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搜尋
莫子也五人,見馮牧過了一天都還沒回去,不由得在心中疑惑起來。
巴東齡當先問道:「小主怎麼還沒回來,按照常理來說,太后是不會留他過夜的,而且那名宮女也有點問題。」
一邊持劍的丁元浩冷言冷語道:「我瞧著也不對勁,可她又確實是仁壽宮的宮女,她當差那麼久了,應該知曉事情的輕重。」
莫子也心中有種預感,馮牧並沒有見到太后,而是半途出了事,想到這裡,他對其他人說道:「我去仁壽宮打聽一下,你們也做好準備,要是真出了問題,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他說完就走出了房間,其他人中,巴東齡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丁元浩擦拭著寶劍,劍身映照出他的面貌。
韓通在打坐,好似老僧入定,葉蕭正手中捏著石子,一用力就將兩顆石子捏碎了。
他們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是那名傳話的宮女,算得上太后的心腹,他們萬沒料到,她竟然會被人收買,與另外一群宮女半途劫殺馮牧。
莫子也躍上仁壽宮的房頂,然後躲在橫樑上,等待一名宮女走近,忽然降落,捂住了她的嘴巴,向她打聽有沒有一個三歲小孩進入仁壽宮?
得到宮女否定的答案,莫子也覺得天都塌了,皇宮這麼大,他該到哪裡去尋找馮牧?
為今之計,只有如實稟告太后,然後讓太後下懿旨,調集宮中的羽林軍搜尋,就算要驚動聖上,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想到這裡,莫子也讓宮女帶他面見太后,太后剛用過早膳,聽到宮女稟告說莫子也求見,便召見了他。
聽到說馮牧失蹤了,太后原本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嗔怪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五名高手,竟然連一個孩子也看不住?」
莫子也連忙跪在地上,恭聲問道:「請問太后,可有見過宮女青籬,是她假傳你的懿旨,將小主帶走的。」
莫子也問完話,太后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她自昨天起就沒見到過青籬,詢問其他內侍,也都說沒見過,一想到這裡,太后怒了,連忙叫宮女準備筆墨。
她寫好了懿旨,讓莫子也去調集羽林軍,莫子也領旨而去。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宮女們,太後下令讓她們將青籬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莫子也讓羽林軍總指揮安排人分散在宮中各處尋找,他自己則回去轉告了其他四人。
「阿彌陀佛,小主吉人自有天相,依我看他會因禍得福。」
韓通這般說著,巴東齡首先跳出來反對,說:「這些年你念經腦子糊塗了吧,這裡是皇宮,比江湖更為複雜險惡,你以為一個小孩活下去的希望有幾成?」
葉蕭正一掌將桌子拍碎,嚷道:「都別吵了,如果真有人對小主不利,應該也是不好對付的角色,正好會一會他們。」
他說著,就將他許久不戴的鐵甲手套戴在了手上,這副手套是用玄鐵打造,堅硬異常。並且在不同的毒藥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可謂是劇毒無比,且不論他狠辣的攻擊,就算絕世高手稍微擦傷,也難逃死亡的厄運。
丁元浩左手握劍,跟葉蕭正對了一個眼色,再不發一言,各自朝兩個方向飛了出去。
莫子也微微搖了搖頭,朝正南方閃去,剩下巴東齡,對韓通說道:「你就留在這裡,等候消息,有什麼發現,就給我們傳送信號。」
韓通淡然的笑道:「我本也不想去,只因我相信小主定然無事。」
巴東齡露出惱恨的表情,要是換做平時,肯定免不了要跟他爭論幾句,可如今尋找小主的事情更為迫切,他一甩手就飛了出去。
皇宮中有這般大的調度,按理說皇帝應該早就知情了,可是還在豹房中玩樂的朱厚照對此卻沒有任何興趣,聽到手下人的報告,只說了句知道了,就將那人打發走了。
而內閣中的官員,對此也沒有多大的意見,畢竟這樣的調度,每個月都會發生一兩次,也就習以為常了。羽林軍只不過是二十六衛中很普通的一支,比起錦衣衛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就算想有什麼異動,也能夠隨時鎮壓。
所以羽林軍雖然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宮中四處搜尋,可是上層的大人物,卻並未當作一回事。
而那些半路截殺馮牧的宮女,卻都在行動失敗后被人滅口了。她們的屍體經過化屍水的浸泡,全部化成了血水,經過地下暗道,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消失了。
對於幕後者而言,這些都不過是棋子,而且還是最沒有價值的小卒子,可有可無,根本沒指望她們有所建樹,更別提擒王。
就算冒著打草驚蛇的危險,也要讓她們去送死,是因為布局的需要,必須要引起足夠的內亂,才能夠實施長久以來的計劃。
在這個過程中,肯定會有很多犧牲,對於野心家而言,根本不會哀傷什麼手下的死亡,只要能夠通往最終的巔峰,就算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換句話說,馮牧對全局根本無足輕重,那是因為謀划這場陰謀的幕後主使壓根還不知道他的存在,而那些執行者,又不太清楚他的身份,不敢妄加揣測。
於是乎,看似可有可無的一個小孩,竟然成為了左右全局的一個最大的變數。
巴東齡追查到一口水井旁,看到兩名宦官在打水,似乎往水井中倒進了什麼東西。
即使對方的手法再快,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何況他也不是明目張胆的看,而是飛掠過屋頂時偶然一撇,正好撞見。
這樣看來,那兩名心懷鬼胎的宦官真是不走運,巴東齡一個閃身,就落在他們眼前,兩人大驚失色,不由得後退一步,險些跌倒。
「你們往水中投了什麼毒藥?你們是何人派來的,有何居心?」
面對巴東齡一連串的問題,兩名宦官無從回答,更不想回答。
所以代替話語的,是兩柄鋒利的匕首,兩人左右夾攻,身形迅捷,好似兩條毒舌,欲將對手置於死地。
巴東齡一個閃身,身體已在五丈開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倆竟然是海沙派的弟子。」
被人拆穿了身份,兩人一個對眼,更加兇狠的向巴東齡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