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夢？

  昏黃的路燈下，雷小鋒根本不敢回頭看，悶著腦袋的往前跑。但是這條路根本就無窮無盡，不管雷小鋒速度有多快，始終逃不出去。


  跑了大概半個小時，雷小鋒實在是跑不動了，彎腰撐著膝蓋，像炎夏的黃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壯著膽子扭頭向身後看了看，確定老頭沒有跟來后，雷小鋒才稍稍安了安心。


  「小夥子，跑的挺快啊。」


  就在這時老頭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雷小鋒的耳旁，嚇得他撲通一聲就坐到了地上。抬頭一看，那老頭正站在自己身前負手而立，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大爺啊，您到底是人是鬼啊。」雷小鋒帶著哭腔說道。


  「我當然是人了。」老頭笑道：「只不過我不是凡人。」


  「您的意思，您是神仙？」雷小鋒試探的問道。


  「哈哈哈，我也不是神仙。」老頭搖頭笑道：「我的身份你以後會知道的。」


  「那您為什麼纏上我啊？」雷小鋒苦著臉問道。


  「我可沒有纏你。」老頭否認道。


  「那您追我幹什麼？」


  「你說我追你幹嘛。」老頭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摔的這一跤可都是為了你，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跑了啊。」


  「大爺，您摔跤怎麼能是為了我？再說了，之前您不是說過不會訛我嗎？」雷小鋒真的快哭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沒有錢啊。」


  「誰要訛詐你了，我是要送給你一件禮物。」老頭蹲下身子，在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白紙，還有一個髒兮兮的紅色印泥，說道：「來，在這上面按個手印。」


  「這是什麼？」雷小鋒顫顫巍巍的接過白紙，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究極推手系統』。這麼高科技上檔次的名字就這麼隨意的印在白紙上，顯得十分的不和諧。而在究極推手系統的下方，還畫有一行行小蝌蚪一樣的符號，雷小鋒根本看不懂。


  「你按了手印就知道了，快來吧，大家都挺忙的。」老頭催促道。


  「這不會是什麼賣身契吧，我不按！」雷小鋒明顯感受到老頭的不懷好意，搖頭堅定的拒絕道。


  「不按？這可由不得你。」老頭一板臉說道：「實話告訴你，這條路無窮無盡。如果你不按手印，這輩子你都得呆在這裡，永永遠遠的走下去，直到嗝屁著涼。」


  「果然是你動的手腳。」雷小鋒心裡噌的一下爆出一股子怒火，瞪眼憤怒的說道。


  「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老頭雙眼一眯，說道：「信不信我動都不用動一下，就能把你給嚇死？」


  一聽這話，雷小鋒蔫了下去，剛剛他確實被老頭嚇得不輕，誰知道這老傢伙還會什麼嚇人的手段。


  「是不是我按了手印，你就能放了我？」雷小鋒問道。


  「當然了。」老頭笑道：「你放心，你十世都是樂於助人的好小伙，我是不會害你的。」


  「好吧，我按。」雷小鋒認命似地點頭說道，事到如今他也是沒有辦法，就算是賣身契，也比永遠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強吧。


  「這就對了嘛，來來來，大拇指手印按在這，小拇指手印按在這。」老頭把紙撲在地上，兩人趴著頭對頭。按照老頭的指示，雷小鋒泄氣的皮球一般，在紙上按了手印。


  「行了吧？能放我出去了嗎？」雷小鋒抬頭問道。


  老頭看著手中的白紙，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忽然面色一邊，抬手指向雷小鋒身後，驚訝的喊道：「快看，有裸女！」


  「哪呢？」雷小鋒一回頭，就覺得後腦勺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腦袋裡。


  「大爺的，陰我。」


  雷小鋒轉過頭來罵了一聲，再看身後，老頭嘿嘿一笑，說道：「雷小鋒，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聽完老頭的話，雷小鋒忽然感到一陣迷糊，天旋地轉的睡倒在地，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朦朧起來。他想要掙扎，問一問老頭是怎麼知道自己姓名的，更想問一問老頭究竟是誰，對自己做了什麼。但是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腦袋沉重無比。


  朦朦朧朧之間，雷小鋒看到老頭蹲在自己身前，聲音空洞中帶有迴響的說道：「小鋒，記住，我們還會再見的。」聽完這句話，雷小鋒眼前一黑，感覺身子像是被拋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幽潭之中，不斷地下沉、下沉。同時，一連串帶有金屬質感的聲音在其腦海中回蕩開來。


  「究極推手系統啟動成功，八十一號主人預檢開始，請稍候——」


  「預檢結束，主人身份確認完畢。姓名：雷小鋒。性別：男。年齡：26歲。準備系統融合，開始倒數，10，9，8，5，3，2，1」


  「你妹的，764讓你給吃了嗎？」雷小鋒越加覺得這什麼究極推手系統很不靠譜。


  「融合開始。」那冰冷的聲音並沒有理會雷小鋒的抗議，一說開始，雷小鋒就覺得自己摸到了電門一樣，渾身上下直過電，麻中帶疼的感覺讓他爽的直翻白眼。


  「恭喜您主人，系統融合成功。」這句話說完，雷小鋒終於被爽昏了過去。


  …………


  「叮鈴鈴鈴……」熟悉的鬧鐘聲響起，雷小鋒條件反射的抬起手臂，將床頭上的鬧鐘關掉，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坐起身來。


  半眯著眼睛靠在床頭，習慣性的讓記憶緩衝一下。雙眼猛地張開，雷小鋒扭頭四顧。熟悉的簡陋卧室，前幾天壞掉還沒來得及修理的房門，一切都沒有變化。


  「昨晚上是在做夢？」雷小鋒撓了撓頭，心裡嘀咕道，「這夢未免也太過真實了吧。」此時一回憶，夢中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無盡的道路，昏黃的路燈，還有那個神秘的老人。


  「604。」雷小鋒騰地站起身來，顧不得換下睡衣，穿上拖鞋就跑出門外，來到自己房間對面的604門前，鼓了鼓氣按下了門鈴。


  原本已經壞掉的門鈴竟然閃爍起藍燈，雷小鋒聽到屋內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音。


  「難道不是夢？那老頭真的住在我的對面？」雷小鋒心跳開始加速，他想要逃避，但是內心的疑惑和好奇讓他邁不動步子。


  「我還不信了，光天化日有什麼妖物敢出來作亂。」擺出防禦的架勢，雷小鋒緊緊地盯著對面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