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陷害忠良
劍網來自澹臺家的門人,這些人都無法觸及到澹臺家的最高武學,只不過是棋子,充當炮灰的作用。
外敵入侵時,便是這些門人首當其衝,數十人就算武功再為平庸,聚在一起也能夠發揮不小的威力。
院子中的四人,和尚輕念法號,雙手揮出便將金鐘罩張開,將四人籠罩其中,尋常刀劍根本奈何不得。
數十人急的團團轉,手握刀劍不斷地劈砍,雖說金鐘罩因為張開分力保護其餘三人而威力減小,可這些稀鬆平常的攻擊還是不起作用。
「你們退下。」老家主起初沒有料到這群人之中竟然會有人懂得金鐘罩的功夫,語調中帶有一絲無奈。
「何人敢來澹臺家撒野,今日教你們領教澹臺家的鉤鐮槍。」一個年輕人手持一隻鉤鐮槍,憑空飛躍而出,站到四人的面前說道。
在他之後,又迅速飛出來好幾人,仔細計算人數,剛好十二人,這些人老少參差,有道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些人還真應驗了那句話。
「太公,請允許克勤出戰。」年輕人向老家主施了一禮,語調懇切的說道。
澹臺靜軒看著眼下最為寵愛的孫兒,微微頷首,道:「多加小心些。」
澹臺克勤回了一聲,轉身面對華青峰四人,將鉤鐮槍牢牢握在手中,道:「你們之中誰出戰?」
蕭楚材挺劍而出,道:「請澹臺公子多多指教。」說完便邁開步伐,搶先攻了上去,澹臺克勤長槍直刺過來,「歸海」劍嗆啷出鞘,抵擋了他的那一招「橫掃千軍」。
兩人互拆了幾十招,澹臺克勤招式剛猛霸道,蕭楚材的招式綿密嚴謹,可謂是棋逢對手,伯仲之間。
「霸王卸甲。」澹臺克勤突然飛掠至半空,居高臨下使出最剛猛的一擊。
「巴山夜雨。」蕭楚材面對這一凌厲的攻擊,絲毫沒有慌亂,不退反進,身子激射而出與那澹臺克勤撞在一起,突然一個虛招,身子已經繞道他的左下方,鐵劍反撩而上,澹臺克勤再難避開,眼看就要被刺傷。
便在這時,一隻鉤鐮槍斜射而來,撞在蕭楚材的鐵劍上,叮噹作響,將他的手震得有些酥麻。
「在下澹臺定遠膝下唯有這一個孩子,少俠切莫怪責在下護短。」澹臺定遠出手救下澹臺克勤之後,拱手說道。
「舐犢之情是人之常情,若閣下能夠眼睜睜看著親子被傷而不出手,那又與畜生何異?」酒鬼喝了一口酒,含糊其辭的說著,言語之中卻帶著一絲挑釁。
澹臺家其餘子弟見狀,紛紛操起鉤鐮槍,排開陣勢,準備迎敵。既然單挑不能挫敵銳氣,那就只能群戰,鉤鐮槍一旦配合起來,可謂是滴水不漏,是單人作戰力的十倍。
十二人對戰四人,在人數上佔了絕對的優勢,然而華青峰四人卻與這些人纏鬥在一起,並為落於下風。
四人在此之前並未聯手,卻在臨敵之時配合默契,酒鬼在幾招之內便發現馮牧所使用的袖劍善於偷襲,講究個出其不意,便一再替他製造機會,每當靠近那孩子身邊,便將他抓在手中,躲開鉤鐮槍的下一個瞬間便將他擲飛出去,角度甚是刁鑽,讓人措手不及。
好幾名澹臺家的高手便是被這樣的手法給刺傷,而和尚的金鐘罩一直掩護著蕭楚材,蕭楚材不用顧忌自身的防禦,便使出全力對戰澹臺家人。
十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華青峰四人卻完好無損。
「你們退下。」
一聲凝重的話語,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十二人聞言便閃到一邊,因為老家主澹臺靜軒終於要出手了。
「你們也退下。」華青峰對蕭楚材和馮牧叮囑道,然後補充了一句:「小心些。」
言下之意是要他們提防那十二人的偷襲,澹臺家好歹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世家,聽到酒鬼的話,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卻只是冷哼一聲,不做那口舌之爭。
澹臺靜軒信步走出房門,全身的氣息炸裂開來,馮牧只覺得耳鳴目眩,好似整個天地也為之旋轉起來。
再看澹臺家年輕後輩,也同樣難受,但誰也沒有運功抵擋,馮牧根據之前的經驗,只是凝神收心,不讓自己被那霸道的內力擾亂心神。
澹臺靜軒一掌揮出,和尚的金鐘罩早已經布開,當先擋在華青峰身前,饒是如此也沒能夠順利擋下那攻擊,雖然腳步踩進石板地面數寸,但仍不免倒退一丈開外。草木折毀,飛砂走石,好不壯觀。
華青峰在老家主揮掌,和尚運功抵擋的后一個瞬間,便使出了全力的一擊。
洞玄指帶動著空氣旋轉,澹臺老家主又豈會看不到他的動作?一腳踩下去便踏碎一塊石板,石板飛出,正好抵擋在自己面前。
只聽「啵」的一聲大響,厚達半尺的石板被洞穿一個窟窿,洞玄指被這樣一阻,威力減半,卻依然刺向澹臺老家主的上身。
澹臺靜軒足尖一點便飛掠起三丈,洞玄指擊穿一根木頭柱子,沒有傷到那老人一絲一毫。
便在這個當口,老人又是一掌轟下,泰山壓頂的氣息將兩人盡數籠罩在其中,一旁的眾人被波及,臉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面對這強橫無匹的攻擊,和尚搶先飛了起來,揮出一記「大悲手」與澹臺老家主的「翻天印」正面相撞。
華青峰趁機雙掌齊出,只見天空中有兩道淡紅色的光芒在瞬間交織在一起,澹臺靜軒同樣雙掌抵抗,可惜與那淡紅色光芒相撞后,一身考究的衣服就好似被烈火烘烤一般,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然後盡數皴裂。
澹臺靜軒接連倒退五六步,而另一方的兩人的嘴角卻滲出了血跡。
「真是後生可畏,看來老夫不服老都不行了。」
澹臺靜軒深吸一口氣,看著身子半跪在地的兩人,十分感慨的繼續說道:「既然三關已過,老夫便答應你們的要求。」
「前輩,南昌城的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想問當年趙蘅蕪之死,究竟是何人所為?」
「也罷,當年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既然終究瞞不過,便索性說出來吧。殺死趙蘅蕪的是當時的吉安府廬陵縣知縣,也就是如今的贛南巡撫王守仁。」
聽到這句話,馮牧好似遭受了五雷轟頂,比起之前的內力壓制還要痛苦百倍。
他大聲抗議道:「不可能,你在撒謊,王先生怎麼會做這種事?」
澹臺靜軒長嘆一口氣,道:「當年劉瑾之死,牽扯出許多利害關係,對於老夫的話若有懷疑,何不當面去問他本人?」
「多謝老前輩。」華青峰施了一禮,目光中露出狠辣的神情,道:「我們自然會去找那王巡撫問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