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對不住
玉書寒想要轉身離去，但是一轉很就突然發現面前出現一個黑影。
他頓時驚訝的瞪大雙眼，想要出聲告訴蛇女。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此刻蛇女正面色擔憂的看著窗外的打鬥，但是突然聽見身後的重物倒地的聲音。
雖然她對玉書寒沒好感，但是季凌璇卻和他關係不錯，要是玉書寒有什麼萬一，季凌璇肯定不高興。
蛇女皺了皺眉頭，就當是為了季凌璇好了，就算不情願，蛇女還是轉身想要看看玉書寒怎麼了。
然而，就這麼一轉身，還沒看清玉書寒的情況，就跟著兩眼一黑，跟著重重倒在地上。
此刻，一個黑衣人出現了，一手扛著一個，快速的離開了。
而此刻，被先祖老祖宗搶佔了身體的季凌璇，正在和楚英奕在京城的上空激烈的打鬥。
他們快速的在空中飛來飛去，斗得天昏地暗，空中的空氣都開始出現細微的扭曲現象。
地上的老百姓，更是少不了受到波及。
雖然於生命無礙，更沒有受傷，但是因為內力的波及而頭昏腦漲，有些身體素質差一些的，直接就暈過去了。
不過，雖然看著他們打鬥是聽不舒服的，但是百姓們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哪怕是不舒服也要盯著瞧。
在老祖宗和楚英奕從窗口衝出來之後，躲在遠處的百姓們就已經看清楚他們的身份了。
因此在見到季凌璇和楚英奕大打出手，而且還很激烈的時候，都是好奇心滿點。
如今放眼京城，誰不知道楚英奕對季凌璇的寵愛程度，現在他們打得天昏地暗的，這是什麼節奏啊？
之前一大群黑衣人追著季凌璇不放，好不容易楚英奕來了，卻根本不幫忙，還和她對打起來了？
難道，他們的關係又破裂了？
最終，百姓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一直都在地上抬起頭看著上空的打鬥。
不過最讓他們驚訝的就是季凌璇的武功，他們怎麼都想不到，季凌璇的武功竟然厲害到這個程度！
和楚英奕打了老半天了，竟然絲毫沒有露出下風，甚至還隱隱壓制著楚英奕，將楚英奕打的節節敗退！
不過季凌璇剛剛將黑衣人殺死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
想到她剛剛那陰森恐怖的模樣，眾人就忍不住心中一陣膽寒。
雖然是那群黑衣人一直追殺她，殺了那些人也算是正當防衛了，但是手段也過分殘忍了，他們實在是有些接受不能。
他們開始心中擔憂起來，季凌璇要是走火入魔了，萬一打傷楚英奕怎麼辦？而楚英奕肯定會念著舊情，對季凌璇手下留情的，最後肯定會輸的。
這要是楚英奕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大楚可怎麼辦啊？
頓時，原本看熱鬧的百姓們，到了最後都忍不住為楚英奕提心弔膽，十分憂心。
不是他們不信任楚英奕的能力，而是和楚英奕對打的是季凌璇，是他的心上人，這就楚王不會用全力。
不過事實證明，百姓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現在並非楚英奕不捨得攻擊季凌璇，而是老祖宗不捨得攻擊楚英奕。
每次他出手，都要小心傷害楚英奕，每每趕緊收招。
按照蛇女的說法，楚英奕可是仙族最後一個傳人了，要是打死了他，那仙族真要絕後了！
雖然靠一個人壯大仙族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有個期盼總是好的。
萬一這姑娘很好生養的呢？
一次就剩個十幾二十個，然而更那十幾二十個再每個人生十幾二十個，不需要幾代，仙族的人就會慢慢多起來，到時候仙族的風光日子就可以重新回來了……
老祖宗只是想想就激動得不行，剛開始的確是想要試試楚英奕的功夫，但是想到這裡之後，他就開始一邊和楚英奕對打，一邊指點一二。
楚英奕也並非一個孤高自傲的人，他也看出這個人對自己沒有加害之心。
而且，剛剛蛇女和他的對話雖然並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多少還是聽得懂，這個搶了季凌璇身體的人，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所以，在他將自己不足之處指出來之後，他也並不動怒，而是按照他的指點，全部改正過來。
於是，時間就在兩個人邊打邊學中飛過的過去了。
直到日暮西沉，天空被橘色的彩霞覆蓋，老祖宗才先一步停手。
老祖宗落在一個廢舊的老宅子的屋頂上，看著遠處的彩霞，面色懷念。
「小子，大祁王朝可還存在？」老祖宗看了半晌才開口。
其實他已經知道答案，仙族都不復存在，依靠著仙族的大祁王朝怎麼可能存在。
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消消期盼。
此刻，楚英奕站在老祖宗不遠處，也一樣看著橘色的彩霞。
聽見老祖宗發問，便慢慢轉頭看著老祖宗淡淡開口，「一千年前，大祁王朝就覆滅了，楚王府收藏的資料上面記載的是，仙族內戰一片混亂，幾位長老帶著族人紛紛投靠外人，將大祁王朝推翻了。」
老祖宗渾身猛地一僵，雙手微微顫抖。
沒想到，他用一輩子守護的大祁王朝，竟然是被他的仙族毀掉的！
他當年將力量傳承下來，為的就是讓仙族能夠用這份力量變得更加強大，更方便來守護大祁王朝。
但是誰知道……
「那大祁王朝，可還有倖存者？」過了片刻，老祖宗的情緒總算平復，他轉移視線看著楚英奕，帶著幾分期盼開口。
楚英奕搖頭道，「沒有，根據資料記載，大祁王朝滅國之時，大祁君主不過十九歲，當時皇後有七個月身孕，整個莫氏家族包括皇后都被抓住斬首示眾，沒有倖存者。」
老祖宗的身體猛地劇烈搖晃幾下，胸口好似窒息一般疼痛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當初那個說要和他踏過萬水千山的少年，突然來到他面前說，「大哥，我想要成為帝王，你幫我好嗎？」
他默然，最後卻笑答道，「好。」其實，他很是失望。
後來，他幫助他從亂世中脫穎而出，去國號的時候，他說，「大哥，就叫大祁好不好？大祁的祁，是我的名字？大祁的大，就是大哥的意思，大哥意下如何？」
他回答依然是「好」。
當上皇帝之後，他變得異常忙碌，和他這個大哥在一起的時間變得越發稀少，更別說和他一起走過千山萬水，他只能獨自上路。
直到五年後，他從百姓們口中聽到皇上病重的消息，才趕回皇宮見他。
他對他說，「大哥，我從未想過成為皇帝，只是看著百姓受苦，看著戰爭連連，我實在不忍。謝謝大哥為我完成了心愿，我離開之後，大哥可願為我守護這片江山？」
他依然「好」字作為回答。
但是最後，他卻並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
不僅沒有將那片江山守住，甚至連他的血脈都沒有守住。
他看著天空，突然覺得眼眶濕潤了，「祁弟，大哥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