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明
第二天清晨，雷小鋒被鬧鐘吵醒。昨晚雖說沒醉，但此時起床卻有些頭昏。輕輕搖了搖腦袋，起身去沖了個澡。廉租公寓的太陽能儲量小的可憐，熱水昨晚上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放出的水稍稍有些涼。
走出浴室雷小鋒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趕緊擦乾身子換上衣服。出了公寓買了兩份早餐，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坐車的念頭，晨走是個好習慣，現在這和省錢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來到公司大門前，正瞧見一身保安服的許大傻，筆直的站在保安室外。雷小鋒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早餐，轉身向一旁的路燈下走去。
許大傻咧嘴一笑，抬手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到點。跟著來到雷小鋒身旁，笑問道：「怎麼樣？昨晚上沒吐吧？」
「沒有，不過也夠嗆。」雷小鋒笑著把早餐遞給許大傻，「我公寓樓下買的，絕配的油條和豆漿，嘗嘗。」
「我吃過了。」許大傻說道。
「又沒讓你吃，只是讓你嘗嘗，撐不著你。」雷小鋒把一份早餐塞到許大傻手裡，自己拿一份大口吃起來。
「大傻哥，昨晚上我是看出來了，你是真心喜歡娟姐。」雷小鋒嚼著油條說道，和一根筋的許大傻，拐彎抹角旁敲側擊沒用，因為他根本聽不出話里的含義，倒不如直接點，簡單明了。
「你怎麼知道？」許大傻像是被人猜到尾巴的狐狸，側身一蹦，瞪著眼問道。
「傻子都能看出來。」雷小鋒白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喜歡人家，怎麼不表白呢？你也到大不小了。」
許大傻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一耷拉腦袋有些扭捏的說道：「小娟不會看上我的。」
「大傻哥，我說你怎麼這麼糊塗呢。我問你，你到娟姐家吃飯有多久了？」雷小鋒問道。
「四年五個月零十三天，不算今晚上啊。」許大傻記數依舊精準。
「四年多？也就是說除了過年有事娟姐不開門，基本上你每天都去人家那吃飯啊。」雷小鋒有些驚訝，這種堅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白了許大傻一眼說道：「你這是把娟姐那當成自己家了，每天回去吃飯。」
「也不是每天，一個月也就二十七八天吧。」許大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算是服你了，堅持了四年多你都沒有表白，你是真能忍。」雷小鋒喝了口豆漿說道：「兄弟給你說句實話，娟姐這麼好的女人，你最好趕緊下手。要是別人下了手，以後連你吃飯的地可都沒有了。」
「可是小娟如果拒絕我了，那怎麼辦？」許大傻擔憂的就是這一點，一旦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看不會，來，我給你分析一下啊。」雷小鋒說道：「雖然昨晚我是第一次和娟姐聊天喝酒，但是我看得出來，娟姐性格直爽，不是那種磨磨唧唧的小女人。你想啊，就昨晚上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你喜歡娟姐，人家當事人能感受不到你那滿含愛慕之意的一雙大眼珠子？」
「既然娟姐知道你喜歡她，卻沒有拒絕你，還和你一起喝酒聊天，你想想這是為什麼？」雷小鋒把剩餘的油條塞進嘴裡，邊嚼邊道。
許大傻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扭頭說道：「她怕我以後不去她家吃飯？」
「我靠，你什麼時候腦子這麼靈光了，這麼拐彎的想法都能考慮的到？」雷小鋒白了許大傻一眼，「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娟姐的為人啊，她是那種為了生意勉強自己的人嗎？」
「這倒是。」許大傻點了點頭，看向雷小鋒問道：「那你說是因為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嗎，娟姐知道你的愛慕之意，卻沒有疏遠你，這說明人家對你也有意思啊。」雷小鋒用肩頭鋤了一下許大傻，挑眉說道，「怎麼樣？用不用兄弟我幫你牽線搭橋啊。」
「你說的是真的嗎？小娟會看上我？」許大傻想去相信，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心裡是既期待又忐忑。
「這事我還能瞎說不成。」雷小鋒說道：「今晚上咱們去吃飯，我幫你探探口風，怎麼樣？」
「小鋒，你對我為什麼這麼好啊？」許大傻忽然扭頭問道。
雷小鋒微微一愣，笑道：「我看你順眼啊，而且你沒發現，咱們倆很對脾氣嗎？」說這句話的時候，雷小鋒的語氣略微帶有些心虛。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系統發布了任務，他就是再上班幾年，也不可能和許大傻有什麼交際。
「這倒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許大傻憨憨的笑道。
「放心吧大傻哥，你這種好人，會有一個精彩人生的。」雷小鋒拍了拍許大傻的肩頭，語氣真誠的說道，這一刻，雷小鋒是真的想要幫助許大傻改變命運，和系統發布的任務無關。
約定好晚上一起吃飯，雷小鋒轉身向公司大院中走去。就在這時，一陣轟轟聲在身後響起。雷小鋒扭頭看去，一輛屎黃色的轎跑向自己駛來，唰的一聲從身旁呼嘯而過，然後穩穩停到公司台階下。
車門打開，李存一從駕駛位走出，扭頭挑釁的瞥了雷小鋒一眼，繞過車頭很紳士的打開副駕駛車門。一身淺灰色連衣裙的石菲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優雅的邁步而下。將車鑰匙扔給門前的保安，李存一攬住石菲的腰肢走進公司。
雷小鋒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沒有嫉妒，也沒有不爽。只是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和一絲不屑。可能連雷小鋒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從有了究極推手系統，他的內心強大了很多。
微微搖了搖頭邁步走進公司，上了電梯來到營銷部樓層。走進辦公區，正好和經理程晶迎面相遇。今天程晶特意穿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後還跟著兩名部門的美女營銷員，李文和楚夢。
「經理，你們這是要去鴻天集團？」雷小鋒問道。
「嗯。」程晶點了點頭。
「那個經理，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啊。」雷小鋒笑道：「你也知道昨天是我接的顧經理電話，我應了上午去拜訪人家，你這次去能不能順便帶上我啊？不過你放心，我不多說話，主要業務還是你們來談。」雷小鋒心裡確實沒有爭功勞的意思，只是不想失信於人。再者說了，兩名女營銷都能去，多他一個也不多嘛。
哪知道一聽雷小鋒這話，程晶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