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一、死或生（9）
二〇一、死或生（9）
事情要從打敗瘋狂神父的那會兒開始說起。
雪莉的出現，成為了凡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無論這位突然出現的少女如何掩飾，各種情況都表明了在屬於少女的未來里，並沒有凡.德.阿爾瑪克這個人存在。
即使說那是杞人憂天也好，是無中生有也罷，是凡自以為是的幻想也好，他始終覺得那是一種徵兆，名為死兆星的玩意正在自己的頭上閃閃發光。
凡就像自稱的那樣，是一個膽小的怕死鬼，因此明明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但凡卻全心全意的相信了自己的直覺，並認真的做出了應對的方案。
要做就要做全套，想要欺騙敵人就先要從自己人騙起，因此凡索性向所有人隱瞞了自己的計劃。
凡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一個奇幻生物（矮精靈）朋友，這一次， 他帶著銀再度拜訪了那位矮精靈，並在各種討價還價之後，獲得了一具作為替身的魔法人偶。
雖然得到了不錯的寶物，但最初的時候連操控這具替身人偶隨意行動都無法做到，因此凡不得不詐傷卧床不起，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偷偷摸摸的進行練習。
這就是凡被雪莉的迴旋側踢誤傷的真相。
這時候，銀擅長的傀儡術實在是幫了大忙，在銀的幫助下，凡終於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也因為如此，銀不得不片刻不離的留在凡的身邊，協助那具人偶出各種動作。
有時候是真身，有時候則是替身人偶，並且無論何時都讓銀跟隨在自己的身邊，直到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為止，凡終於做完成了這一次的布局。
然後，一個計謀連用兩次，讓利昂詐傷淡化自己的存在也是布局之一，不過這已然無傷大雅，事實上一直到替身人偶被幹掉之前的那一瞬間，凡都認為自己其實搞錯了，其實在這場戰爭之中並沒有什麼死亡flag存在。
無論是戰場的局勢，或是雙方隱藏手牌，凡所擁有的力量全都在對方之上，他壓根就沒有認為自己會在這裡死掉。
然而，命運毫不留情的噴了他一臉唾沫，就算是凡，也無法違逆這股龐大的力量。
萊因哈特的突襲小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幸運眷顧，速度型的凪從一開始就被對她而言最棘手的敵人壓制，導致萊因哈特失去了牽制的對手，作為被神所眷顧的騎士，老帥哥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瘋牛病患者撞飛出去更是豈有此理！！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刻，自己這邊還發生了內訌，維繫著戰場局勢的最後一道屏障居然是那位糾結中的王子殿下，而奧利弗老公爵更是咳嗽的連出手的機會都錯過。
簡直就如同在和整個世界為敵一般，凡發現自己手上的牌完全被壓制了，不是被西拜，不是被萊因哈特，而是被名為命運的存在肆意玩弄。
替身人偶無法使出神出鬼沒，在這彷彿和世界為敵的情況下，凡不得不低頭認輸，舉雙手投降，老老實實的順應天命讓自己就此死去。
在替身人偶被幹掉的一瞬間，那種和全世界為敵，每一步都會出現意外的混賬事情終於結束了，凡發現局勢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然後，就到了現在。
「殺我殺的爽嗎？傭兵，很遺憾那是假貨，現在輪到我來殺你了。」
萊因哈特深呼吸，努力令自己鎮靜下來。
事實上從巴斯死亡開始直到剛才為止，他的腦子還亂成了一鍋粥，這令他不斷出錯，甚至失去了好幾個翻盤的機會。
如果說在組成突襲小隊，直奔阿爾瑪克老巢的那會兒，萊因哈特顯得有如神助，萬事順心的話，那麼在幹掉阿爾瑪克公爵，開始逃亡之後，那種時來天地皆同力，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控的感覺突然消失了，特別是當巴斯死後，萊因哈特更是覺得自己彷彿突然陷入了一個渾濁的泥潭，每一步都顯得舉步維艱。
簡直就像是一口氣將所有的幸運用光，然後開始遭受厄運的反撲一般，萊因哈特所擁有的底牌顯然不及凡來的深厚，凡可以無比光棍的讓自己被幹掉一次，藉此來翻轉氣運，萊因哈特可沒有這種高端的王牌。
直到此刻，當重新面對活生生的阿爾瑪克的時候，纏繞著萊因哈特的厄運似乎才漸漸散去，密布的烏雲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的思維重新回復了清明。
「真是自大啊，阿爾瑪克公爵，竟敢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認為你的騎士能夠保護你？」
「可笑！！這一次，絕對要確實的幹掉你！！」
「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容許的。」利昂拔出了聖劍蘭古瑞薩，毫無畏懼的擋在了凡的面前。
「騎士，你似乎已經忘記慘敗給我的教訓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阿爾瑪克公爵，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不管現在的你是不是假貨，那一切都不重要。」
萊因哈特舉起了刺劍。
從他的身上爆發出銀白色的光輝。
那是聖騎士之輝，是分割凡人和有才能者的無法逾越的障礙。
「殺無赦！！」
突刺！！比傳說中的精靈弓箭手射出的箭矢更快，更強，幾乎沒有任何間隔，萊因哈特的刺劍已然駕到。
叮！！
這一次，蘭古瑞薩並沒有如同他的前輩青龍那樣被輕易洞穿。
利昂.安.哈特，這位忠誠的騎士死死的擋住了萊因哈特的攻擊，封死了每一個角度，穩穩的將凡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有一把好劍，騎士，看來自從輸給我之後，你確實下了點功夫，但方向搞錯了吧！光憑一把劍就能戰勝聖騎士嗎？這個世界才沒那麼簡單！」
「說什麼蠢話呢，白痴，你只不過是躺在路邊的絆腳石罷了，老老實實的被一腳踢開才是你的宿命，傭兵，你存在的價值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啊！！哼！用嘴炮欺負我家的利昂？你還沒睡醒么？到底是誰天真了？論嘲諷的才能，我可是妥妥的是在你之上啊！」
「我立刻就會讓你閉嘴！」如同秋雨一般密集而毫無間隔的刺擊不斷襲來，利用超速度做出的無與倫比的高質量突刺令萊因哈特的攻擊彷彿變成了一堵厚實的牆壁。
「絕不會讓你如願！！」面對幾乎沒有間隔的連續刺擊，利昂只是防守，利用蘭古瑞薩的強度死命的抵擋著襲來的每一次攻擊。
「吶，利昂，想象一下吧。」
在近處看著兩人交戰，凡似乎站累了，索性直接坐到了路邊的大石頭上。
他慢悠悠的說道：「那傢伙已經窮途末路了，因此他不會在意其他那些有的沒的，如果抓住我，就一定會殺掉了，你想要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不……」
「我會在這裡死掉，然後按照固有的歷史，姐姐將會繼承阿爾瑪克的一切，而你則將會和她結婚，組成快樂的家庭，仔細想想這種設定對你來說似乎也不錯呢，利昂，不考慮一下選擇這樣的HAPPY_END嗎？」
「不，絕不！！」
「我猜他會一劍將我的腦門刺穿，就像對我的替身人偶做的那樣，這邊的我是真貨，若是被刺中的話腦漿一定會流滿一地，那樣一來，就算是我也死定了吧，利昂，你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不！絕不容許！！」
青色的光輝，如同被深埋在地下的熔岩一般，硬生生的衝破了那道牆壁的阻礙，用最為澎湃的氣勢一口氣爆發了出來。
利昂.安.哈特，曾經半隻腳踏入那個境界的他在此刻終於完完全全的越過了那條界限，晉陞為位於所有戰士之上的存在。
其名曰……聖騎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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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養成計劃到現在終於完成了，凡的目的至少實現了一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