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是不是沒有失憶？

  方醫生的表情慢慢變得絕望，治了莫莉這麽久，他也不想長時間的投入和研究毀於一旦。 祁安修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慢慢收緊，指甲蓋都在泛白，心裏密密麻麻的疼痛控製得他不能呼吸。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莫莉備受病痛的折磨，直到香消玉殞。 但是這個唯一的方法…… “實驗體會有生命危險麽？” “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隻要她配合實驗的話，隻是過程痛苦了些。” 方醫生麵不改色地訴說著，祁安修卻是完全沉寂了。 看著陷入思考和掙紮的祁安修，方醫生歎了口氣。 “和莫莉朝夕相處下，我早已把她當做了親生女兒，我也實在不想看到她就這麽揮別美好的世界。” “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未來沒有享受。” “事既如此，你作為她的丈夫，這三個月就好好陪陪她吧。” “讓她在最後的日子裏能開開心心的過完，相信莫莉善良的性格已經心滿意足了。” “也算是補償莫莉曾經受過的所有苦難了。” 說罷起身就要走了，椅子在地麵上拖拉的聲音刺耳難聽，像鋸子一樣割在祁安修的身體上。 方醫生的最後一句話成了壓死祁安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伸手攔住要走的方醫生。 “實驗體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 莫蘭去看莫莉的時候，她還沒醒。 把帶來的鮮花放在床頭櫃上，莫蘭轉頭打開窗戶通風，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高樓發呆。 莫莉的情況已經比昨天好了很多，從加護病房轉了出來。床上漂亮的女孩睡容安詳，平緩的呼吸著。 祈安修在辦出院手續還沒回來，說是莫莉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在家裏比在醫院好。 莫家在這一年裏也可以說是多事之秋，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至，不給人喘息的空間。 外麵的風漸漸大了起來，莫蘭擔心會有風沙灰塵，就把窗戶關了起來。可是窗戶倒影出莫莉在床上的身影，那雙清麗的眼睛分明是睜開的。 看著莫莉冷淡嘲諷的眼神莫蘭有一刹那間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她在化妝室偷穿莫莉的婚紗被發現時，莫莉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的。 再回過頭的時候，莫莉又像是之前怯懦的樣子，用被子蒙住一半臉偷偷打量莫蘭，想打招呼又不敢打招呼。 莫蘭心裏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姐，你感覺好點了麽？” 莫莉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來。 “好多了。” 把床頭櫃的花拿過來拆開插在花瓶裏，莫蘭試探地又轉過身麵對窗戶，將花瓶放在窗台上。果然又從窗戶的倒影裏看到莫莉把臉露出來表情陰鷙。 她說不清自己心裏什麽感受，從小姐妹倆的關係就挺複雜的。她喜歡粘著莫莉，因為可以經常見到祈安修，也因為血緣的關係總是忍不住和莫莉親近。 但是莫莉總是對她熱絡不起來。 每次她犯錯被父母責罵的時候，莫莉總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表情淡漠。小時候的回憶總是很模糊的了，莫蘭記憶中，沒有和莫莉一起做過什麽值得留戀的美好事情，反之倒是和嚴卿卿沒日沒夜地混。 腦海中混亂一片，莫蘭突然開口了： “姐，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