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試探
四下望望,一根根的樹枝擋住了我的視線,沒有什麽好利用的……握草,傻了吧唧的!還要什麽別的東西?我突然反應過來,木頭做的樹皮就是最好的可燃材料,我一邊拿著火,一邊用另一隻手拽下了幾根樹枝。
再劃起一根火柴,兩根火柴慢慢的點燃了這根樹枝的尖頭那一點,我小心翼翼的吹了兩下,火焰承載希望一樣,在我的注視下慢慢燃起來。我簡直想哭。
唯一不足的是,在燒掉了那一層皮之後,裏麵的鐵的溫度會升高,我拿不了太久。
手裏一把樹枝的溫度高起來了,蟲子們更怕靠近我了,都往後麵退。
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什麽,小心的踩著下麵的枝幹,一點一點挪下去。
蟲子真的一隻都沒有敢跳上來的,我得意的笑了笑。
我拿著火把耀武揚威的揮舞了幾下,就像我之前怕它們一樣,現在是它們怕我了,大片大片的蟲子退到了縫隙裏麵去,就像沒有出來過一樣,但還有幾隻細長黑色的角,不知死活的搖擺著。
我要堵住縫隙,但是不能直接放到柄那周圍去,因為整株樹木的外皮差不多都是木的,放上去肯定會整個燃燒起來,難道要讓我等一下跟抱著一個超級巨大的火把一樣嗎?我又不是傻的。
貼近那根柄,我坐在一個合適的位置伸出沒有拿著火把的那隻手,用力撕扯柄周圍的那一圈木頭皮,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鍾,都扯完了以後手上的火把已經燒了一小半了,有點燙手。要快點了。
我看準那圈縫隙,把手上的火把分散著細細的都塞了進去,幾乎是立馬我就聽到了尖銳的蟲鳴聲,吱吱——響個不停,想來它們肯定是極度驚恐的了,在樹幹裏麵還能隱約聽見簌簌的大片蟲子掉落下去的聲音。
火還在燒,蟲子叫的響聲慢慢的小了下去,就像之前爬上來一樣,連成一片的尖腳紮進這株樹內部的聲音大起來又消下去。
再看了一眼,確認裏麵是鐵,確實不會燒著,我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
呼——
“我去,日了狗了”
我剛才驚險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要被嚇傻了,剛才那他娘的都是什麽鬼東西。看了看這樹,上麵還很高聳,青褐色的樹幹抱著粗糙的要死,還好樹枝不少,一腳一踏還是可以的。但好像往上去樹枝還密集起來了……不好搞啊,不過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要我現在下去我是決不願意的,認命往上爬吧!
但那種奇怪的柄之類的東西我是絕不敢再碰了。
爬了大概也就十分鍾,我已經有一點吃力了,畢竟體力剛才消耗了很多,這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爬到頭,看看上麵,確實枝丫密集了起來,原來一步一踏的枝丫現在變成了一步可以踏個兩三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麵似乎快要看得見頭了。
接下來的大概三四十分鍾,我真的確實沒有再碰到什麽奇形怪狀的東西,後麵也再沒有蟲子跟上來,想來是那個縫隙堵得挺嚴實的。心裏稍微安定了一點,隻是腳上實在是好累啊,手臂也酸得很,但總覺得盡頭好像就在前麵一點點,我一下子也就不甘心停下來了。
終於,再有個十分鍾的樣子我才好像是摸到了頂,用手撐著爬上去一看,這是一個有點兒圓的方台,再站起來一看,我去。
差點沒吐了。
圓方台中間高高堆起一堆屍骨,用一圈一圈的藤蔓牢牢地捆紮著,有些似乎年代久遠的隻剩下森森白骨,但也還有些尚未腐爛,連皮帶著肉,跟一點點露出的白骨一起,恐怖非常。
這個方台跟整個樹幹的比例還很小,許許多多個這樣的圓方台沒什麽縫隙拚在一起就是一個圓圈,每個圓方台上都堆著藤蔓捆紮的屍骨。隻有中間一大片還是空的,深深地,看不見下麵的情況。
我抬起頭,看見了一片黑色的東西懸在頭頂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頓時我心下就有點警惕了,但是仔細看又看不清楚,我壯著膽子再靠近,那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猛地一下子落下來,握草!!!下意識我禁閉上了眼睛,用雙手護住頭。
過了一會兒……歐……並沒有什麽卵東西……
嚇死老子了,這突然下來的隻是一層很厚的氣,黑黑的,到我這裏差不多停了一下,再往下麵就消散了,上麵又還是黑色的一大片,怕是等一下子還會來這麽一下。但好像沒有什麽危險,不管了。
我望著這個黑漆漆深不見底的大洞,想到剛才那些蟲子還有些後怕,蟲子會不會從這裏麵爬出來?不過現在想想,要是蟲子可以通過這個大洞,那剛才何必往下走,我覺得應該是兩個不接口,所以蟲子都往下走。
嗯,應該是這樣吧,我現在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要不是那盒火柴,怕是我要成為屍骨堆中的一個,噢不是,應該是我連這屍骨堆都看不到,嗬。
從這頂上向下望除了高以外,還有莫名霧黑霧,而且那些密集的樹杈擋著,根本別想看清地麵,剛才忘記給馬大膽他們留點什麽記號告訴他我上來了,但我想他們也一定不可能傻子一樣等在祭壇那兒。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因為攀爬這棵樹還有剛才群蟲來襲,鞋子褲子已經都破破爛爛的了,左腳的鞋子基本上壞的差不多,姑且就扔下去吧,或許能讓馬大膽他們知道我上來了。
“咻——”隻有一點破空風聲,聽不見它落在地麵的聲音,可以想見這棵樹我爬了多久,它又是多高。
我現在已經爬到了這上麵,就迫切的想要下到這個入口去看一看了,但是這個地方這麽深,難道我要跳下去?開玩笑,那真的可能屍骨無存。
我的目光瞄上了那些屍骨堆上的藤蔓。
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我靠近屍骨堆,腐爛的尚未風幹的提示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我捏著鼻子,一點一點扒開藤蔓,這過程中還難免會有一些“零部件”掉落在我的手上。
足足整了十分鍾有餘,才解下第一條藤蔓,我的臉上肯定是發青的。不過有了點經驗,後麵的活就好幹多了,我的動作變的麻利起來,一共在四堆屍骨上解下四條藤蔓,兩條緊緊的綁在腰間,還有兩條我想了想,打了個死結,套在古樹的一根非常粗但是有點短的枝椏上。
試了試,還挺緊,應該不會斷吧。我放下心來,又撿起一塊不知道是腿骨還是手臂的骨頭在地上刻下劃痕:
——我進去了。
就像進場在深山老林采參或者挖草藥的那些攀岩的老人一樣,我的姿勢盡管有些滑稽,但還是一點一點的蹬著樹內部在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