第六十五章 碧游宮
且說蕭升離開梅山,便傳信於齊泰,齊泰載著蕭升不久就回到了武夷山中。蕭升在臨走之前已經告訴袁洪自己的道場所在,蕭升相信用不了多久袁洪就會來到武夷山上尋找自己。此時到時候再說,蕭升不再思索。
如今,蕭升回到武夷山上,也算是有一陣難得的清閑時光,畢竟瑣事有了齊泰處理,蕭升就可以專心修鍊了。於是,蕭升開始了一次短時間的閉關。此處暫且不表。
且說火靈聖母與蕭升大戰,見形勢不對,盡全力施展了神通逃得一命。自修鍊以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火靈聖母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這次吃癟,火靈聖母火冒三丈了,卻無可奈何。火靈聖母思索著,既然自己解決不了這件事,不妨去找自己的師傅幫忙。
火靈聖母的老師是誰?多寶道人呀。《封神榜》中,多寶道人乃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首,代理師傅設立誅仙陣。在截教中,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廣成子在破誅仙劍陣的時候,多寶道人面對廣成子的鎮山之寶番天印,僅僅被打一個跟頭,須知一般仙家早就被打死。遙想從殷郊手上收復番天印,可是動用了戊己杏黃旗、青蓮寶色旗、離地焰光旗、素色雲界旗四個極品先天靈寶,可見多寶道術之高深。
如今多寶道人在碧游宮之中侍奉通天教主左右,於是火靈聖母駕火遁朝著碧游宮方向遁去。碧游宮乃通天教主的道場所在,火靈聖母跟隨師傅多寶道人也來到過碧游宮之中拜見通天島主,倒也是輕車熟路。
碧游宮不愧是聖人道場,好闊氣!怎見得,有賦為證:
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與山嵐,似秋水長天一色;野卉緋緋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齊芳。彩色盤旋。儘是道德光華飛紫霧;香煙縹緲,皆從先天無極吐清芬。仙桃仙果,顆顆恍若金丹;綠楊綠柳,條條渾如玉線。時聞黃鶴鳴皋,每見青鸞翔舞。紅塵絕跡,無非是仙子仙童來往;玉戶常關,不許那凡夫俗女閑窺。正是:無上至尊行樂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火靈聖母來到碧游宮外,此時通天教主正在碧游宮內講道。聖人講道,每個字都直指天地玄妙,整個碧游宮都沐浴在一片玄妙之中。縱使火靈聖母乃截教弟子,也不敢擅闖,只得在門前候著。
少時,有一童子從碧游宮內出來,見到火靈聖母,連忙行禮道:「見過師姐。」
火靈聖母見有人出來,於是問道:「我師尊可在碧游宮內,我有事尋我師尊。」
童兒道:「師姐先進來吧,老爺剛剛給眾位弟子講道,令師此時應該還侍奉在老爺左右,我來替你通報。」
童兒進宮,至九龍沉香輦下稟曰:「啟老爺,火靈聖母在外,尋奪寶道人,不敢擅入。」
通天教主曰:「多寶,你去吧。」多寶道人遂離開大殿,來尋火靈聖母。
碧游宮內,截教眾人剛剛聽完通天教主講道,紛紛從大殿之中出來,眾人見到火靈聖母,都親切地和火靈聖母大招呼。
這時金靈聖母走到火靈聖母身邊關切地問道:「火靈,你的臉色怎麼不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火靈聖母見到金靈師叔關心自己,所有委屈一下子都湧上心頭,眼圈紅著對金靈聖母道:「師叔,闡教欺吾太甚!」
金靈聖母又聽到闡教欺負截教弟子,頓時火冒三丈,對金靈聖母道:「你給師叔講講是怎麼回事,師叔替你做主。」
火靈聖母添油加醋把自己弟子被殺,廣成子和蕭升如何欺負自己說了一遍。火靈聖母講述此事之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大群截教弟子,一個個都是憤憤不平。
金靈聖母最不忿,氣呼呼地對眾人說:「火靈聖母是多寶道人門下,廣成子打她,就是打我等一樣。如今闡教傷了我們多少門人,明明是欺蔑吾教!」
龜靈聖母也在一邊附和道:「唉,提起這件事我就傷感。我們多少門人在封神戰場上被殺死。師傅總說有諭貼在宮外,讓諸弟子緊守洞府,靜頌黃庭。倘若西去,命喪西岐,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吾看著師弟師妹一個個的死去,吾終是意難平。」
金靈聖母怒氣沖沖地說:「走,火靈,我們一起找老師替我們做主。」
眾人正準備去大殿之上找通天教主,迎面走來了多寶道人。多寶道人問道:「你們這一群人要做什麼?」
金靈聖母代表大家將此事講了一遍。多寶道人道:「你們簡直是胡鬧,火靈這次能撿一條命回來,都是蕭升和廣成子手下留情。師傅早都說了,截教之人多上封神榜,讓大家不要下山,你們為何還在此胡鬧!」
金靈聖母不服氣道:「大師兄,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通人情。你的弟子被別人欺負到頭上了,沒想到你居然不回復。你不保護火靈聖母,我來保護。火靈聖母,我帶你去見老師。」
多寶道人畢竟是自己的老師,一時之間,火靈聖母有些猶豫不決。金靈聖母一把拉住火靈聖母,帶著大家就向大殿走去。多寶道人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只得跟著大家走進碧游宮的大殿內。
眾人來到九龍沉香輦之下,連忙對著通天教主下拜。
通天教主見這麼多人來,遂問道:「你們都有何事?」
金靈聖母道:「回老師的話,還請老師為火靈聖母做主。闡教門人廣成子和武夷山散人蕭升欺負火靈聖母太甚,不僅要殺死火靈聖母,還要搶奪火靈聖母法寶。要不是火靈聖母拼盡全力,如今老師如何還能見到火靈聖母?」
通天教主道:「你們都是我的弟子,我一個也不想讓你們犧牲。我是你們的老師,不會想對你們壞的。三教共議封神,其中有忠臣義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淺厚薄,彼此緣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後。吾教下也有許多。此是天數,非同小可,況有彌封,只至死後方知端的。吾門下弟子不守諭言,自取其禍,大抵俱是天數,我豈不知?」
金靈聖母還不死心道:「可是老師,闡教太欺吾教,吾教門人皆為闡教所殺。同樣身犯紅塵,為什麼闡教弟子能夠下山,我們卻必須緊閉洞府,不得為我們的師兄弟和門人做主,我等哪裡不如他們?」
通天教主看了金靈聖母一眼,嘆了口氣道:「姜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應運帝王。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闡教門人皆輔佐應運帝王,吾之門下,有哪一個輔佐應運帝王?況且,此次封神榜上上榜之人本來截教多餘闡教,我不讓你們下山也是為了你們好。金靈,你是覺著你更適合掌教,質疑吾之訓諭?」
金靈聖母見通天教主已然生氣,連忙磕頭道:「弟子無意冒犯老師,還望老師原諒。老師聖諭,弟子怎敢不依?可是老師不知,闡教門人妄自尊大他的玉虛教法,侮辱我等不堪。」
通天教主曰:「『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總一般。』闡教弟子豈不知,怎敢亂話欺弄。你等切不可自分彼此,致生事端。」
金靈聖母曰:「老師在上:弟子原不敢說,只今老師不知詳細,事已至此,不得不以直告。闡教大弟子廣成子罵吾教是左道傍門,『不分披毛帶角之人,濕生卵化之輩,皆可同群共處。』他視我為無物,獨稱他玉虛道法為『無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
通天教主曰:「我看廣成子亦是真實君子,斷無是言。你們不要錯聽了。」
金靈聖母曰:「弟子怎敢欺誑老師!」
眾門人齊曰:「實有此語。這都可以面質。」
通天教主嘆了一口氣,心道:天意,如今,縱是吾乃聖人此時又能怎樣?此情形下,吾截教命運如此。算了,無風不起浪,師兄既然你有小動作,我們不妨拼上一拼,反正截教本就是截取一線生機吧。
通天教主曰:「金靈,往後邊取那四口寶劍來。」正是:
不是天心原有意,界牌關下有「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