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陷害溫瑜(2)
溫瑜帷帽被打掉,露出裏麵有些蒼白的小臉。
先前如果說溫王還有那麽一點責怪溫瑜的意思,那麽現在這一刻則是半分怪罪都沾不到她。
憐妃看到溫王一進來就是護著溫瑜,語氣更是不可置信,“王上,然兒如今還昏迷不醒,臉上的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然兒是個女兒家啊,您讓旁人怎麽看?”
溫王撇了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仍舊跪在地上的溫瑜身上,“扶五公主起來。”
穀雨一聽就連忙彎腰把自己主子給攙扶起來了。
溫瑜腿都是軟的。
“孤已經安排人去查了,此事和小五無關,你也無須將這件事情怪罪到小五頭上。”
“憐妃娘娘,此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那紅棕馬是因為誤食了一種名叫‘苦馬豆’的草中了毒所以才會導致發瘋,溫王已經處置了那紅馬,至於究竟是不是五公主故意陷害二公主騎馬,待到二公主醒來後親自一問便知。“
憐妃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
說溫王護著溫瑜,他罰溫瑜跪在這兒兩個多時辰。
說溫王不管溫瑜,他連夜安排人調查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得到消息後即刻就過來告知眾人,溫瑜無罪。
溫瑜一沒哭二沒鬧,哪怕整件事情和她無關讓她罰跪的時候她都全然接受了。
她識大體,知進退,在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上麵,怕是沒人能比溫瑜做的‘天衣無縫’。
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憐妃還看不出如今的情勢嗎,她冷著臉接下了溫王給鋪下的台階,“剛剛得知然兒的傷勢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還望五公主不要計較。”
溫瑜垂著眸子,道了一聲:“無礙的。”
溫王抬眼看去,“孤那兒有雪凝膏,明日讓李太醫拿來給然兒用,不會留疤。”
憐妃彎腰謝恩,臉色一直都沒好起來。
“今日鬧了這麽一通,早些回去休息吧。”
穀雨將地上的帷帽撿起來,攙扶著溫瑜朝著外麵走去,剛走沒兩步,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五公主。”
張總管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老奴參見五公主,王上在偏殿等著五公主。”
溫瑜問道:“父王喚我過去嗎?”
張總管點頭。
“公主?”穀雨看著溫瑜如今這個模樣,有些擔心。
“要不讓公主回去換個衣服,給膝蓋上點藥再過去?”
張總管沉默著沒回話。
“不用了,走吧張總管。”
溫瑜跟著張總管一起過去了偏殿那邊,溫王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溫瑜走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自然,溫王看了一眼說道:“坐著吧。”
“女兒多謝父王。”
溫王朝著張總管擺了擺手,示意無關人員都下去。
霎時間,這殿內就隻剩下溫王和溫瑜二人。
溫王試探的看了一眼溫瑜,溫瑜沒說話。
溫王背著手走了兩步,再一次抬頭看溫瑜,她還是沒說話。
“咳。”
溫瑜這才有了一些反應,抬頭看了他一眼。
“在生父王氣?”
溫瑜搖頭,“女兒不敢。”
溫王睨了一眼,“又開始了又開始了,委屈戰術是嗎?”
溫瑜垂著眸沒說話,溫王這才看到溫瑜臉頰處有一處細小的疤痕,他當即就上前去,“這兒怎麽弄的?”
溫瑜啊了一聲,溫王指了指她的臉。
溫瑜本想伸手碰一下,結果就被溫王給攔住了,“傷口,別碰。”
溫瑜說,“這個應該是帷帽不小心劃到的。”
就是指甲般大小的一個劃痕,不細心的話還是注意不到的。
溫王聽到帷帽二字的時候,心裏更是湧出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張德勝。”
“奴才在。”
“即刻去孤的王宮中取來雪凝膏。”
張總管道了一聲好,而後就連忙過去取了。
溫瑜內心還是有點詫異,她輕聲道:“父王,二姐姐的傷勢比女兒的要嚴重許多,女兒不需要這個的。”
提到二公主溫王皺起了眉,“她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明日再送也沒關係,倒是你,臉上留疤了都不知道說一聲,身邊人怎麽伺候的。”
溫瑜有些無奈的笑笑,“父王把女兒看成一個易碎的物件了是嗎?”
溫王自個兒也笑出了聲,“笑了?不氣了?”
“父王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隻是今日貴客實在太多,然兒昏迷不醒,父王那時沒辦法直接讓你離開,後麵查出緣由,父王就立馬就過來看你了不是嘛。”
溫瑜低著腦袋,“嗯,女兒知道,女兒也沒生氣。”
“父王留下女兒,想必也不單單是因為二姐姐這件事吧?”
溫王抬手點了點溫瑜的額頭,“什麽都瞞不住你。”
“各國來賀,除了示好,幾乎每個都暗藏了些心思,朝廷上的事情錯綜複雜,你一個女兒家,父王也不願讓你牽扯太多,但是唯有婚姻這件事,父王要問問你的想法。”
到底還是來了。
溫王一邊說一邊看著溫瑜的反應:“算起來,你還差一年多就及笄,這時候訂下婚事也不算太早,京都的六皇子剛來南梁就同我挑明了說希望兩國聯姻,他願意承諾六皇子王妃的位置,還有太子妃的位置。”
“六皇子文武雙全,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說到這個地步了,如若溫瑜還不明白他父王暗藏的意思,那麽這麽多年她就白活了。
就把一塊肥肉明晃晃的擺在你麵前,問,你願不願意吃下這個肥肉?
如果溫瑜隻是一個普通身份,隻是一個普通的南梁小公主,溫王壓根不會在意,這樁婚事也必定會促成。
可溫瑜不是,溫瑜一出生就使得南梁國國泰民安,可以說溫瑜對南梁來說就是一塊寶。
如今這塊寶有人想要奪走,溫王能放麽?必定是放不了的。
溫王直直的盯著自己這個寵愛了多年的寶貝女兒,仿佛隻要溫瑜敢說出她願意離開南梁這句話,溫王就能把人給關起來,再也不見。
溫瑜起身行禮,低聲說:“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女兒聽父王的安排。”
“是嗎?”溫王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