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雲溪三散人
凌天單手揮出,一道巨大的掌印噴薄而出,這一道帶著淡金色光芒的掌印如同鋪天蓋地的天網籠罩而下。
三人的身影迅捷無比,只不過眨眼之間便閃遁開去,這三人的兵器都偏向剛猛霸道,之前手持大鐵鎚的人是攻擊陣型的主力。
三人沒有採用掎角之勢,而是相互交叉錯位,身形都太過迅捷,只留下點點殘影。
凌天的攻擊自然沒能奏效,大手印壓倒了高牆,轟飛了磚石,卻沒能夠捕捉到那三人。
親眼見證這一切的馮牧,不由得目瞪口呆,三人瞬間消失,比起一流高手,要高明許多。高深的武學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這三人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在馮牧錯愕之間,第二輪攻擊隨之而來,這一次相比之前更為剛猛,更加不顧一切。
因為三人的身影同時出現,似乎早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覺悟。
就算凌天能夠一擊得手,順利幹掉其中一人,或者是兩個人,卻絕對沒有辦法同時擊潰三人。
這就是他們的打算,拼盡全力也要打擊對手,馮牧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三人完全是沖著他而來。
而且目的與之前的人不一樣,這三人無比瘋狂,所用的招數也都是拚命的招數,完全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凌天果然迅速出手,一掌擊打在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竟然像花瓣一般散開,飄飛而去。
障眼法!馮牧瞳孔急速收縮,他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高明的障眼法!
「雲溪三散人向來獨來獨往,為何要橫插一腳?爾等這般行事,不怕晚節不保嗎?」
凌天一掌揮出,再次擊散一道虛影,而攻擊馮牧的那個身影,同樣也是虛影。
大鐵鎚當頭砸下,馮牧沒有腦漿迸裂,只是被一陣狂風刮在身上,他感到一陣寒意,心神有幾分擾亂,沒受外傷,也沒受內傷。
可是心中的恐懼卻逐漸加深,虛影不斷地出現,在他們眼前出現,雖然數量不多,卻快速無比。
最讓人不安的便是這些虛影難以捉摸,虛實難辨,若是稍有懈怠,一旦面對真人,就必死無疑。
三散人輕功高強,武器霸道,招式凌厲,而且擅長使用障眼法,所以縱橫江湖數十年未逢對手。他們惡名在外,讓人聞風喪膽。
凌天在交手的時候開口激他們,妄圖讓他們說話,暴露自己的位置所在,可惜這些老江湖毫不理會,只是悄無聲息的攻擊著馮牧。
馮牧不敢大意,渾身內功被調動起來,兩種不同的功法再也不受控制,在他體內急速遊走。
他的身體有些難受,偏偏在他還不能靈活運用兩種不同屬性的內力時,遭到強敵的進攻,這與他而言,就是自尋死路。
原本他只想運用一種功法,可是許沛的內功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砸得他喘不過氣來。如今馮牧感受到莫大的危機,兩種內力無法順利融合也就罷了,只要不相互影響他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可如今一動用內功,自身就會陷入走火入魔的困境。
馮牧緊咬著牙齒,額頭的汗水就像滴水一般涔涔流下,一股真氣已經衝到了他的右胸,另一股真氣竄到他的左臂。
兩股真氣相互拉扯,馮牧的攻擊招數沒有辦法靈活的使出來,而對手的攻擊又毫無間隙,他沒有喘息的機會。陷入困局的馮牧心中越來越焦急,他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即便是要面對走火入魔的危機,可是突破之後,自己的功法就能夠成倍提升。
一個人影再次向他砸了過來,馮牧的腳步停在原地,已經難以行動,因為相互制約的內功灌到了他的雙腳,他感覺自己的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同時背著一座大山,有些喘不過氣。
「咯嚓」,一聲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只見凌天一掌劈來,一個飛向馮牧的身影被擊飛,撞到一面牆上,磚石的土灰落下來一大塊,那人的身影卻沒有消失。
正主終於出現了,即便如此,馮牧還是被他甩出去的狼牙棒擊中,在那個瞬間,馮牧竟然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對方的氣息,因為這與之前的虛影存在巨大的差別。
他舉起手來抵擋,因為雙腳無法移動,所以只能以肉身擋下那一擊,頓時渾身酥麻,疼痛難忍。
那人被凌天擊傷,卻沒有喪失戰鬥力,他的身子剛一落地,便再度消失不見。遇到這樣的對手,會讓每個人頭痛,不僅因為實力強悍,更因為毅力頑強。
「烈陽高照!」
一聲大喝,凌天終於發動了其修習術法中六大絕技之一的「烈陽高照」,這一招使出來之後,他便迅速來到馮牧身邊,雙手飛速結印,張開了一個氣罩,將兩人包裹其中,以免遭受功法的影響。
以凌天為中心,燦爛的光芒四散開去,原本陰沉的天氣,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火球出現,將方圓三丈內照得透亮,令人無法逼視。
街道石縫間的野草迅速枯萎,發出被燒灼的焦糊味,凌天緊咬著牙關,看得出來,這一招需要耗損巨大的內力,而他要同時保護自己和馮牧,令他所冒的風險又增加了一倍。
光芒逐漸散去,周圍的空氣逐漸恢復了正常,原本因為熱浪而扭曲的空氣重新變得平和,馮牧仍然處於天人交戰之中,而且已經到了十分關鍵的時期。
三個身形偉岸的人緩步出現在他們視野之內,他們低垂著頭,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這三人身體有些顫抖,在他們腳邊,灑下了數不清的血滴,看來受傷嚴重,一時難以施展那種瞬間移動的身法,而障眼法也深受影響,不再像之前那般運用自如。
「老夫早奉勸過各位,成名不易,何苦自毀?這趟渾水三位不必參與,早些退去,也避免同歸於盡。」
凌天身子站在高聳的屋頂上,居高臨下,語氣卻不倨傲,更像是誠心的談判。可是對於他的話,這三人卻未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語調不滿,艱難的說道:「尊駕施展這一招,想必一時也恢復不過來,此時再虛張聲勢,又有什麼意義?」
兩敗俱傷的雙方陷入了對峙之中,誰先恢復過來,誰就是最終的贏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