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誰來受罰?
「不,不可能的……」秦大夫好似受了極大的刺激,踉踉蹌蹌的後退,看著已經醒來的男孩的眼中滿是震驚,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一樣,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他一直都不知道潑冷水可以治好發燒?
以剛剛那男孩高燒的程度,他絕對醒不過來的啊。
以他的醫術,那男孩應該一直這樣子保持著高燒,活活燒死才對。
但是,此刻這男孩卻已經蘇醒了!
而且,那一雙大眼十分明亮,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完全不像是被高燒燒壞腦子的樣子。
此刻,那母親眼見兒子蘇醒,激動的涕淚直流,徑直跑上前,也不顧男孩狼狽的濕透身體,抱著他就開始嚎啕大哭了,「我的兒子啊,你可算是沒事兒了,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娘怎麼辦啊?」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男孩臉上滿是迷茫,他摸了摸已經濕透的衣衫,猛地打了一個哆嗦,「我的衣服怎麼濕成這樣了?」
現在是冬天,外面都覺得冰冷,更何況衣服全部濕透了。
那母親還未回答,就已經被震驚的呆了的秦大夫推開,慌張失措的抓起男孩的手腕,就開始查證緣由。
當脈象顯示出一切正常的時候,秦大夫如遭雷擊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表情也十分獃滯。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兒?一桶冷水竟然就把人治好了?」秦大夫呢喃出聲,哪怕已經為男孩診脈確定男孩的確平安無事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接受不能。
因為,在他看來,在這個季節潑冷水,受涼是肯定的。本來就發燒了,被潑冷水必定更加眼中,不可能一桶冷水反而把人給治好了啊。
要是病都能這樣子治好,那他們做大夫的都要失業了吧?
「我已經說了,你連發燒和中毒都沒搞清楚。」季凌璇淡笑開口,「而且,你自己也說了,發燒不過是需要時間調養,中毒可不一樣,解毒之後立刻就會有所好轉,如今這樣的情況,誰勝勝負,很明顯了。」
「你這庸醫,離我兒子遠一點!」此刻,那母親也快步衝過來,一把就將秦大夫推倒在地,面色兇悍,憤怒大吼,「庸醫,發燒中毒都搞不清,我兒子竟然差點活生生的被你害死,你現在還有臉站我兒子面前?!」
那母親眼看兒子已經平安無事了,不需要求秦大夫,頓時底氣十足,罵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的。
秦大夫被推倒地上,狼狽不堪,屁股剛好坐在一灘水上,頓時羞憤的臉色大變,好似調色盤,此刻,一句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這男孩的確是中毒,這一點季凌璇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的診斷有誤,這已經是所有人都看見的。如今這麼多人看見,真是百口莫辯了。
「秦大夫,現如今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願賭服輸,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了?」季凌璇臉上似笑非笑,看著秦大夫好心提醒。
季凌璇話語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向秦大夫。
秦大夫此刻尷尬的立刻找個地縫鑽在,這輩子都沒有受過如此屈辱。
他自己給出的承諾,無論是哪一個對他來說都是奇恥大辱,而且也的確難以做到。
吞食桌子?怎麼可能?
下跪道歉?更別想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更別說要讓他跪一個醜八怪,那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廢掉雙手?他做了一輩子大夫,除了做大夫,他還能做什麼?如果雙手被廢,他還能做什麼?簡直就是形同廢人,生不如死。
秦大夫呆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剛剛他言語之間豪氣干雲,現在真的實施起來,竟然好似娘們一樣扭扭捏捏。
「如果有人想要心甘情願的代替秦大夫受罰,也並無不可。」季凌璇突然出聲,十分好心的將要求放到最低。
聽聞此言,秦大夫心中狂喜,頓時眼神凌厲的看著身後的葯童。
秦大夫的眼神在葯童中掃射,很快就開始發布命令,「秦三,林四,小馬,你們三個出來,為我受罰。」
這群葯童無一不是對秦大夫惟命是從,他說太陽往西邊升起來,他們也不敢說一個不對。
而且,因為跟隨秦大夫的葯童太多,彼此之間競爭實在是激烈的很。
為了學到更多的本領,勢必要得到秦大夫更多的青睞,只有對著秦大夫極盡討好恭維,凡事秦大夫有所吩咐,受命的人都是十分洋洋得意,高興地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因此,秦大夫將三個人的名字爆出來的時候,滿心以為這三個人會興奮的上前為他受罰。
卻不想,這三人突然對地板有了興趣,緊緊盯著不放不說,腳步還一個勁兒的後退,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
秦大夫瞪圓一雙眼睛,滿臉怒容,指著剛剛被點到的三人,大聲吼叫,「你們三個耳朵聾了?還是想要造反?讓你們出來受罰,裝沒聽見嗎?」
如此理所當然的態度,要人家為他受罰竟然還一副一副施恩的樣子,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秦大夫這種奇葩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姑娘有言在先,必須心甘情願,我沒那個資格為你受罰。」秦三吶吶低語,話語中滿是忐忑。
他們之前對秦大夫的話奉若聖旨,違背他的意思,這還真是頭一遭,心中緊張害怕自然不需要說了。
林四和小馬更是點頭如搗蒜,對於秦三的話無比認同,「是是是,我們也是一樣,這條件我們都滿足不了,您還是將這個殊榮交給別人吧。」
「我也是……」
「對對,我也不甘願,您別點我……」
……
一時間,所有的葯童都紛紛出言拒絕,並且好似避開洪水猛獸一般退出數丈,看起來好似楚河漢界一般,和秦大夫劃清界限。
「你……你們……你們這些混賬狗東西,竟然……」秦大夫氣的大口喘息,顫抖著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葯童們,除了憤怒竟然無法言語。
某葯童連忙開口,「是是,我們就是混賬狗東西,我們哪有那個資格為您這麼高貴的人物受罰,那樣多降低您的水準,因此,您還是找別人吧。」
季凌璇看著葯童們的眼神滿是嘲弄,然後才調轉視線看著秦大夫,故作遺憾,「真是太可惜了,竟然沒人願意為你受罰,因此,你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吧。」
「你……你根本是故意的!?」秦大夫可是把季凌璇眼中的幸災樂禍看的真切,他這才明白被耍了,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
這個賤女人,其丑無比竟然還敢戲耍於他,實在是過分!
季凌璇眉眼彎彎,巧笑嫣然的開口,「對,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怎樣?」
秦大夫氣的心肝膽裂,憤怒的瞪視著眼前的醜八怪。
但是下一刻,他卻冷靜了,對著季凌璇冷冷一笑,言語之間極盡嘲諷,「你可知我被何人所聘?你得罪我,就是得罪我的東家,你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人貴自知,我勸你還是現在乖乖跪下磕頭道歉,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