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愛他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想到有可能是誰，季凌璇頓時面色陰沉，心中也開始湧現一股滔天怒氣。
楚英奕那個王八蛋，他又發什麼神經？
上次的事兒，她還沒有消氣呢，他又跑來轟塌她的房子，這算是挑釁嗎？他是不是真以為她好欺負，所以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肆無忌憚的欺辱？
季凌璇越是想著就越是覺得生氣，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具體化了。
「天一，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季凌璇一雙眼睛猛地狠厲的射向天一，眼神憤怒帶著幾點質問，凌厲的好似可以將人看穿。
她敢確定，天一肯定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就算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跟在楚英奕身邊多年，肯定對他的行事作風十分熟悉，肯定猜都可以猜到是誰幹的。
其實，她並非不知道天一就算跟在身邊保護，實際上的主子還是楚英奕的。
只是，她也沒打算要和楚英奕斷絕來往，因此，也就一直沒有去搭理。反正她這邊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秘密，天一就算是想要告訴楚英奕也並無不可。
但是，這一次，楚英奕真的是激怒了她，現在她又沒有辦法去找楚英奕的麻煩，因此也只能將火氣撒在天一的身上。
天一是楚英奕的人，她對天一動手，無形中就是在打楚英奕的臉。
雖然這麼做多少有些卑鄙，但是她現在一股怒氣憋在心裡沒地方發泄，如果還不找出口發泄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
如果要怪，就怪天一的運氣不好吧。
天一心中瘮得慌，不由得慌了起來，但是卻不知道季凌璇是不是知道了是什麼人做的，所以才生氣。還是因為房子被人摧毀了，才會如此憤怒。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如果季凌璇只是因為房子被人毀掉才憤怒，那麼他如實回答的話，那不就是背叛王爺了？
但是如果他回答說不清楚，但季凌璇卻已經查到了到底是何人所為，這麼一問不過是為了試探，那豈不就是讓季凌璇知道他在騙她？
天一內心不斷掙扎，在季凌璇怒火滔天的眼神中，他的手掌心都忍不住滲出一層汗水，掌心黏黏答答的十分難受。
「我的問題有那麼難以回答嗎？」季凌璇見天一久久沉默不語，聲音不由得下降，冷漠的追問。
天一心中一緊，垂著腦袋，低聲回答，「那個人的速度太快，屬下實在是看不清楚。」
「我沒有問題是不是看清了，我只是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以楚英奕的速度，天一就算是看不清楚也不奇怪，但是天一隻要想一想，也必然知道是誰幹的。
天一的手越發的收緊了，額上也開始不斷地冒出冷汗來。
楚英奕選擇在大半夜的時候來，而且走的時候悄無聲息，肯定是不想讓人發現，如果他說了，那不就是出賣了王爺？
「屬下不知道。」天一的腦袋越發的低垂了，掙扎許久，他終於還是說了違心的話。
「呵呵，好一個不知道！」季凌璇突然冷漠的笑了起來，她看著天一，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寒刺骨。
哪怕沒有楚英奕那麼讓人覺得壓迫的氣勢，但是天一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季凌璇也並沒有強行逼迫天一承認，她很快的收斂了自己的心情，轉眼看著天一，淡淡開口，「既然你不清楚，那便讓我告訴你吧，將這些房子摧毀的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好主子，楚王殿下。」
「……屬下如今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小姐你。」天一連忙緊張的開口。
季凌璇說這樣的話，不會是想要將他趕走吧？
如果被季凌璇趕走了，那麼楚英奕一定會十分生氣的，再者說……
天一默默的看了一眼月風華所在的地方，如果真的被趕走了，那麼就不能繼續在季凌璇身邊，自然也就看不見某個缺根筋的女人了。
「是嗎？」季凌璇對於天一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明明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卻沒有人點破。
天一是不能說更加不敢說，季凌璇卻是懶得說不屑說。
停頓片刻之後，季凌璇繼續開口，「既然你將我當成你的主子，那麼我下達的命令，你是不是會去做？」
「只要是屬下辦得到的，勢必竭盡全力去辦。」天一畢恭畢敬的開口。
他以為季凌璇惱羞成怒，想要讓她去刺殺楚英奕，因此，話才不敢說得太滿了。
天一的小心思，季凌璇又豈會不知呢？她淡淡一笑，慢慢開口，「你就放心吧，我難道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不講理之人嗎？我讓你去做的，必定是你力所能及的。」
但是，雖然季凌璇這麼說了，天一仍然是精神緊繃。
他跟在季凌璇身邊的時日也不算斷了，此刻季凌璇言語之間雖然平靜，但卻實在是平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根據他對季凌璇的了解，每次這個時候，季凌璇總是在心裡打壞主意的。
果然，下一秒季凌璇就證明天一所言非虛。
季凌璇輕柔的把玩著自己的一縷秀髮，隨意的開口，「其實，我要你去辦的事情一點也不困難，你現在好好查看，找找賊人丟下的線索和證據，然後統計出來，天亮了之後，你就立刻去京兆府，告那個賊人一狀！」
天一心中一驚，看著季凌璇的眼神滿是不敢置信，他怎麼都想不到，季凌璇竟然要告楚英奕！
而且，竟然還是打算讓他去告，這不是故意刁難他嗎？
他敢百分百的確定，這樣做了，肯定會讓楚英奕怒火中燒的！
天一看著季凌璇滿是為難，欲言又止的，剛剛他已經答應了，只要是可以辦到的事情便一定會竭盡全力，但是現在季凌璇交代的事情，的確是他輕易可以做到的，但是他真的沒那個膽子去干啊。
「很好，我明白你的答案了。既然你如此忠心以前的主子，那便回去效忠吧。我身邊不需要一心為了別人的屬下，多餘。」季凌璇淡淡的瞥了天一一眼，然後就從他身邊走過，準備找別的人去著手辦理此事。
她本來也不打算逼迫天一背叛楚英奕，但是這一次楚英奕的行為真的是讓她覺得惱火，她如果不做一點事情，那是不是太沒用了？
她的確依然深深愛著楚英奕，但是卻不可能縱容他如此為所欲為的對待自己。
天一看著季凌璇的背影，心中猛地一抽。
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害怕了，害怕季凌璇真的要趕走他。
但這害怕，卻並非因為害怕被趕走而讓楚英奕生氣責怪，而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要離開這裡。
雖然，他對楚英奕還是很關心，依然願意為楚英奕效力。
但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心中已經有了兩位主子，而且季凌璇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越來越重了。
他喜歡季凌璇閑著沒事兒就調侃他們，他喜歡那樣自在輕鬆的氣氛。
在季凌璇的身邊，他總覺得是在和親人相處一樣，倍感溫暖，那是在楚英奕身邊從來無法感受到的。
天一內心猛烈的掙扎矛盾著，過了片刻，他豁出去一般緊咬牙關，衝到了季凌璇面前，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開口，「小姐請放心，屬下定當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