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手刀
馮牧清清楚楚的看到,當韓少飛避開陳輝那一擊之後,他鷹爪一般的的右手,已經抓到了漢白玉石欄杆的台基座上。
只聽得「轟隆」一聲,那堅硬的漢白玉台基竟然被他一抓而碎,碎裂的石頭紛飛,落了一地。
一擊落空,陳輝卻毫不氣餒,只見他用力一揮,便將一塊石頭拍出,那塊石頭筆直向這韓少飛而去。
韓少飛長刀在手,一刀佔了下去,同樣是堅硬異常的巨大石塊,竟然被他一分為二,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好鋒利的刀。
馮牧看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但是他仔細看去,韓少飛手中的卻並非什麼絕世神兵,而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刀。
馮牧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師兄,那個叫做宋三行的叛徒,劍匣內可是裝了十把名劍,若是用他對敵,結果肯定事半功倍吧。
馮牧這樣想著,再看場面上的兩人,纏鬥已經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兩人的步伐都太過詭秘,馮牧竟然看不清楚。
「抓住那個少年,賞金百兩。」
老六在與韓少飛交戰的時候,卻突然開口說道,馮牧一聽,卻皺起了眉頭,因為對方的人有十多個,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錦衣衛,就算能夠全部戰勝,但是總不免受一些傷。
眼下,他的經脈才疏通,還需要時間靜養,需要時間調理,才能夠完全消化吸收,這個時候的馮牧,實在不想動武。
就在他皺起眉頭的時候,老六卻再次開口說道:「要活捉,可以重傷,不能殺死。」
這句話說完馮牧心中原本就氣惱的情緒,一下子到達了頂點。他原本是想要親自出手的,但是韓少飛說那人的武功很詭異,由他親自出手。
馮牧面對源源不斷向著自己圍攻過來的那些錦衣衛,雙臂展開。然後將內力灌注到雙掌之間,馮牧在胸前虛空畫圓,一道旋轉著的真氣,向眾人攻了上去。
這些錦衣衛可不像是那些武林高手那般。交手的有太多的章法,已經被賞金迷住了雙眼的眾人,哪裡還在乎那麼多。
只要不將馮牧殺死就好,哪怕將他斷手斷腳,頭領也不會怪罪。這就是他們的邏輯,所以這些人已經飛躍而起,舉起手中的刀,就向著馮牧劈砍下去。
正面衝擊的那些人,已經被馮牧擊飛出去,而從頭頂劈砍的那些錦衣衛,馮牧卻沒有多餘的手掌與之相抗。
更有甚者,有的錦衣衛,竟然想要渾水摸魚,猛攻馮牧的下盤。舉起手中長刀,就向著馮牧的雙腳砍了過去。
馮牧緊皺著眉頭,這些人無賴的打法,就像是跗骨之錐難以擺脫。要不怎麼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馮牧雙拳難敵四手,慌忙出招之間,施展輕功,接連後退,已經到了七丈開外。
而激烈交戰的韓少飛和陳輝,竟然都停了下來。陳輝緊捂著胸口,眼光冷冷的注視著韓少飛,韓少飛同樣看著陳輝,只是他手中的長刀。已經被陳輝用爪子捏斷。
「想不到這些年不見,你的武功竟然精進如此,與我不相上下。」
陳輝如此說著,心中卻很不痛快,早在十多年之前,他的武功就已經超過了老二。只是他需要忍耐,等待時機,才沒有爭奪那排名。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不見,那個老二竟然學會了一門奇怪有陰毒的刀法,剛才與他的交戰中,他雖然一抓捏斷了對方的長刀,但是刀氣已經砍中了他的左胸。
陳輝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內臟受到了衝擊,似乎已經被對方給斬斷了一般劇烈的疼痛著。
緊咬著牙的韓少飛,同樣不好受,陳輝在捏斷他長刀的那一刻,原本就陰柔的掌力,也擊中了他。
而馮牧還在眾人的包圍中左衝右突,眾多錦衣衛奈何他不得,被眾人刀劍交織而成的網,馮牧就如同漏網之魚,遊刃有餘。
看著馮牧,站在韓少飛對面的陳輝,突然無奈的笑道:「若不是得到消息說禁宮五牙已經戰死,我失去了『黑冥散』的解藥,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還能夠多等機會。」
「天意如此,你心術不正,老天也容不得你。」
韓少飛淡淡的說著,然後舉起右掌,並掌如刀,向著陳輝當頭攻了上去。陳輝冷笑一聲,說:「你有正派到哪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打算。」
兩人的掌力相交,陡然之間,陳輝那能夠開碑裂石的「碎石掌」與韓少飛相對,竟然沒有將對方擊退。
非但沒有將對方擊退,他自己那堅硬異常的手掌,竟然已經被切了下來,掉到了地上,鮮血噴湧出來的時候,陳輝才感覺到疼痛。
他萬萬沒有想到,韓少飛的手掌,竟然比他的快刀還要鋒利。陳輝帶著明顯的不甘心,道:「你……」
韓少飛沒有讓他再繼續說下去,左掌剛切下陳輝的手掌,右掌已經閃電般出手。
「嗤」的一聲,陳輝的頭顱飛離了身體,他到臨死的前一刻,都睜大了雙眼,因為他沒有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用手刀給斬斷了頭顱。
他想過自己的死法,被快刀斬首,被毒藥毒殺,或者其他的死法,但是他從未想過,會有人用手刀就能夠斬斷自己的頭顱。
那些圍攻馮牧的錦衣衛,看到自己的頭領已經被人斬殺,不由得心中惶恐,在對敵的時候,就稍微分心了。
馮牧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他的雙掌再次畫圓,在胸口形成了一個快速旋轉的陰陽圖案,將那些錦衣衛卷了進去。
那些錦衣衛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飄在了空中,馮牧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武功是什麼。
他沒有再使用那些玄妙的功法,而是憑藉自己的感覺,隨隨便便使出來這樣的招數,他心中一直記著太極,依照相似的招式,向對手發出了攻擊。
那本是很慢的招數,卻后發而先至,出奇制勝,那些人被擊打而飛,倒在地上的時候,都受了不輕不重的傷,一時很難再爬起來。
就算他們還能夠爬起來,此時只怕也是不願意了,因為那個陰冷的,僅用手刀就斬下了頭領頭顱的怪人,已經來到了馮牧的身邊。
有了這樣一個人保護著,誰也不會嫌命長來攻擊他們。就這樣,韓少飛帶著馮牧,走出了天壇。
他們的前方,似乎已經是平坦的路途,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還會不會有強橫的對手出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