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六、我捨不得休息

  一〇六、我捨不得休息


  就在凡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查理.史密斯則正在糾結中。


  一邊是想要將凡的身份透露給自己的父親，而另一邊則是那個該死的公爵無聲的警告。


  這個不學無術的大少爺無法判斷，若是自己將真實的情況說出去，將會發生怎麼樣的後果。


  是父親乾淨利落的將那傢伙收拾掉，然後徹底統治這個波爾，或是一群士兵突然闖進家裡，將自己全家斬草除根？

  查理無法判斷自己的行為將會引發怎麼樣的後果，以前那種仗勢欺人，以大勢壓人的做法在此刻完全不管用，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才好，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著自己的無能，但卻毫無辦法。


  然後，又是一個壞消息令查理不由得心裡發慌。


  他最為尊敬的父親大人似乎病了。


  「你說什麼？！」他一把抓住了前來彙報情況的老管家的衣領：「究竟是怎麼回事？父親大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生病？」


  「請您冷靜，少爺。」就算是被查理揪住了衣領，老管家依舊用那刻板的，一絲不苟的聲音說道：「老爺並無大礙，只是略染風寒罷了。」


  「罷了？什麼叫罷了，我問你，母親大人在幹什麼？」


  「夫人正在參加例行的茶會了。」老管家靜靜的說道。


  「嘖……」查理不滿的嘖了一聲，終究沒說什麼，他放開了將滿頭銀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的老管家，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


  穿過走廊，查理來到了父親大人的書房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敲了敲門。


  「進來。」


  房間里傳來了亞當．史密斯疲勞的聲音。


  推開門，印入眼帘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書桌前，埋頭工作的父親的身影。


  從小時候起，這個身影就如同一副不變的繪畫一般，存在於此。


  父親總是坐在這張書桌前忙碌著，連抽出一點空閑來陪伴年幼時代的查理都做不到。


  「父親，聽說你病了？」


  聽到了查理的呼喚，那個顯得疲倦的中年男人頭也不抬的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並開口說道：「是查理么？只是一點小病，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那可不行，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工作什麼的延後也可以。」


  「你不明白，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可不能休息。」


  「但健康也很重要，健康的身體才是一切的基礎，這不是您告訴我的嗎？！」


  聽了那樣的話，亞當．史密斯終於抬起了頭。


  他看到的是一臉焦急的兒子。


  他輕輕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小冊子。


  「那就休息一下吧。」


  「坐吧，好久沒和你聊聊了。」


  當查理做到了父親的對面之後，亞當.史密斯開口說道。


  「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查理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亞當.史密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是我不好，我老是忙著工作，忽略了你的教育。」


  查理覺得臉上有點發熱，父親曾經為他安排過好幾個家庭教師，但頑劣的他根本沒有學進去任何東西，反而將那些可憐的傢伙驅逐的一乾二淨。


  「我正在和阿爾瑪克人談判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查理倒是十分了解，他連忙點了點頭。


  「事實上，我們的談判關係到了波爾的將來，為了這個，我一步都不能退讓。」


  「你知道么？我有一個構想，希望能夠建立一種完美的商業主義。」


  「完美……商業主義？？」查理喃喃的重複道。


  「以個人或組織的名義將市場統合起來，市場中所有的商品都由這個組織來進行管理安排，從原材料，到半成品，再到成品的一切生產，加工，銷售，乃至於成本的控制和人力的安排全部都能夠統一的統籌調度，如此，就能夠形成一個能夠完美運轉，井井有條的商業圈。」


  「我一直希望能夠建立這樣一種完美的制度，現在，趁著波爾的歸屬依舊不明，貴族的權利空前低落的時機，我才能避開一切阻礙，真正的開始實現這個夢想，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另外，還有和那群小傢伙的對決。」


  那樣說著，亞當.史密斯的臉上流露出了奇特的笑容。


  「和他們的對決真是很有意思。」


  那位大豪商微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不講權謀，沒有詭計，不藉助任何外力，堂堂正正的用商業的手段來一決勝負。」


  「無論這邊使用任何手段，那邊都能做出完全不同的回應，每一步都充滿著令人讚歎的智慧，雖然那是和我的理念完全不同的另一套東西，但看上去卻相當有效，有很多值得我借鑒的地方，最近那些年輕人居然還搞了聯盟網點和送貨上門的服務，呵呵呵，將自己的利潤分攤給其他人，讓更多的人加入其中，藉此來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並將我擠壓出去么？做的真不錯呀。」


  「明白么，我的兒子，現在是關鍵時刻，前者，若是能夠將波爾家的那隻老狐狸拿下，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能有希望實現，後者，我要戰勝那群有趣的年輕人，然後一定要讓他們當我的學徒，那種人才，放過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現在不能休息，也捨不得休息。」


  看著父親愉悅的表情，查理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暢快的笑著的父親，那愉悅的神情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


  但越是這樣，查理卻越覺得難過。


  有一團如同灼熱的烈焰在他的喉嚨口燃燒著，幾乎將要噴出來。


  因為父親的對手，無論前者，或是後者，實際上背後全都隱藏著同一個人，那個笑的異常奸險的身影明明渺小，但卻顯得無處不在，以至於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


  就算查理再怎麼愚鈍，面對這樣的情形，他也感到了不妥。


  他的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情，似乎想要將關於那位公爵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親。


  但亞當.史密斯卻誤會了。


  「查理，我的兒子……」


  他走了過來，拍了拍查理的肩膀

  「事實上，我最為希望的，還是由你來繼承我的一切。」


  雖然看上去和過去一樣的寬厚，但近在眼前的父親確確實實的蒼老，衰弱了。


  臉上的皺紋和疲倦的病容令查理查理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要幫助父親。


  無論如何，都要實現父親的夢想！！

  就算是我，也一定有可以做到的事情！！


  一個瘋狂的聲音在查理的心中咆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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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了兩天病假在家裡休息，終於感冒發燒最大的敵人頭暈消失了。(未完待續。)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