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皇太極的節操
大傢伙都圍著莫鐵歡呼，把莫鐵高舉起來向下拋去，一下二下三下，莫昆老爺子擦了擦淚水鎮定的對大傢伙吼：「都幹活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大傢伙輪流休息，爭取今天把五百把槍的零件澆出來，再派人把這一萬發子彈全打完，看槍打到多少報廢。」大傢伙一聽有道理，三大花瓶的鋼水還在冒泡呢，才一把槍，離五百還遠呢，模具也很少，得刻了，轟的一下子都散開該幹嘛幹嘛去，莫鐵在高空中落下，結實的與大地親密接觸，莫鐵揉著發疼的屁股，享受時刻很短暫啊。
莫鐵也不矯情安排十個人打槍，有人記數，是看著記數心裡記數，不是用筆記，為什麼呢？沒文字，識漢字的人少有，包括莫鐵這個大廠長，很白啊。莫鐵又安排老工匠們都去休息，這可是寶貝不能有閃失，老人們安心的都回去休息，熬了一夜啊，大起大落的心情受不住了，困了乏了。
沒有文字就是悲哀啊，祖祖輩輩的事呀故事語言傳說都是口述，一代一代的口述。
莫鐵準備明天給大首領送一批槍和子彈過去，先讓大首領驗收，讓大首領放心，順便再問問除了骨頭還有沒有別的東西代替，這三個大花瓶爐子估計把所有部落能收集的骨頭都吃了，以後沒骨頭了咋辦，不是長久之計呀再問問大首領那個叫手雷的傢伙能不能再仔細講講，畫個圖也好啊，自從莫鐵從文明那裡知道了硝石和火藥合成合適的比例之後，炸礦山那是得心應手，開採礦山用炸藥簡直和白撿的一樣。
現在槍沒有問題了，子彈也攻堅下來了，就差手雷了，聽大首領講那玩意真是好東西，一傢伙扔出去死一片，不能等明天了，下午就組裝好一把槍和子彈給大首領送去，然後把圖紙給我帶回來。
到了下午的時候，終於五十把槍組裝出來了，每一把都打過子彈很順，長槍用牛皮包起來裝進長條的箱子里，掂上乾草吸潮，十人護送到最近的迷奇里江的渡口，用船運過去，不能裝備步槍，大首領說了要保密。
蘇文明這會很忙呀，實地考察著精奇里江大大小小的屯子。發現有一部分屯子人心不穩定，大首領的威望並不是全部落都有人服的，杜拉爾.博穆博果爾大首領威望影響力只限於黑龍江北岸和貝加爾湖各民族部落，對精奇里江各部落影響不是很強大暴力。
精奇里江邊有極少數大部落首領都有投后金皇太極的意向，前幾年都和后金皇太極有過親密接觸討好的送了貢品，蘇文明並不吃驚也沒有惱火，因為蘇文明有個穿越后的唯一福利，就是鼓敲聲音讓腦子飄飄欲仙來一下就能問到自已所知道的信息，而且讓蘇文明很無語的是自已這個杜拉爾.博穆博果爾大首領也曾經見過皇太極，還給皇太極也送過馬匹貂皮等貢品，還在盛京（遼寧瀋陽）呆了兩個月，受到了皇太極的熱情招待，真是讓蘇文明吐了一地狗血。不得不說，后金皇太極前幾年征服統一漠南蒙古各部落以後，對各方的影響力很大，很有威震力，很強大很暴力，讓黑龍江各部落首領心裡怕怕，被迫於皇太極進行友好表示進貢。
蘇文明真心和各部落首領談過，發現他們並不是真心投靠皇太極，只是被迫於當時的形勢，皇太極的卑鄙手段是歷史上聞名的。做為一個部落的首領首先要考慮屯子里的村民，不能讓后金的八旗屠殺村民。但也有各別的首領態度對皇太極態度很狗腿，是決心要當后金皇太極的狗奴才了，言語中的意思是大家好好生活幹嘛要和皇太極作對呢，打又打不過還白白死，有個強大的依靠也不錯啊，能當官呢，享受榮華富貴。特別是多科屯部落首領巴格達和庫魯木圖屯部落首領鍋巴，這兩個人很圓滑，說話不實誠，閃爍其詞，讓蘇文明心生警惕，兩人絕對是背後面捅刀子的小人，對黑龍江的情況太熟悉了，估計都成了皇太極的卧底了，不得不防，派人密切關注兩部落和首領的動向，發現不對就地格殺，已秘密派人進行分化，時機一到就動員村民重新選首領。多虧烏爾堪屯多普蒂烏爾首領的鑒別和幫助，多普蒂烏爾首領對這兩人的后金態度一直早就心生惡感。
蘇文明相信，只要和后金打一仗打勝，勝的漂亮，到時候其它的部落就會眾望所歸，信心爆滿，不會屈服皇太極的陰威。
打仗這事很費腦子和精力，每一步都緊緊相扣，要有詳細的布置，缺一不可，要考慮全方位，特別是和皇太極這個老狐狸斗，要早早布局。
通過這幾天的實地考察，蘇文明的感覺精奇里江各族眾部落都以地緣為基礎，血緣為紐帶，分佈擴散，意識上沒有統一防禦的概念，容易被皇太極分化各個擊破，還有人口資源貧乏的問題很嚴重。文明有個大膽的想法，將六十四屯子人口集中起來，建立一個烏爾堪木城，如果莫鐵能燒出水泥就更牛皮了，人員資源都集中起來，團結起來，擰成個拳頭，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用一個屯子受攻擊其它屯子疲於支援來回奔波，不會被皇太極這個老狐狸各個擊潰立於被動，把力量資源集中在一起應付自如。
把烏爾堪木城建成一個防禦堡壘，這個城堡的功能要強大，可攻可退可守，城中必須有地道四通八達，能貫通遠近各個屯子，可以出去進來暢通無阻，要防火防毒煙防灌水。還要有水源可以儲藏糧食和武器彈藥，也要防止被敵人發現，就處發現了也有應付的辦法。
蘇文明想出這個城堡地道戰是沒辦法的辦法，只能學毛祖師爺爺當年打鬼子的戰術。相比較和強大的兩個BOSS沙俄和后金，論實力積累裝備戰爭經驗沒法比，自個幾乎為零，和后金比只能說刀比后金好點，有了火槍可以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挑戰後金，后金擅長騎兵戰術，就算有槍也不可能讓你當靶子一樣不動的打，馬的速度移動很快的，就算沒有馬也受不了人海戰術，后金單兵做戰能力相當強悍，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看運氣了。和沙俄更沒法比，軍事素質過硬，是個硬骨頭，槍對槍炮對炮的勝算也只能百分之二十，文明相信只要能利用好地勢，揚長避短，至少能打個平手。
蘇文明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多普蒂烏爾首領，聽得他兩眼放光，頭腦高速運轉，因為整合六十四屯子勢力會大增，戰鬥力和協調力得到加強，不用擔心去支援受攻擊屯子來不及，不用疲於奔命。防禦上聽大首領說的依城牆高的優點戰鬥，用手雷扔，來多少人炸多少，只要城裡有十萬枚手雷，五千條步槍十萬發子彈，不管是后金也好沙俄也好，不死個上萬人是拿不下來的，還有地道，周旋餘地空間很大靈活，想到這兒多普蒂烏爾首領對蘇文明的崇拜如連綿江水滔滔不絕，就差宰殺三牲擺香案燒黃紙斬雞頭對蘇文明頂禮膜拜。
文明也提出了一些問題，比如部眾願意捨得離開家園嗎，遷移的費用問題如何解決，還有烏爾堪木城擴建費用問題，建多大，各部落兄弟姐妹們在一起生活能合的來嗎，聽安排嗎，理解這麼興師動眾的搬家嗎等等一系列的問題，抬頭看了看多普蒂烏爾首領，強調這些問題一定要講清楚，不能強行搬遷，暴力強拆，這個問題在二十一世紀處理不好可是人命關天的問題。多普蒂烏爾首領臉抽了抽，張著嘴聽完蘇文明提出的問題后愣了一會談定的就說了一句話：「一切都不是問題」然後恭敬說：「大首領這幾天也累壞了，早點休息，今天撒事不干你就休息，想吃什麼說，想吃烤魚嗎，我讓達干現在去江里給你撈，給你烤好」然後轉過身對沃立德說道：「好好照顧大首領，我去招集各屯長開會把這個事說一下，下午向大首領說說大家的意見，大首領我走了」說完神采飛揚的走出門。
文明看著走出門開會的多普蒂烏爾首領背景，問沃立德：「真的沒有問題嗎？」沃立德扣了扣鼻屎彈了很遠：「絕對沒有問題。」看著文明臉抽抽，知道這位爺又失憶了，坐起來用那一隻冒精光的眼睛開始給文明補補黑龍江達族和各族部落姓氏的課。
部落是個集體生活的群體，首領就是這個群體的大腦，首領是群體選出來的，都是姓氏血緣親近的人，德高望重的人，品行能力大家都是認可的，首領的工作就是部落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負責的，吃喝拉撒都要管，事無巨細的負責，首領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一個部落的生死存亡，所以首領不是兒戲，是重任。幾十人的部落選擇出來的首領就要對這幾十個人的一生負責，幾萬個人的部落選擇出來的首領就要對幾萬個人的一生負責，如果你乾的不好或著損害了群體的利益，或著沒有能力，大家坐在一起開個會罷免你，選擇一個新首領繼續領導。所以首領是一個部落的象徵，代表著一個部落的形象，代表著群體的最高利益，所以首領說什麼部落民眾都會必須無條件服從。
部落生活是集體所有制，地是部落的，你種了收成一小半歸自已一半歸部落糧倉，你打的獵物一小半歸自個，大部分歸部落分配，房子生活用品都是部落分配，要參加部落集體勞動，誰也少不了，不會多不會少，平均分配，這就是部落的好處，命令能得到很徹底的貫徹，效率很高。不存在文明把擔心的一切問題。
蘇文明總算明白了，真的沒有問題。也一陣感慨。蘇文明正在炕上喝著奶茶感慨萬分的時候，多普蒂烏爾首領一臉興奮的從門外跑進來大喊道：「大首領！槍到了！槍到了！」「什麼槍，你沒喝多吧」「是我們自已的槍！莫鐵造的槍！成功了！」蘇文明當時立在當場語無倫次的說槍在那槍在那兒！「就在院子里，剛從船上拉過來的。」文明一個箭步沖向院子，見好多人圍都著一堆木箱子，文明衝過去打開箱子一看，好激動啊，多少個日日夜夜盼呀盼的，終於盼到自已的槍出世了！白色的槍托，黑色的槍管，還有牛皮槍帶子，文明一把抓起槍拉開槍栓「子彈呢子彈呢」「在這兒呢」有人翻開小箱子把子彈給了文明，文明接過來快速的把子彈壓上，抬頭看到一個老鷹對著就是一槍，「叭」老鷹像是被看不見的利箭射中，慘叫盤旋著從高空應聲而落，掉在文明的面前，文明又是一槍「叭」又一個老鷹被文明擊中掉在不知道什麼地方。
眾人驚呆了，沒想到這麼犀利的火槍，這麼遠的距離，能把老鷹打下來，多牛皮的神箭手也射不下來的，真是好槍啊！
多普蒂烏爾首領激動的說道：「好槍法！好厲害的火槍！大首領神槍手啊！只是你打我家老鷹幹嘛」「還有我家的」文明手撫摸著槍一陣尷尬。
蘇文明這兩槍打出了范打出了人氣，讓眾人對自已生產的步槍充滿了強大的信心，都躍躍欲試，七手八腳的拆箱子要親手試槍，文明怕出事故連忙阻止道：「等等，大家都先別動手，這槍很危險，打在身上是要了命的，我們找個寬敞的操場打槍練習，讓大家過過癮熟悉一下槍。現在安全第一。這些槍就是要留在這裡，讓每個戰士都要學會打，現在是少點，以後會有更多的槍的。」大傢伙聽了有道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人命的傢伙。
整個屯子都沸騰了，保密工作做的不好呀，不過也沒關係，遲早會讓人知道的，消息早傳出去對敵人是很有威震力的。文明讓多普蒂烏爾首領排人將幾個隊長還有刀鋒隊的隊長包括沃立德，都到屯外寬敞的操場上由文明傳授打步槍的方法，然後由隊長傳給隊員，輪流來，五十把步槍，每個隊十把槍，五萬發子彈每隊一萬發，從現在開始就練習。
不一會，大傢伙抬著箱子到屯外寬敞的操場上，刀鋒隊隊員四周警戒保證大首領及各位首領的安全，雖然沒有必要，但勢態要做好，養成習慣成常態，有個軍隊的內在氣質出來，有利於刀鋒隊的成長。
五個隊的隊長並列站成一隊，多普蒂烏爾首領也站在隊里滿臉的亢奮，這可是學習新武器的好機會，由大首領親自教，更是機會難得，這批步槍是整個黑龍江第一批，第一批就裝備到烏爾堪屯，讓多普蒂烏爾首領臉上無上榮光和驕傲，內心是無比的激動，大首領很有戰略眼光，知道精奇里江的重要性，知道烏爾堪屯的重要性，看得是重之又重，親自來視察傳授，勞累奔波，所說的每個建議都不是胡說八道都是有根有據。「下面我給大家講講這個槍的結構，希望你們認真聽，要在短時間內讓每個隊員都要學會打槍，我們的時間很緊，有問題我講完了再提。」蘇文明拿起步槍開始給隊員講解，操場邊上裡外三層圍著屯民，也有聽說了從遠處趕來的屯民，以前說造槍是個無奈的笑話，現在成真了，聽了誰都激動，都安靜的聽大首領講課。
文明講解了槍的結構，講了準星的作用，扣下扳機的要領，子彈的構成部分，射擊動作要領姿勢，站勢半蹲趴式射擊。
操場上槍聲不絕，也有人脫靶，牛皮靶子彈孔累累，讓屯民親自感受到槍的兇悍，心中無比的震驚和興奮。
蘇文明從衛兵口中知道了莫鐵要的碳供應不足，這個鐵腦袋，當時也說過木炭也有碳啊，還要手雷圖紙看得懂嗎，看樣子要親自去指導才行。
白天屯子操場槍聲不斷，一隊隊衛兵訓練打槍，整個屯子處於興奮狀態，有了自已犀利的槍就是很牛皮，信心爆滿，整個屯子戰鬥精神空前的飽滿。很多人問了同樣一個問題，那就是槍上的摺疊刺刀為什麼是三角尖刺的，文明講解了其中的奧秘讓大傢伙深感震驚，感覺這手中的槍就是為戰場而生的大殺器，更加對手中的槍充滿膜拜愛惜。
蘇文明演示幾個刺刀的的動作，也和衛兵對練，不管這個衛兵用多少花樣招式用長矛和大刀，在蘇文明不熟練的刺刀乾淨利索的攻擊下招架不住，刺刺要命，讓衛兵們對戰場上的刺刀格鬥技能提升了很高，沒有花架子以簡單實戰為核心，都知道了槍的子彈打完了就要拼刺刀了，明白了三角刺刀刺入敵人身體的時候不會卡在骨頭裡，很容易抽出來，最短時間放干敵人的血，提高了攻擊速度和效率。
蘇文明又把後世的軍事訓練器材全畫了出來，長跑、俯卧撐、單杠拉練、隊形演練，一股腦的傳授給了這五個隊長和多普蒂烏爾首領，聽得他們眼中冒星星，要求衛兵們一律剪寸頭，衣服要統一。蘇文明講解了其中的要領，剩下讓他們在訓練中慢慢體會。
午飯的時候一個衛兵過來悄悄在多普蒂烏爾首領耳邊嘀咕了幾句，讓多普蒂烏爾首領滿臉的憤怒，走到蘇文明跟前也在耳朵邊也嘀咕了幾句，蘇文明笑了一下，巴格達和鍋巴終於按捺不住了，槍出現的那一刻這兩個軟骨頭就要向他們的主子皇太極派人報信了，被安排在暗中的衛兵抓獲，還有密信，鳥的，當初文明問誰會寫漢字兩人裝傻，看了密信讓文明火冒三丈，這上面寫的太詳細了，把蘇文明樣子都寫的清清楚楚，連每天的住處都寫上了，火槍的數量進展以及威力都寫上了，字字中要害，連那個屯子被收買，從那裡進容易，這簡直是個軍事情報，把黑龍江大大小小的人員武器裝備數量和防禦都寫上了。
蘇文明氣不打一處來，鳥的，我多真誠的為部落前途費勁心血，你們這兩個貨是鐵了心的要當狗奴才，你們不仁別怪我不義，是到了殺人立威的時候了。
回到住處立即讓普蒂烏爾首領和沃立德各帶一千人帶上步槍渡江進這兩個屯子里抓兩個軟骨頭，要禮貌點，注意素質，就說我請他們喝茶，遇到反抗者就地格殺，兩個首領要活的，文明還有用，同時下午招集精奇里江所有大大小小的首領來烏爾堪屯開會，就在練兵的操場上，公開化的。
加速兩個屯子分化首領工作，讓屯民重新選首領，不願意的要耐心講解，不要動粗要安撫屯民們的心不要出現恐慌。
蘇文明將這些事安排完畢，便耐心等待著下午開會時間，閉目養神，要想開會用的詞呢。
多普蒂烏爾帶著一千人裝備上二十五條步槍上馬踏船渡江沿岸殺向多科屯，沃其德也帶著一千人二十五條步槍上馬踏船渡江沿岸殺向庫魯木圖屯，這兩貨都很亢奮，都想自個的槍見見血，感受一下開槍的快感，隊員們鬥志高昂兩眼發紅，都把摺疊三角刀都打開了，也不怕刺著自個，一幫殺才如鬼子進村般的湧向屯裡。
普蒂烏爾首領下了船到多科屯渡口，帶兵直奔巴格達的住處，大多數屯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多驚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都各忙各的事，分化工作做的好呀，也說明巴格達是不得人心的，有自尊心的人誰願意做狗奴才，都關上門靜待事情的結果。
衛兵到了巴格達住處悄悄包圍，二話不說將門口站崗的巴格達的親衛兵兩槍托子撂倒換上自已的衛兵，破門而入，如亢奮的野狗尋找美味的骨頭，美味的骨頭還在屋裡面喝著美酒吭著肉，在炕上和他的幾個親信說著到皇太極那裡享受榮華富貴的理想和美夢，突然看到普蒂烏爾滿臉的憤怒和衛兵出現在門口，舉著黑洞洞槍口對著他，嚇的他菊花收緊差點嚇尿了，酒醒了一大半，感覺事情不妙，難道送信的人被抓了，不可能啊，多秘密的事。裝做鎮定發怒的吼到：「多普蒂，你什麼意思！」多普蒂烏爾首領陰森森的笑道：「沒什麼意思，得大首領之令請你去喝茶！」「放屁！那有這樣請人的，這明明是強請！我要是不去呢？」「嘿嘿嘿，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娘的反了你們！這是我的地盤！殺了他們！」
巴格達的親信操刀子就上，就等這一刻！按大首領說的禮貌做到了，素質也體現了，只聽「叭叭叭」巴格達的幾個親信紛紛的倒在炕下抽抽哼哼，由於近距離射擊，子彈打穿身體依然威力不減鑽進炕里，衛兵們滿意的拉了槍栓彈出彈殼，感覺不過癮又開了幾槍，那聲音真是美妙，提上槍猛的用刺刀刺了地下的活著的人再抽出來，真的不卡，三角刀就是牛比！biantai的傢伙們。
在炕上的巴格達被步槍的兇悍震驚了，他的幾個親信那就是好身手，都是殺過人的見過血的，還沒碰到對方一根毛就一槍撂倒了，舉著刀站在炕上向前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多普蒂烏爾首領不耐煩了，提槍上炕用刺刀挑掉了巴格達手中的刀，一槍托擊中巴格達的肚子，巴格達臉色發白倦縮在炕上動彈不得，槍托的力量很暴力。
衛兵們蜂擁而上，把巴格達用牛皮筋綁了個結實提到了院子里，巴格達的家人從聽到槍聲就感到不妙想出去報信，被門口的衛兵用刺刀逼回了院子里，都在發抖著蹲著，對突然發生的變故嚇的臉色蒼白。
槍聲驚動了不少的屯民，都速來巴格達家門來圍觀，多普蒂烏爾首領站在門口大聲的吼到：「巴格達背叛了聯盟，背叛了大首領，出賣了部落，鐵了心要做后金皇太極的狗奴才，把你們交給后金自個享受榮華富貴，奉大首領之命特此擒拿巴格達等人，聽候大首領發落。」人群里發出了吐口水的聲音，多普蒂烏爾首領滿意的對人群中的卧底點了點頭，真是功不可沒，巴格達的很多親信都被這些卧底悄悄殺掉，連一根毛的都沒跑掉一個，多普蒂烏爾首領厲聲的說道：「你們現在要重新選出忠於聯盟忠於大首領的首領下午去大首領那裡開會，不得有誤！」說完也不管人群中的反應押著巴格達和他的家人坐船回烏爾堪屯向蘇文明交差。
在同一個時間裡沃立德也坐船到了庫魯木圖屯渡口，上馬直奔鍋巴的家裡，沒想到在屯口碰到了正準備要逃竄的鍋巴和他的一百多名親信騎兵，還有他的家人，兩隊人馬愣了一會，這個鍋巴真是老道，預感事情不妙，早早的準備好一切準備跑，他也知道部落民沒人願意跟他走。也是蘇文明運氣，早就安排人監視鍋巴的一舉一動，當機立斷，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
沃立德也亢奮的很，二話不說抬槍瞄準就是一傢伙，一個鍋巴的騎兵從馬上摔了下來沒動靜，鍋巴看了就知道事情敗露，只是沒想到這樣快，大首領不簡單啊小瞧他了。抽出刀吼：「殺！」一百多名鍋巴的騎兵抽刀駕馬衝上前，「叭叭叭叭叭叭……」沖在最前面騎兵被無形的鋼牆堵在一起前進不得，紛紛中彈掉下馬來，在地上哀嚎，後面的騎兵又剎不住撞在一起，七七八八摔落了一地，人嚎馬跑，「叭叭叭叭….」槍聲又響，沃立德打槍打的一支眼放光，配上獨眼龍，像殺神下凡，面目猙獰，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威風的一塌糊塗。
終於鍋巴的騎兵衝到了沃立德的衛兵跟前，舉刀便砍，突然感覺胸口肚子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兩個槍管直刺身體要害，想拉個掂背的砍也砍不著，槍太長了刀短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刺刀抽出血如噴泉一樣向外涌，堵也堵不住，兩眼一黑摔倒在地。
鍋巴驚呆了，在馬背上看著這一幕屠殺情景，心疼又震驚，這槍太暴力了，一會時間一半人打沒了，遍地都是自已人的屍體，屍體上的洞里噴涌著血，像一條條小溪四處流淌，腥味刺鼻。再看看活著的騎兵，被沃立德和衛兵們用刺刀刺入身體架住動彈不得，刀就是砍不著，「用弓箭啊！」鍋巴怒吼到，聽到的騎兵憂怨看著鍋巴，你逗逼呢，早不說，這會有功夫取弓箭嗎，哎呀，太TMD的欺負人了，三個刺我一個，砍又砍不著，下輩子再不跟豬一樣的首領了。
「叭叭叭….」槍聲又響，戰場上再沒活著的騎兵了，一千人對一百人，又是槍又是刺刀，零傷亡。沃立德和衛兵團團將鍋巴和他家人圍住，都舉著槍對著鍋巴，槍上刺刀滴著紅紅的鮮血。鍋巴想狠心拚命，可又發毛，最後一點膽被槍聲嚇破了。沃立德這下過足了槍癮，將槍扛在肩膀上得意的瞧著鍋巴，笑的很陽光燦爛說道：「請吧，鍋巴首領，大首領請你喝茶」鍋巴臉抽抽，這種請人喝茶的方式很特別啊，任由衛兵把自個捆的像大粽子押送去往烏爾堪屯的方向奔去。
身後的事自然有人擺平，屍體有人埋，血有人擦，馬有人領，首領有人選，這麼大的動靜沒人圍觀才怪了，都感覺大首領威武。
操場上，大大小小的首領陸續趕來坐成一排，操場外站滿了屯民，知道今天發生了大事，莫明的興奮。
多普蒂烏爾首領和沃立德隊長神采飛揚的向蘇文明彙報戰果，蘇文明聽得心抽抽，沒有得意高興，只有難過和內疚，自已的嘴巴一動一百多達族青壯的性命就沒了，身後一百個家庭破裂了，一百多位老母親傷心欲絕沒了兒子，一百多位妻子兒女沒了丈夫和父親，是對還是錯，文明心裡很糾結，他突然非常厭惡自已厭惡戰爭，厭惡這個視性命如草芥的時代，現在的種種行為和當初立下的志願相反了，不等沙俄和皇太極動手自已就開始殺孽了。
文明心情很沉重，感覺胸口有巨大的石頭壓著自已透不過氣來，面色蒼白的走上台去，看了看眾首領和屯民們熾熱的眼光，多淳樸多和藹多可愛的人們啊，為什麼自已一定要把這些可愛的人拖入戰爭，歸順皇太極不好嗎，可歸順了他們面對的將是更殘酷的戰爭，為皇太極打天下當炮灰，屠殺關內百姓，憑什麼？憑什麼讓這些可愛的人手上沾滿百姓的鮮血！大家和諧的生活過日子不好嗎。
現在關內百姓在李自成的領導下正在起義加速推翻明皇政權，明年明朝就滅亡了，明皇就在煤山上吊了，自已有什麼資格能力再去扶持明皇，腐敗亡國啊，千年不變的定律，自已該怎麼做，幫李自成還是幫皇太極，兩個都不幫，最終的結果是皇太極大勝，關中會有多少百姓死於皇太極屠刀之下，幫李自成嗎，這是個很驕傲狂妄的李闖王，會容忍自已的存在嗎。文明發現自已處在了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以後的路怎麼走，怎麼領導部落一片迷茫，路在何方，怎麼樣走才是正確的。
蘇文明站在台上想了很久很久，台下一片寂靜，好久，文明鬆了一口氣，想這麼多鳥幹什麼，處理完眼前的事再說，文明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將兩個首領帶上來」衛兵押著五花大綁的巴格達和鍋巴摧上台來，兩人面如死灰神情沒落沒有任何錶情，文明拔出衛兵的刀，台下一片亢奮大首領要親自動手了，這樣的叛徒該殺。
兩人閉著又眼等著文明一刀砍下來，兩人感覺身上的牛皮筋一松，是文明用刀將牛皮筋割斷，又讓衛兵給兩人搬來兩個椅子讓兩人坐下，巴格達和鍋巴不知所措機械性的坐下。台下一片嘩然，大首領這是唱那一出啊，沃立德更納悶，難道腦子又不清醒了嗎，需要用鼓敲敲嗎，這麼多人大家要是知道了這個秘密都用鼓敲大首領不得玩死，唉，等等吧。
這時蘇文明開口說話了：「人都是父母養的，撫養成人長大更不容易，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有活下來的權利，人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不要隨便取人性命，要尊重生命尊重人的權利。」
「這兩人做了對不起部落的事，這是他們的錯，可是他們也有選擇活的權利，去那裡怎麼活都是他們應該有的權利！」
「通過這件事，我一直在思考，我是不是過於霸道，一意孤行，忘記了人還有選擇的權利！」
巴格達和鍋巴淚流滿面，台下的人無不動容，是啊，都應該有選擇怎麼活的權力啊。
「現在，你們告訴我，告訴我杜拉爾.博穆博果爾！你們要歸順皇太極還是跟著我和皇太極一戰到底！」
「一戰到底！一戰到底！一戰到底！」台下熱血沸騰！群情激昂揮拳怒吼！
蘇文明雙手壓了壓，穩定了自個的情緒：「不！你們都有選擇的權利！你們可以選擇離開黑龍江去投奔皇太極，我不會攔著，也不會看不起離開的人，只是請求離開的人不要出賣黑龍江的一草一木，告訴皇太極，我杜拉爾.博穆博果爾不會歸順一個雙手沾滿了百姓鮮血的強盜頭子！告訴皇太極，我杜拉爾.博穆博果爾在黑龍江和他決一死戰！戰到最後一人也決不投降！」
「決一死戰！決不投降！決一死戰！決不投降！」這就是黑龍江眾首領和屯民告訴蘇文明自已的選擇。
蘇文明很感動很激動：「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選擇留下還是戰鬥，三天後我會命令黑龍江進入戰鬥狀態，到時候你們想走也走不了，請你們各族的兄弟姐妹們慎重的愛惜自已的選擇權利！」
「巴達克、鍋巴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帶上你們能帶走的錢財和人離開黑龍江，去皇太極那裡把我的話帶到，我就不送你們了，來人，給他們備馬，不準為難他們，請你們記住我的請求不要出賣黑龍江的一草一木！否則，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親自砍下你們的腦袋！」
巴達克和鍋巴痛口失聲一臉的懊悔，雙膝跪地向蘇文明不停的磕頭：「大首領我們不走了！我們錯了！讓我們留下來和你戰鬥吧，大首領求你了！」
蘇文明搖了搖頭，雙手扶起兩人，可兩人死活不起來，蘇文明很淡定的說道：「你們必須走，為我們達斡爾族留個種，延續香火，黑龍江達斡爾族不能因為我的一時私利而絕後，告訴我們的後人，挺起胸膛做人，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要為我們報仇！告訴他們我們深深的熱愛著他們，讓他們好好生活！在天若有靈我們會保佑他們看著他們！來人！拖走！」
蘇文明狠心轉身，雙眼發紅眼淚快要流下來，台下無不動容哭泣，衛兵們拉著兩人不管他們的哭嚎走遠，文明注視的台下各族首領動容道：「錫伯、赫哲、鄂倫春、鄂溫克、柯爾克孜族的兄弟姐妹們首領們，你們也要給自已的族人留個種子，都去安排吧，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戰鬥讓你們絕了后！只有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