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
「素素，我考慮好了，我願意來『心意『作專訪，但是那個來採訪我的人必須是你，不然我就不會來，你先和他們商量好，確定了方案后我們再電話聯繫。」
幻幻說完，還沒有等我回答就掛了電話，我聽得莫名其妙，她前幾天不是說不願意來「心意」作專訪嗎？
那天我去她那裡把安然大叔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她，她一直沉默，然後她就說她一直是單身，沒有談過戀愛。
這個確實是事實，我知道的，然後她就拒絕了。
可是現在她竟然同意了，我感覺怪怪的，這不是她的風格，她說話歷來是說一不二的，很多時候我都拿她沒有辦法。
聽到她打來同意的電話，雖然心裡覺得奇怪，但是我也沒有多想。大不了我去和安然大叔琦琦姐協商一下，採訪幻幻做慈善事業的經歷好了。這個可比挖別人隱私好多了，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
宣傳慈善，就是傳播正能量。
我先寫好一個方案再去和安然大叔琦琦姐商量吧，那樣會更有說服力。
「砰砰砰――」有人敲門，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了一下，會是誰？
除了幻幻和阿諾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住在這裡了，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來找我，還是他們一起來找我？我看看時間，23:14，都這麼晚了，來找我莫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我把電腦從腿上推到床上，穿著大頭拖鞋去開門。
「現在的天又有些涼了，冬天又快到來了，真的討厭。」我一邊在心裡想，一邊打開了路燈，再走過去開門。
低頭，開門，一雙大碼的男人皮鞋出現在我面前。難道是陌生人，壞人？
我抬頭，啊？
顧憐生！
怎麼會是他？
我想關門，一股濃烈的酒味刺激著我的腦袋。
我看著他。
白色的燈光下，出現的是從我不再喜歡鄭小洋后就一直想念著的顧憐生啊！！
可是現在的他怎麼和平時不一樣呢？
我看著他，那張我一直想吻吻的臉頰現在一片緋紅。
顧憐生醉眼朦朧的望著我，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此刻深深的陷了下去，黯淡得就像星星失去了最絢爛的色彩，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他還在流淚.……
看著，看著，我就這樣看著他，他也默默的看著我，那雙原本可以叩開我心扉的眼眸啊，現在卻怎麼這樣的讓我心疼。那樣的眼神，讓我的心在不停的抽打，不停的疼痛。我心心念念的顧憐生呀……
是什麼事情，什麼人能夠讓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顧憐生哭得這麼傷心？
呼吸之間，就有酒氣吹到我的臉上。
我清醒了過來，這個男人，這個我一直思念著的男人卻是我最好朋友的男人，我怎麼可以奪走原本就屬於夢夢的愛情與幸福呢？
他不愛我，一點都不愛我，若愛我，為什麼忍心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呢？我能愛他嗎？不，我沒有那個資格，永遠都沒有！可是，他那麼的脆弱，我多麼想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好好疼愛，可是，夢夢.……
我朝後退，退到了屋子裡，顧憐生站在那裡，沒有動，靠在門邊，一直看著我，還在靜靜的流淚。
那雙淚流的眸子，又再一次的扣開了我的心扉。
我該讓他進來嗎？
我的心裡很猶豫，我看著他，脖子上分不清是酒還是淚，白色襯衫的衣領濕透。胸前，一顆扣子掉落，露出一點點男人堅毅的胸膛，衣衫濕透，若隱若現他的身軀，身下.……
我咽了咽口水，我承認我是一個好色的女人，面對著這樣的誘惑，面對著自己在心裡悄悄放了一年多的男人，怎麼會沒有慾望？！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是需要男人來好好疼愛的.……
我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口好渴，我想喝水，我要不要讓他進來？
哪裡有水可以喝，我真的好渴，好渴……
「我，在，想，念，你……」顧憐生開了口，一字一句輕輕的說，我看著他，口很乾，幹得說不出話來。我想喝水，我現在不想聽他說話。
我搖搖頭，頭很亂，腳也沒有力氣，難道我也喝醉了，但是我沒有喝酒啊！我轉身，我要去找水喝。
腳底軟軟的，我還沒有轉身顧憐生的話語又傳到了我的耳朵里來。
「素丫頭，我說，我，在，想，念，你！！」顧憐生又重複了一遍，他是在叫我嗎？他一直都叫我素丫頭.……
還沒有轉身，不行，我要走，我要離開他。我不要他佔據我的心扉，不要他用他的溫柔掠奪我腦袋裡最後剩下的那一點點可憐的清醒.……
我不要對不起夢夢，我已經對不起她一次了，兩年了啊，快兩年了，她都沒有聯繫我，她有這麼恨我嗎？
可是為什麼顧憐生又會在我快忘記他的時候出現我的世界里，就像鄭小洋一樣嗎？一次又一次的出現，最後卻是傷害我。顧憐生，你知道我有好恨你么？
「素丫頭！」他咆哮一聲，夜裡，如此響亮，如此無力。
「什麼？」我習慣性的回答，轉身，看著他。
然後我就看到他唇角那一抹壞壞的笑，他.……
「顧憐生，你又在玩什麼？」我生氣的轉過身去，不行，我不能被他的溫柔迷惑了。
我的腦袋裡都是夢夢.……她對我笑的樣子；她在我身邊撒嬌的樣子；她看著顧憐生幸福的樣子；她流淚從我身邊跑走的樣子.……
此刻的夢夢在我的記憶里揮之不去。
「不行，再也不能犯錯了！」我這樣在心裡對自己說，我想關上門，轉身，手動了動，顧憐生的話語又穿透空氣傳到我耳朵里來，「素丫頭，我和夢夢早就分手了！」
什麼？我聽到這裡心裡顫抖了一下，雖然我也幻想過顧憐生和夢夢分手，但是當這句話從顧憐生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竟然不敢相信。
我走開，遠遠的走開就是想要夢夢和她心愛的顧憐生一起白頭偕老。
可是現在他說他和夢夢分手了，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又是為什麼？因為我嗎？可是夢夢卻沒有告訴我。
「素丫頭……」憐惜的聲音，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他就用他的手臂抱著我，「啊」「我在心裡顫抖了一下，他勾勾腳，關上了門。
「顧憐生，你放開，放開！」我掙扎著，心裡卻想著他抱得緊一點更緊一點.……這個懷抱，我擁有了一夜卻想念了兩年，顧憐生啊……可是，我卻慢慢的放棄了掙扎，腦袋支配著我的行為，可是顧憐生你騙我那麼多次你會再騙我嗎？
顧憐生把下巴靠在我的腦袋上，我感覺他呼吸一下我的腦袋就被他親吻一次。他的雙臂抱著我的後背，把嬌小的我用力的箍在他的懷裡。
「我……我快喘不上氣了，顧憐生，你是想殺了我嗎？為什麼不是用吻的……」
我在心裡恨恨的想，我若主動不就是證明我很好色嗎？不是說愛情里女人太主動註定會得不到珍惜嗎？好吧，我承認我很好色.……
我動了動身子，再這樣下去我會被顧憐生抱暈過去的。
「素丫頭，你這是在勾引我。」顧憐生清晰的說，啥？他不是喝醉了嗎？
「唔――」我還沒有問他就被他的唇封住了我的口，軟軟的唇，我怎麼沒有熟悉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我們彼此太熟悉，還是我們還不夠熟悉？
零落的吻，星星點點的落在我的唇上，慢慢的到臉頰移動到脖子，好癢.……
「啊――」我在心裡驚呼一聲，顧憐生一把抓住我的臀，把我的臀用力一把一把的往他的剛勁上送，我.……
我.……不行，不要吻我耳朵，顧憐生，你怎麼知道我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顧憐生，你讓我好難過……
我的肚臍下方靠著他最剛勁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被他撞擊著，可是他還在用他的左手抓住我的脖子……吻，深深淺淺的吻……顧憐生，你到底有過多少女人，我又會是你的第幾個女人？
「素丫頭……」很久以後他才鬆開了我，把我弄在生與死的邊緣，把我放在快樂與痛苦的境地，顧憐生，你很開心，是么？
我抬起眼睛看他，驀地，跳開，踹了他一腳。
「哎呦，磁――」顧憐生抱著下身往後退，恨恨的看著我，呲牙咧嘴，吼道:「素丫頭，沒想到你還是怎麼暴力，一點都不解風情！」
我瞪了他一眼，走進裡面，心裡雖然還是想念著顧憐生的溫存，但我在顧憐生的溫柔鄉里對夢夢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
我走進去，不行，我一定要把顧憐生趕出去，僅存的那一點理智告訴我顧憐生是喝了酒沒錯，但他明明在裝醉。
明天，還是會因為酒精失效我們再一次陌路，這樣的故事已經有了一次，再也沒有重複的必要了。
轉身，「你……」如風一般，顧憐生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我的身體撞擊到他的身體，我的手碰到了他的肩，他的衣服，怎麼……
「素丫頭，我的兄弟被你蹂躪得受傷了，不行，你得給它治傷，解藥在你這裡……」顧憐生指著我的左心臟壞壞的笑，他的笑，是想把我魂再一次勾走么？
他的兄弟受傷了關我屁事，憑什麼要我給他治傷？我又不是醫生。等等，他望著自己身下笑是個什麼意思？他的兄弟？
「顧憐生，這是我的地方，很晚了，呵呵，你該走了。」我特違心的說，此刻我多想抽死我自己，想留下他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剛剛自己明明有了反應，神經病，我是個正常的女人也去，好不好？！
但是，留下他，我和夢夢的友誼就徹底玩完了……可是，我的心裡？
眼睛的餘光里，看到顧憐生撿起了自己丟在牆角的襯衣。
該死，顧憐生怎麼又把頭髮留長了，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發現，那剛剛乾什麼去了我……怎麼，他頭髮留長好性感的。趕他走了我還不忘記好色一把.……沒救了，徹底的沒救了！啊！啊！！
他的眼睛掃過我的臉，憂傷，他為什麼憂傷？
顧憐生，你為什麼老愛用你的憂傷來刺痛我的心呢？！
我怔在那裡，望著他，看著他穿好衣服，望著那在我指尖尚有餘溫的他的胸懷，就這樣被那件討厭的襯衣完全覆蓋，那顆扣子，怎麼回去了，不是丟了么？
「素丫頭……」他不再望我，眼睛轉向天花板的吊燈，說:「楊曉素，我知道你討厭我，我馬上就走。可是，走之前我可以再為你唱一首歌嗎？就一首，就一首，好不好？」顧憐生半仰著頭在我的眼睛里，他沒有看我。
「顧憐生，你？」他在跟我道別嗎？難道，他，要走？他要去哪裡啊？
「這一次，我不要你再點歌，我自己唱，唱完這首，我就.……走.……」我不知道顧憐生是什麼表情，但是，我聽出來他的悲傷，無限的悲傷，我還沒有回答，還沒有張口，他就急急的唱起了他的歌。
溫柔，低沉，似泣似訴。
「一個人在這個夜裡，孤單得難以入睡。
真的想找個人來陪，不願意一個人喝醉。
醉了以後就會流淚，數著你給的傷悲。
為什麼你總讓我憔悴，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
看我流淚，你頭也不回，哭過了淚乾了心變成灰。
我想要的美，你還不想給，傷了的我的心怎去面對。
愛給了你，我不後悔，只想你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去追，讓我去飛。
畢竟愛過的心需要安慰，需要你安慰。」
抬眼的時候，我看到顧憐生臉上的盈盈淚水，他怎麼哭，怎麼又哭了？
他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可是，顧憐生，你為什麼愛我？
我能給你的安慰是什麼？
我走了過去，一切時間靜止，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
要痛，顧憐生，就讓我們一起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