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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大小血池

  秋心與青尋所在的石室,聲音廣而傳之,必然空曠,地上積累灰塵,肯定多年未能使用,但是,覃儒森既然知道此地,而且在最後想要逃進的,也是這裡,那麼此地必然有出路。


  蹲下身子摸到了腳印,秋心能夠確認不是自己與青尋留下的,那麼肯定有其他人人進入過這裡,所以每隔幾步,秋心都要蹲下來摸一摸地上的腳印。


  此刻看不清道路,唯一能夠指向的東西就是地上的腳印,秋心走在前面,青尋被他拉著,也壓低了身子,怕再次跌倒。


  二人就這樣走了小半個時辰,那腳印依舊沒有斷絕,而且這個石室不像是一個房間,而是一條通道。


  最初的空曠,終於隨著道路的繒長,變得狹窄起來,但是沒有變化的是,依舊沒有半點光芒。


  這種久久無光的情景,對於秋心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青尋卻是不一樣,今日被覃儒森抓到地下綁起來,逼迫一個下午。


  心神早已憔悴近於崩潰,此刻有秋心在旁,雖然心中稍有安慰,可是這種長久的黑暗,也讓她心生不安,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秋心的手臂。


  指甲陷進了秋心的皮肉,抓得秋心有些感覺,本在地上尋找是否有出口,見此也抬頭拍了拍青尋,低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們會走出去的。」


  青尋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秋心,驚醒過來,手指突然一松,接著便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起初在進入這裡的時候,秋心就在四周走過,如果說以那道石門為支點,從一邊到另一邊少說也有十數丈。


  可是到了此處,這裡不斷頸縮,從十數丈變成數丈,現今又直直變成了丈許。就像是一條泳道,黑暗中的空間不斷縮小,讓人壓抑難忍。


  唯一能讓人心慰的是,地上的腳印並未斷絕。還是向前蔓延,秋心也下定了心,背起青尋,沿著腳印的方向走去。


  等到通道只有幾人寬的時候,地下開始變得寒冷。秋心明顯感覺到背上的青尋冷得發抖,氣息也慢了一些。


  以火金之息伴著陽土之息,厚重而又溫熱,包裹住青尋的身子,這才驅散了些許寒冷,可是眼前依舊沒有絲毫光明可言,就連聲音也沒有一絲。


  剩下的,也只有秋心腳下偶爾傳來的腳步聲,以及青尋難受時不穩的呼吸,幸得二人在一起。否則只剩一人的話,在此種環境之下,只怕要心神疲憊而絕望了。


  又走了數十丈的距離,秋心揮手示意青尋停下來,閉著眼睛去催動真氣,化成絲縷布成一張大網,牢牢地鎖縛在通道四周。


  本來絢麗的四色此刻也因為沒有光芒而沒有顯現,但是作為催動著,秋心此舉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照亮。


  閉眼感覺這張大網上每一處真氣流動的地方,起初他眉頭緊鎖。那真氣就在空中不前不後,他不動則力不動。


  青尋在旁邊默默感受到四種精粹的循環往複,等了大約數十呼吸,才發覺秋心收了真氣。這才上前問道,「怎麼樣?這裡有出風口嗎?」


  秋心將真氣密布成一張大網,是為了感受氣流的動向,此地的氣流流速比不得尋常風動,憑藉觸覺根本難以察覺。


  而且自身呼吸也會影響到氣流走向,所以秋心採用這種辦法。只要真氣之網不穩,就說明此地有通風口。


  可是他一連試探兩次,每次時間都足夠長,都沒有感覺到氣流的流向,要麼是雜亂無章,時而左,時而右,時而前,時而後。


  要麼就是氣流根本不動,別說有什麼規律了,這種發現讓秋心開始懷疑起來,確認地上的腳印留下的時間不是太久,他才敢帶著青尋向前走。


  不過此刻在他的心裡,能否出去是一件事情,他心裡也十分想弄清楚這條通道到底通向哪裡。


  就在此刻,黑暗中秋心的耳朵微動,拉著青尋的手突然用力,青尋感受到秋心的異常,停下了步伐,秋心才凝神聽去。


  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到了這裡開始變得異樣,秋心雙手搭在牆壁上,仔細感受,片刻之後又向前邁了幾步,果不其然,那條長長似乎永不到頭的甬道,此地才算是盡頭。


  能夠卻感覺到那種振動就是從這盡頭之牆中傳來,秋心將耳朵貼在石壁上,凝神試聽,可是除了能確定振動存在之外,也無法聽清到底是什麼聲音。


  青尋的話語率先打破了寧靜,「你聽,這裡是不是有水聲?」


  嘀嗒!嘀嗒!

  黑暗中這種聲音傳出去很遠,秋心順著原路走了幾步,突然,一滴水掉落在秋心的頭頂,秋心摸了一下頭髮,將指尖靠近口鼻,臉色突變。


  …………


  此刻,在青龍山的前山,馬匪的人影一個不剩,只有那黑衣人整齊地站在聚義廳前,後山的大火點燃了樹木,向著這裡蔓延過來。


  聚集在聚義廳的那些土匪,以及後來到這裡的土匪全部被殺死在此,其餘偶有留下的活口,都得到風聲逃跑了。


  現在一切都顯得很安靜,除了漫天火光,只有聚義廳內還亮著燈火,可是此刻卻顯得幽深而可怕。


  黑衣人的影子從聚義廳的門口,兩步一人,順著廳內的長桌排到了青頭雕所坐的那虎皮座椅。


  而此刻,那巨大的座椅之後,巨大的虎皮被人從中砍開成兩半,分開倒向兩邊,露出中間幽黑的通道。


  原來在青頭雕身後的虎皮覆蓋之下,竟然是一條掘開的通道,青頭雕帶著其餘兩位頭領,趁亂走進了這裡。


  這群黑衣人看似也發現了這裡,一直站到了通道之口,才沒有了他們的影子,而在通道內,燈火皆無,從聚義廳上火盆中散發出的火光不過幾步,就被通道中的黑暗吞噬。


  再順著通道往裡走,連行十數丈,終於變得空闊起來,而且出現了淡淡微弱的幽藍光芒,在這寬闊的地方,牆壁之上每隔丈許可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鑲嵌在牆上,顯得柔和無比,而消失不見的黑衣人在此地重新出現,肅穆地站在牆壁邊上。


  伴隨著光芒的出現,那種安靜終於不復存在,開始變得喧噪起來,而這裡,也充滿了異樣的氣息。


  完全走出這個通道,出現一個方圓數十丈的圓形石室,而且不是人為挖出的,石室內存在的石柱,都像是常年累月風雨侵蝕積累下來的。


  在整個石室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池子,在池子中,都是鮮紅的流體,從中冒出的血腥氣味一遍遍宣示著池中流體的本質。


  血池中的血液不同於火蟾血祭時的鮮血,此刻的血如同沸騰,新鮮無比,血池表面一個個紅色的氣泡拱起而後破裂,如此循環。


  而在這丈許的血池旁邊,緊鄰著一個尺許大小的小血池,其中的血液不露絲毫熱氣,但是卻沒有凝固,流轉起來更不受禁錮,像是有某種規律,久看之下竟似乎要將整個人吸引進去。


  在大小血池的中間,一條指縫粗細的的溝壑將其連接起來,其中絲絲紅色的霧氣伴隨著大血池中血液沸騰流入小血池。


  而大血池邊上,站著青頭雕及二三頭領,在他們三人的對面,站著兩個黑衣人,前面一人蒙面黑巾摘下,露出黑白鬍茬,約莫四五十歲,怒視著青頭雕三人。


  而青頭雕三人則緊緊站在血池邊上,一臉戒備看著對面之人,三頭領看著對面的黑衣人,又看著大小兩個血池,說道,「覃長上,你們天山派真的要做如此兔死狗烹之事么?」


  聽三頭領的言語,來此一言不發殺了青龍山土匪,放走抓來婦孺的黑衣人,正是天山派的人,而這領頭之人,正是覃儒森的父親去,天山七子之三,覃廣。


  覃廣聞此言臉色未變,可是眼神之中的殺意顯露無疑,「你三人膽敢污了池中鮮血,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裡。」


  青頭雕是青龍山的大頭領,自然是強過其餘二人不少,聞此冷冷地說道,「覃長上,如今就算你殺了我們三人,逃下山的兄弟們你們也難以找到,只要我們三人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裡的事情便會暴露,天山派殺人取血的事情便會大白於天下。」


  說著去,青頭雕指了指血池不遠處,而血池邊上滴滴凝固的鮮血,也順著這個方向指了過去,哪裡高高隆起,全是屍體。


  夜明珠之下,那一個個屍體身材瘦小,此刻已經面目全非,皮膚緊緊貼在骨骼之上,其中的血肉被人以歹毒血煉之法抽去,再念及這巨大的血池,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覃廣手上粗繭密布,聽了青頭雕的話眼睛微眯,手指摩挲著劍柄,似虎隨時就會出手,青龍山的三個頭領深知覃廣的可怕,又向著血池靠了靠。


  覃廣見此手又從劍柄上拿開,看了一眼屍體之山以及沸騰的血液,淡淡說道,「青頭雕,你們以為天下各派此刻還有時間顧及你們一群土匪的謠言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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