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一箭的戴德孺無力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辦法保護王守仁,然而王守仁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他的手中竟然握有一把石子,四人靠近之時,他突然撒了出去,然後順勢低下頭,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就砍向一名黑衣人。
一名黑衣人在躲避石子之時沒有顧忌身下,被王守仁看中雙腿,撲倒在地,高聲呼喊。
正是這難能可貴的時間裡,多名士兵已經趕來,三名黑衣人正要有所行動時,被士兵們刺了個透心涼。
數十名黑衣人被快速湧進來的士兵包圍,他們想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在包圍中斬殺王守仁,所以都瘋了一般湧向王守仁。
眼看那擋在王守仁身前的十多名衙役和士兵就要擋不住,那些黑衣人毫無章法的亂砍亂殺,卻將後背留給了一眾士兵。
保護王守仁和知府戴德孺的士兵悍不畏死,竟然以血肉之軀築成了一道牆,橫亘在那些匪徒身前。
他們被盡數砍殺,可是最後一人倒下時,那些黑衣人也同樣被士兵們用長刀捅穿。
衙門血流成河,王守仁看著滿地的屍體,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吩咐道:「趕快找大夫來救治戴知府,那些還未死的士兵,想辦法讓他們活下去。」
他的話說完,便有士兵跑出去執行,王守仁望著天空,感覺天際的愁雲越壓越低,幾乎快讓人透不過氣來。
處理好傷員,掩埋好屍體,剩下的這些士兵又分出一部分,有的帶著傷員跟著百姓一同逃離,有的則繼續追趕往吉安趕去的王大人。
王守仁馬不停蹄,帶領的一隊騎兵奔行很快,駿馬喘著粗氣,已經到了極限。王守仁只得停下來,讓馬兒飲水。他後面的一小隊士兵則帶著身負重傷的戴知府前來支援他,因為亂賊之中有很多江湖人士,他們的目標正是王大人。
正在馬兒飲水時,河岸上突然殺出幾名黑衣人,正是先前追殺王守仁的那群黑衣人,他們的距離最近。
王守仁緊皺著眉頭,沒想到敵人這麼快就追上來,先前能夠撿回一命,真是險象環生,如今這些人既然已經追上了他,肯定也通知了其他人,追殺而來的人只會源源不斷,而他已經疲於奔命,這又該如何是好?
幾名黑衣人殺了多名士兵,終因寡不敵眾被斬殺。王守仁並未因此懷著僥倖心理,這些人這能算是小角色,那些高手還未遇到,也許就在下一刻。
他繼續帶人往吉安趕去,又奔行了數裡外,馬兒徹底累倒下,口吐白沫,一時半會兒是恢復不過來了。王守仁吩咐手下人改為小跑前行,他們小跑出一里以外,被一眾人人攔住了。
擋在他們身前的黑衣人有一百多,密密麻麻看去,雖然人數上與王守仁所帶領的騎兵不佔優勢,可是為首的那六騎卻讓人心生恐懼。
那六人同樣是黑衣蒙面,所騎高頭大馬,腰間的兵器各不相同,卻異於尋常刀劍,給人一種氣勢逼人的壓迫感。
「王大人,真是讓我等好找啊。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希望你在黃泉路上,不要怪罪我們。」
一人說完,一騎率先沖了出去,他身後的人並未有所動作,只是平靜的看著他逞威風。
見那人想要擒王,王守仁身邊的士兵哪裡會讓他輕易得逞,七八人快步跑了出去,打算合力將這狂人斬殺,挫一挫敵人的銳氣。
兩名士兵長刀劈砍向馬腿,哪知馬兒一躍半丈高,躲開了他們的攻擊,馬上的那人長刀掄起,三名士兵暴露在他的攻擊範圍內,橫刀抵擋,卻只見刀光閃動,三顆頭顱便被斬飛,滾落在地。
王守仁身邊的士兵驚駭不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王守仁卻反其道而行,緩步向前,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大人,快退下,保護大人。」士兵中有人高喊,話音未落,便有飛蝗一般的箭矢射向那一馬當先的黑衣人。
那人如此猖狂,倒也有些真本事,數十名士兵的飛箭齊齊射向他,都被他輕易躲開。他的馬兒卻被射中,栽倒在地,他趁勢躍起,長刀高舉過頭頂,急速下降,直取王守仁項上頭顱。
「王大人,借首級一用,待我榮華富貴之後,必在你墳前多上幾柱香。」
士兵們幾乎是絕望的呼喊,王守仁已經閉上了雙眼,那名黑衣人的刀口距離王守仁的脖子已不足三尺,卻硬生生頓住。
黑衣人的身子好似突然灌了鉛一般,掉落在地,王守仁睜開眼一看,原來這人的胸膛已不知被什麼貫穿,血水汩汩浸出。
原本還準備看好戲的五名領頭黑衣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四下張望,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其中一人高聲喊道:「何方高人,何必藏頭露尾,不妨出來指教一二。」
話音落下,他的人也一同栽倒在地,咽喉處有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鮮血從中噴涌而出,他的目光驚恐交加,帶著十二分不甘,終究是死不瞑目。
「洞玄指!」另一名暗閣堂主認出了襲擊者武功的招式,高聲喊道:「暗閣與無極門素無冤讎,閣下為何下此毒手,難道不怕暗閣報復嗎?」
「小心!」那人說話之時,另一人知道他一開口,便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對方聽聲辨位便會出手,他在同伴開口時將他撲倒在地,對方的「洞玄指」襲來,未傷及要害,可是右肩已然被洞穿。
「撤退!」馬背上另一名暗閣堂主已然看見一艘小船上站立著一人,距離還在十數丈外,看不真切那人的樣子,可是對方一出手就殺死了兩名堂主,他心有餘悸,哪裡還敢硬拼,自然是保命要緊。
「嗤」的一聲,高聲呼喊的那人被洞穿了頭顱,鮮血腦漿四溢,嚇得暗閣中的尋常弟子面無血色,驚呼怪叫著不顧一切的潰逃。
王守仁看準時機,一招手喊道:「敵人士氣低落,已成潰逃之勢,所有人聽命,成雁陣隊形掩殺,前後照應,務必消滅敵人。」
士兵們士氣大振,高舉手中刀劍,依照王守仁的命令,前後兩排相互照應,鋪天蓋地一般向那潰逃的江湖草莽掩殺過去。只聽得一片哀嚎響起,那些自顧著逃命的人猶如驚弓之鳥,追兵趕上之時,竟然未遭遇抵擋,一味抱頭鼠竄,結果被消滅殆盡。
兩名堂主畢竟不同常人,自知逃脫不掉便奮力拚殺,結果舉起刀就被那不知名的高手洞穿要害,死得不明不白。
小船靠岸,馮牧當先跳下船,拚命跑到王守仁面前,關切的問道:「先生,你可有受傷?」
「無礙,多虧那位俠士出手。」王守仁說著,望向走下船的華青峰,酒鬼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壺酒,邊走邊喝。
馮牧看著他,擋在王守仁面前,苦惱的嘆息道:「他救你,卻並非出於什麼俠義心腸或是家國大義,而是存有自己的私心,先生你可要倍加小心,我拚死也不能讓他傷害你。」
王守仁指揮兵馬氣定神閑,聽到馮牧的話之後,卻疑惑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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