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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平分秋色

  長野純一一劍劃下,三棵大樹應聲而斷。馮牧回身用「夕夜」劍格擋,兩股劍氣相互交纏,摧花落雨,木葉紛飛。


  馮牧施展凌虛步,長野純一施展忍術,兩人的身影飄忽,若影若現,在樹林中,仿若鬼魅。


  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兩人便已經互拆了十餘招,小樹林中的樹木斷裂無數,馮牧踩在一顆大樹上,飛掠而起,然後施展靈妙的身法,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向著長野純一攻下去。


  這一招正是《天水十八式》中的「杏花春雨」,馮牧修鍊蜀山劍法已經十多年,早已經將那些招式爛熟於心。不同的情景中,他也能夠運用不同的招數對敵,不同的招式組合,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


  杏花春雨,招式綿密無窮無盡,將長野純一全身籠罩在其中,長野純一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劃開無數的裂口,就連他的臉上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長野純一淡漠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愁色,他緊咬著牙,反撩一劍,劍氣直衝雲霄。


  馮牧側身躲開那霸道的一劍,不過他的右臂被劍氣所傷,用劍的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得心應手。長野純一與馮牧的戰鬥已經難分難解,借著一棵被砍斷的樹榦,他使用武當的梯雲縱,一下子竄了上去,只不過在眨眼之前,他已經出現在馮牧的眼前。


  馮牧駭然,沒有想到這個受了傷的人,還有這樣的身形,馮牧的瞳孔收縮,變得無力的右手,勉強提起長劍,再想要使出《天水十八式》的招式,已經稍顯吃力。


  只見長野純一揮動手臂,沒有使用武當劍法,而是使用扶桑古怪的招式,他握刀在手,只不過在眨眼之間,已經攻出了兩招,兩記斬擊一橫一豎,成十字交叉的態勢,向著馮牧攻擊而去。


  這樣的攻擊,實在危機萬分,馮牧再也難以躲避,不管他左右上下的閃避,都會落入對方的攻擊之中。便在這個時候,馮牧選擇了面對,只見他一劍刺出,正是「疾風驟雨」,招式就如同夏日的暴雨一般,向著長野純一攻擊而來的招式迎了上去。


  在這個時候,馮牧感覺自己的手臂就像是要斷裂一般,說不出來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要是在耗下去的話,他在三招之內,就會死在對方會的劍下。


  馮牧緊皺著眉頭,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很多次,他也每次都有驚無險,總能夠在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為夷。只聽得一聲輕微的聲響,兩人的劍招相互碰撞在一起,空氣震蕩開去,那些樹木的樹定被蕩漾開來的劍氣摧毀,枝殘葉敗。


  因為兩人的戰鬥,那些樹木終究沒能夠倖免,盡數被毀去,這片小樹林就這樣被夷為平地。兩人的戰鬥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期,在這個無人的小樹林中,兩人竟然同時停了下來。


  馮牧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長野純一,借著點點星光,長野純一的臉上有幾點血跡,他被劃開的一條傷口,鮮血已經停止下來。


  「你為何不使用最強的一招?」馮牧平靜的問著,這人懷有武當的功法,卻全然不用,而且馮牧在交手中也看出來了,對方從一開始就有所保留,並未使出全力。


  長野純一看著馮牧,終於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而馮牧的右臂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長野純一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他當然已經看出來,眼前的對手若是想要再用劍,手臂肯定廢了。


  「你不也同樣沒有使出全力嗎,蜀山劍法中的精髓,應該不止這樣吧?」


  馮牧將手中的夕夜劍換到左手,其實他也練過左手劍,只是在與人對敵的時候,他從來不使用,為的就是出奇制勝。這是他的殺手鐧,雖然他不是左撇子,但是左手劍所用的時間,是右手劍的幾倍。


  長野純一平靜的看著,似乎對於馮牧的做法很滿意,看到馮牧終於要使出全力,他體內的熱血也開始沸騰起來。馮牧運轉體內的真氣,真氣鼓盪,帶動他的衣衫四散開來。


  長野純一同樣運行體內的真氣,醞釀著忍術,他的目光炙熱,似乎要噴出火來。兩人有片刻的對峙,可是空氣卻彷彿灼燒起來一般,近處的樹葉已經有些焦黃,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


  天空中落下來一滴雨水,落在馮牧的額頭上,在瞬間冒煙,然後蒸發。馮牧並未因此而分神,他的離火功已經邁入了一定的境界,此時的他,全身上下,就如同一座火爐。


  有了第一滴水,千萬的雨滴便緊隨著滴落下來,寧靜的樹林中,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來,滴落在樹葉和草葉上面,彷彿無數的春蠶在吃桑葉的嘩嘩聲。


  站在馮牧對面的長野純一,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一個眨眼,他的身影便陡然消失,馮牧閉上了眼睛,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肉眼更看不清楚對方的身影,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憑著直覺來行動。


  倏然間,天空中下落的雨水因為兩人的真氣波動蕩漾開去,灌注了真氣的雨水穿透了無數的葉子,兩人站立的地方,那些雨水竟然再也難以進入。


  馮牧反手一劍刺出去,這一劍他沒有任何把握,只是憑藉本能刺出來這一劍,只因為他清楚,對方一定會從他的左手方向攻過來。長野純一的右胸被馮牧一劍洞穿,他的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的忍術雖然不至於登峰造極,但是中原武林絕對無人能夠分辨出來。


  可是,他竟然被對方捕捉到行跡,並且被一劍洞穿,這樣的恥辱,在他平生與人對戰中,還未遇到過,長野純一目光中熾熱的火焰漸漸地熄滅。


  反觀馮牧,雨水滴落在他的額頭上,順著臉頰流下來,他的全身已經濕透。他感受到腹部的刺痛,低頭一看,才發現長野純一的泣月刀已經貫穿了他的身體。血水混合著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這個時候,小樹林中瀰漫著一股子血腥氣。


  兩人同時抽出利器,都想要在這個關鍵時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但是兩人在刺傷對方的時候,因為真氣泄了出去,加之被對方強橫的真元壓制,所以想要再發動第二次攻擊,已經不可能。兩人同時倒退,在雨中對峙著,片刻之後,馮牧率先說道:「我們勝負未分,不如今年的臘八節再戰?」


  馮牧下了戰術,長野純一當然會接受,時間是馮牧決定的,那麼地點就由他決定,這也是中原武林的規矩。只聽長野純一淡淡的說道:「那好,到了那一天,我們就在嘉興的醉夢樓上一較高下。」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轉身,消失在雨幕之中。馮牧緊捂著腹部,這一次受傷,不比之前,鮮血似乎很難被堵住,好在有神醫安妙心在他身邊,馮牧有恃無恐,艱難的強撐著,往小客棧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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