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其實我們都沒錯

  是想念，還是很想念，已無法分辨。


  我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永遠的離開了我。


  心裡的悲傷，無處訴說。


  坐在床上，腦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幾天流了太多的眼淚，心死了，什麼也沒有了。


  顧憐生還是陪著我，他說:「在你沒有好起來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我希望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素丫頭，你知道我愛你愛得多辛苦么？」


  我抬眼，給他一個凄然的笑，我沒有說話，無話可說，難道我愛他就不辛苦嗎？

  如果當初知道會為了這個男人受這麼多的傷，我想我是不會愛上他的。


  可是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我希望我還是和夢夢是最好的朋友，幻幻還可以活著。


  她還是可以容忍我的任性，還可以陪著我一起瘋一起跳，不埋怨我唱難聽的歌來折磨她的耳朵……

  如果，卻是沒有如果。


  顧憐生，我一直覺得他最後會離開我。


  是因為我害怕他離開我嗎？還是因為我愛他越來越深？


  我只是想這樣的平平淡淡，可是這樣的世界怎麼會容忍這樣的簡單。


  我剋制自己更愛顧憐生，我討厭顧憐生，為什麼他破壞了我身邊所有的美好？


  我是一個孤獨的人，只有那麼幾個朋友，可是因為顧憐生，我又更加的孤獨。


  我想趕他走，可是我又捨不得。幻幻，我該愛他嗎？我們會不會在一起？

  「素丫頭，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我會陪著你的。」顧憐生坐在床上，把我抱在自己的懷裡，我沒有掙扎。


  我太需要安慰，我覺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距自己越來越遠了，真怕以後真的會全部消失，所以，只有努力抓住身邊現在擁有的才有那麼一點點安全的感覺。


  「顧憐生，我很難過。」我靠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給我的溫暖。


  「我知道。」顧憐生撫摸著我的腦袋說，停了很久他才繼續說:「素丫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麼？」我抬頭問他，卻料吻到了他的下巴，「素丫頭，你又勾引我，我說過我受不得你的誘惑的。」


  「我沒有。」我動了動，顧憐生不讓我動，反而把我抱得更緊，動也無法動了，我的心跳得飛快。顧憐生，是你在勾引我，好不好啊？！

  「給你講一個暗戀的故事吧。」


  「啊？？」


  「我沒說完之前你不許插嘴，不然.……我插嘴.……嘿嘿，我讓你白天也難受.……」我知道他的意思，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了。他老是希望把他所有的都給我，每一次都不會管我難不難受，哎，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唉……

  他抱著我，我看著他的臉，不，我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那個剛剛我不小心吻到的地方。


  「在高中，我暗戀著一個女生，可是那個女生卻暗戀著我最好的朋友。」


  他看著我，笑笑，我想張嘴，但想到他剛剛說過的話就閉了嘴。他把他的下巴放在我的腦袋上，他每說一個字就吻我頭頂一次。


  我看看窗外，一個陰沉沉的天空，冬天到了，越來越冷，可是我的幻幻不會再陪我過冬天了，每一個冬天都是我獨自寒冷了.……

  「那個時候，她努力的考好，然後可以選擇後面可以看到她心愛男孩子的位置……可是，她不知道我一直坐在離她最近的那個位置。她默默的暗戀著那個男生，我默默的暗戀這這個女生。我想，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暗戀她的事情了吧。」


  「我現在知道了。」我笑笑，看到他的臉色一下變了，有些不高興，然後吻吻我的唇，才裂開嘴笑了，說:「你知道我暗戀得多苦嗎？絕對不比你暗戀鄭小洋的感情少，當年，我一次一次的傷心。」


  「那個時候，很痛苦，真的，素丫頭。我好想跑到那個女生面前說我喜歡她，可是，我不敢，因為她喜歡著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表白，她不喜歡我，若她傷心了怎麼辦啊？我知道鄭小洋不喜歡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憐生蹙眉，我知道我又錯了，便不敢多說話了，「素丫頭，你忘記了嗎？我和他是很好的哥們。其實你不知道，我們開學沒幾天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不敢說，那個時候彼此都不熟悉，後來沒多久我就知道你喜歡鄭小洋了，我才選擇和鄭小洋做朋友，說起來我喜歡你要比你喜歡鄭小洋要早很多。」


  「什麼時候？」我抬起了眼，也不管了，這個事情是很奇怪的，為什麼在我喜歡鄭小洋的時候顧憐生也會喜歡著我呢？我怎麼不知道？

  顧憐生看了我一眼，「素丫頭，我對你無可奈何。」


  「記得我給你說過我欠你一套衣服嗎？」我點點頭，我還記得，第一次與顧憐生重逢的時候。


  在未滿樓，顧憐生莫名其妙的給我說過他欠我一套衣服，說是會賠償我一條漂亮裙子的事情。我當時也沒有注意，只是感覺他怪怪的。


  「那天重逢你，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嗎？那個時候就有了感覺，本來把你帶進沒開燈的未滿樓就想……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恨我，最後我和你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我把蔣海洋趕走就是為了能和你單獨在一起。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可是你卻說你還喜歡鄭小洋，想讓我幫你.……我聽了，心都死了，我以為你已經把他忘記了，可是沒想到你喜歡他這麼多年，你卻把我忘記了，唉——」


  「什麼？我又不漂亮，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我挺吃驚的，我可能算是最不漂亮的女生之一吧。


  「你現在也不漂亮啊！」顧憐生笑得很欠揍，「你……」我本來就不漂亮，我自己也知道，你顧憐生就不要怎麼明顯的說出來吧！

  「漂亮的女人心腸都不怎麼好！！」顧憐生說了這句就有一會兒的沉默。


  「你是怎麼喜歡我的？你說過我不是漂亮女人。」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從顧憐生嘴裡說出來我還是不高興的。


  「我在未滿樓問你的時候你就忘記我了。」顧憐生有些失落，我又突然想起他對我說不擅長樂器，卻對幻幻說他最擅長鋼琴的事情了。


  「你不是給我說你不擅長樂器嗎？你為什麼給幻幻說你最喜歡鋼琴？？」


  「其實，我是想給你寫首歌，我從來都沒有自己寫過歌，都是唱別人的。因為你說《麵包樹上的女人》林方文給程韻寫歌很浪漫。我也試著給你寫歌，但是因為我才華有限，總是寫不好。」


  「《夢裡花，夢裡開》？「」突然想起顧憐生留在我桌子上的是什麼了。


  「對啊！」顧憐生回答說，我看他，心裡很歡喜的，居然他還記得我無意之中說過的話。「我是仿著《紅塵笑我我笑紅塵》，可惜沒寫好。」


  「沒事，只要你有心我知足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開心不起來，幻幻還沒有聽到顧憐生唱歌就離開了我們.……

  「你的裙子我已經叫人定做好了，是我自己設計的。素丫頭，等幻幻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給你一個驚喜。」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送我裙子呢？」


  「你還沒有想起來啊！」顧憐生有些難過，我搖搖頭，「你給我說了我可能就會想起來了。」


  「好吧。那天你出教室去洗鋼筆，你正在擠裡面的墨水，可是我沖了進來，然後墨水就弄到了你的校服上。當年的校服可是藍白相間的，墨水恰好就抹到了你胸口白色的那塊，難看死了，那個時候也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女生擁抱，感覺你的胸前軟軟的。」


  「流氓！！」我打了他一下，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被男人非禮吧！顧憐生不好意思的笑了，壞壞的說:「你現在還是軟軟的，比以前還軟。」


  「顧憐生……」


  「好吧，我不說了……」


  「你想不起來吧。」顧憐生問我，我搖搖頭。


  其實我是想起來了，當年我沒有罵他，是因為我在老師同學眼中是個好學生，可是在我心裡早就罵他很多回了。本來那個校服就難看，那片墨水在胸口，洗又洗不掉，還老被那幾個與我作對的同學嘲笑，我能不生氣嗎？！


  「好吧，不記得就算了。」顧憐生有些難過，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就是暗戀，會不會是顧憐生？


  但是我想想又不可能是他，他沒有那麼好的文采，當年他的成績比我還差，尤其是語文，似乎從來都沒有及格過。而且暗戀已經失蹤好久了，也沒有再與我聯繫，我搖了搖頭。


  「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失蹤了。」


  「誰？？」


  「暗戀。」


  「嘿嘿，那個人就是我.……」


  「不可能吧，顧憐生，我記得當年的你成績很差的，語文從來都沒有及格過。」


  「好吧！你語文全班第一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還來用這個來壓我啊？哈哈，我可不怕了。」


  「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


  「你是女人。」


  「好吧，那我天下第一，成不？」


  「不成，我打不過你？「


  「你要打我？」


  「不會！」


  「你為什麼說你是暗戀，顧憐生，你又在騙我。」


  「沒有，你記得那天你在醫院說你要回『心意『去給琦琦姐和安然大叔報到嗎？當時我就知道那個妖妖可能是你了！後來我回去就發表了一篇《彼岸時光，我在等你》，其實是寫給你的，沒想到後來你就在第二期的『心意『上發表了《初眸遇見，你的笑靨》。我就確定那個妖妖是你了。素丫頭，你看我們多有緣分啊！琦琦姐把你的聯繫方式告訴了我，嘿嘿……」


  「老實說吧，顧憐生，我寫的眸就是你的眼眸，就是你的溫柔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了我，你好討厭！！」


  「是嗎？你不喜歡我的溫柔？」又看到顧憐生壞壞的笑了……

  「對！！」顧憐生這可是白天啊！你……

  「那我就對你暴力一點.……」


  「唔——」
……

  「手捧沙，揚落花；動人面，你的眼。」


  顧憐生，我們也許都沒錯吧！

  可是為什麼我會那麼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