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代的眼淚

  一、時代的眼淚

  溫馨提示：本故事純屬虛構，和現實中的一切個人、團體、組織或國家沒有任何關係，如有雷同，完全只是巧合。請不要將故事裡的內容和現實中的一切聯繫起來，以免引起閱讀障礙。再申明一次，本故事中出現的一切人名，地名，組織或國名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作者說的，所以是肯定是真的。以下請欣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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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鵝毛筆在光潔的羊皮紙上刷刷的書寫著文字。


  墨水沾染到纖維上，留下長久不會褪色的痕迹。


  【新王歷零零一年第1號全國通告】


  標題是這樣寫的，接下來是正文的內容：


  【全國的人民啊，我是你們的新國王，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你們必須服從我的命令，不準反抗我的統治，凡是敢和我作對的人全家死刑！以上。】


  「完美！！」


  看著這份剛剛出爐的通告，寫字的傢伙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與其說是男人，不如說那是一個男孩，看上去似乎剛剛10歲出頭的樣子，實際上，凡.德.阿爾瑪克13歲了。


  凡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國家實際上的統治者已然垂垂老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數著日子等著死神來領人，而凡如果沒有被什麼心懷不軌的逆臣或喪心病狂的暴民推翻的話，大概會接替他的父親，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成為這個國家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質上最偉大的人。


  「你在做什麼，凡？」


  「當然是在寫我的第一份全國通告啦，艾麗，你來的正好，幫我去抄寫100份，我要讓全國人民都能夠聽到我的聲音，順從我的命令，匍匐在我的腳下，感受我的偉大。」


  被稱呼為艾麗的少女接過凡遞過去的羊皮紙，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雙手一扯。


  「嗤啦！！」第1號公告被撕扯成兩半，毀屍滅跡。


  「哇！！！1號，我的1號……」慘叫聲從房間里傳出老遠。


  少女名叫艾麗西亞.貝恩，是凡的青梅竹馬，姑且不論地位，總之是能夠管束眼前這個最偉大之人的特殊存在。


  將羊皮紙撕成一半又一半之後，少女開口了。


  低沉，嚴肅，以及……無法抑制的悲傷。


  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會是最後一次，少女為那位大人跑腿傳話。


  下一刻，便是永別。


  「大人……想要見你。」


  「我才不要見呢，看到那種死人臉的話，晚上會害怕的睡不著覺的，不過要是艾麗能夠抱著我睡的話就無所謂了。」


  「啪！！」


  手中突然出現了異國風格，從沒在大陸其他地方見過的紙扇，艾麗毫不留情的給予了凡致命一擊。


  「哇，殺人啦！艾麗發瘋了，要死人啦，國王要被人刺殺啦！！」


  雖然挨打的是凡，但反而是少女的眼中含滿了淚水。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凡，默默的擦拭眼淚。


  「別哭了啦，好像變成是我把你弄哭了似的……」


  對於凡而言，這個的殺傷力似乎比紙扇更強，看到哭泣的少女，凡漸漸變得底氣不足。


  他無奈的撓了撓頭髮。


  「真麻煩，明白了啦，我去看他就是了，真搞不懂，那個老頭有什麼好，我才是新國王耶，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巴結我才對嘛……是！！立刻就去！！」


  在兇器和眼淚的雙重威脅之下，凡灰溜溜的逃離了這個曾經為他父親所專用，而現在已經變成了他的所有物的書房，前去見他的父親最後一面。


  凡離開后，艾麗西亞默默的來到了書桌后的座位邊。


  她輕輕的撫摸著椅子的扶手。


  曾經，這個座位的主人，用寬大厚實的手撫摸著幼小少女的頭，即使是父親，也不曾給予少女如此的溫暖，而此刻，手的主人將永遠的離開這個人世，前往人類無論如何都無法觸及的另一個世界。


  在這個無人的回憶之地，少女終於能夠拋開一切堅強的偽裝，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啜泣，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到扶手上。


  ……………………


  索爾.德.阿爾瑪克的卧室，對於國家的實際掌控者而言，這裡顯得意外的樸素，沒有金碧輝煌，沒有成堆的異國裝飾品，是相對主人的身份而言毫不起眼的房間。


  那個老人躺在床上，骨瘦如柴，雙眼微睜，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依舊活著，但顯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凡呢，還沒來么？」即將死去了老人艱難的說道。


  「臣已經讓小女去找他，應該馬上會到。」似乎是近臣的肥胖中年人恭敬的回答道。


  「如果是小艾麗，應該可以立刻找到那個笨蛋吧，唔，真遺憾，原本以為這個身體還能再支撐兩年，現在看來，我是見不到那兩個孩子的婚禮啦……」


  剩餘的大臣用各種羨慕妒忌的目光刺向肥胖大臣，理由很簡單，凡.德.阿爾瑪克是世人皆知的笨蛋，如果能夠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個笨蛋，那麼想要掌控國家的未來也就變成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吧。


  至於那個未來將會出世的孫子，唔，無法不引起別人無限的遐想啊……


  有人已經開始考慮，要如何與肥胖大臣進一步加深關係了。


  而肥胖的大臣則低調的連稱不敢。


  就在此刻，大門碰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死氣沉沉的房間里吹進了一股清新的涼風，令厚重的被子下宛若風中殘燭的老人不由得縮了縮瘦弱的身體，但同時精神也為之一振。


  「呀喝，大家都在啊，老爸，聽說你找我？」


  凡的手裡端著小盤的蛋糕，一邊咬的滿嘴奶油，一邊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他的頭上還不倫不類的帶著似乎是鐵匠鋪里定製的金屬王冠，那個王冠歪斜的掛在他的腦袋上，用繩子綁紮牢固。


  看到他那副小丑似的樣子，有些大臣忍不住就想要笑了出來。


  「你這個混蛋，到最後想要讓我被你氣死么？」


  老人顫抖的說道。由於生氣的緣故令憔悴的臉變得通紅。


  「別這樣嘛，老爸，你看，我這個王冠很帥氣，很有威嚴吧，我決定了，今後我就要帶著這個王冠上街，然後讓大家都來膜拜我！！」


  「來圍觀你這隻猴子么？」


  「竟……竟然說我像猴子？！那麼你也是猴子，我們全家都是猴子！！！」


  「你！！！」老人胸膛里那顆努力搏動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差點就要被氣的停下了。


  「哼哼哼，告訴你哦，老爸，我剛剛已經起草了第一份全國公告，宣告一個新時代的開始，現在我起才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我是至高，我是唯一，我是決定一切的主宰，所有人都必須服從我的命令！！阿姆……」


  凡一邊吞下蛋糕，然後接著發表他的獨裁宣言。


  「從現在起，由我來管理這個國家。」


  「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所以給我老老實實的讓位吧。」


  「是么，結束了么……」


  聽到這句話，索爾似乎意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呼吸重新變得平緩。


  「也好，總算不用再看到你這個笨兒子了……」


  停頓了一下，索爾輕聲說道：


  「凡，艾麗是個好女孩，今後要好好待他，不許欺負她。」


  「到底是哪一邊在受欺負啊……」說到這個，凡一臉鬱悶。


  「和艾麗結婚之後，如果生下孫子，就來我的墓碑前告訴我……」


  「如果是孫女的話怎麼辦，喂等等，為什麼我一定要和艾麗那個女惡魔結婚啊？！」


  「孫女的話也好，總比你這個不爭氣的笨兒子強……」索爾的聲音已經微弱的幾乎聽不到了。


  「啊啊，這下真的沒事可做了……」


  然後，屬於索爾.德.阿爾瑪克的歷史就這樣永遠的畫上了句點。


  而剛剛進入房間的艾麗西亞恰恰見到了這一幕。


  原以為已經流乾的淚水再一次無法抑制的流淌下來，曾經打算如那位老人的玩笑所言，微笑著與他離別，但到最後，依舊是撕心裂肺的痛。微笑？那是不可能出現的表情。


  「好了……」少女的父親，那位肥胖的大臣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的女兒，收起你的眼淚，你已經被託付了重要的使命，因此必須堅強。」


  相比之下，這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卻太過冷淡，雖然他說的話總是正確的。


  「說起來，我們的繼承人閣下呢？」


  眾人環顧四周，發現房間里早已失去了凡的蹤影。


  幾乎沒什麼人看到他是如何離開的，只是當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凡就已經不在這個房間了。


  「我去找他。」擦了擦眼淚，艾麗西亞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用堅強的表情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離開城堡，來到外面的花園。


  穿過排列整齊的樹木，在噴水池邊，艾麗西亞看到了依舊捧著小盤子，一口一口嚼著甜品的凡，盤子里的內容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更新了。


  對於父親的哀悼，甚至比不上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么？

  那一刻，艾麗的憤怒達到頂點，她幾乎無法剋制自己揮舞紙扇的衝動。


  那麼，無需克制，只有現在，只有這一刻，少女決定盡情的放肆一番。


  但是，當少女靠近之後，她的怒火突然煙消雲散。


  她發現，凡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被人們稱呼為傻瓜，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的凡，正一個人躲在花園裡，偷偷的哭泣著。


  少女手中的武器垂了下來。


  「艾麗……」凡轉過頭，用沉痛的目光看著和自己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被凡的悲痛所感染，少女也悲從中來，她明白那種痛苦，年幼時，母親大人離開的時候她也有過同樣的感受，那種永遠的失去了至親之人，再也見不到對方，胸口彷彿被硬生生的挖空的感受，已經經歷過兩次的艾麗西亞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這個時候，輕輕的相擁，或許可以填補那空蕩蕩的心靈吧。


  感同身受的少女向眼前的青梅竹馬伸出了充滿愛和包容的的雙臂。


  「艾麗……蛀牙……好痛哦……」


  「格勒！！」


  溫柔的手臂在那一瞬間被施加了鋼鐵化的魔法，變得僵硬起來。


  從袖管中，再次滑出了無所不在的紙扇。


  「笨蛋，你給我適可而止呀！！」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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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後小劇場：

  艾麗，你那個紙扇是怎麼回事？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武器。


  「那是來自異國的武器，是塞拉小姐教我使用的。」


  「塞拉？誰？」


  「至少請記住部下的名字。」少女投來了不滿的眼神。


  「還沒有登場的傢伙我才不認識！！反正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教你使用如此邪惡的武器，我要撤她的職！叫她滾出我的國家！回她的異國去！」


  「原來如此，凡，你對於這種異國的武器感到不滿，是想要讓我學習殺傷力更強的武器么？」


  「咦？？」


  「如您所願，凡，我立刻去就學習馬鞭的用法。」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艾麗，我突然覺得異國的武器也很好，很有特色，潔白無瑕的樣子不是和你的金髮很相稱么？今後也繼續使用紙扇吧！！！」


  凡懇切的請求著，以至於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