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隱瞞
我看著季柔柔一臉威脅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
季柔柔急的紅了眼睛,惡狠狠的道:“他工作室裏一半的人全是我安排進去的!”
她話音剛落,文錦清就接了我的電話,“喂。”
季柔柔反倒鎮定下來,不急不躁的看著我,仿佛篤定我不敢把念青的事情說出來。
聽不到我的聲音,文錦清的語氣又冷了幾分,“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我頓時回過神來,指尖亂顫的掛斷了電話。
季柔柔立刻鬆了一口氣,她胡亂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目光有些呆滯的坐在地上。
我同樣在她身邊坐下,如果不是為了問清楚宋維意的事情,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暴打一頓,“說吧,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念青長得越來越大,眉眼長開了以後一定會被文錦清發現,所以早就謀劃了這件事。”季柔柔雙手抱膝,嘴角蔓延開一抹苦澀的笑。
聽到這裏,我不禁更鄙夷季柔柔了,為了自己能過上好日子,竟然不惜用孩子來騙取文錦清的愛,真是無恥至極。
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說道:“我怕你發現,所以花錢買通了宋維意工作室裏的一半員工,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舍得他出事,一旦你要告訴文錦清這件事,我就讓那些人全部離開,就算宋維意手裏的錢足夠他再重新開始,但是他的信心被打擊後,你覺得他還有那個精力再重來一次嗎?”
我深呼吸一口,突然有些後悔來美國一趟,與其知道這些沉重的真相,還不如和文錦清一樣蒙在鼓裏,也不至於這麽痛苦。
不過,我仍然有疑問,“宋維意的工作室成立在你出國後,你有什麽能力能夠操控他的手下?”說完後,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嫵媚的身影,“工作室裏的李助理,是不是也是你安插進去的?”
“因為之前卷了宋維意公司的巨款跑路的那個人,就是我安排過去的。”季柔柔笑了笑,迎著我充滿恨意的目光,又接著道:“現在他工作室裏的主心骨李雪,還有其他幾個業績很好的職員。都是被我收買的。”
我氣的眼前陣陣發黑,勉強讓自己穩住心神,才不至於失了理智,“隻要我不告訴文錦清這件事,你就會讓那些員工留在工作室,不會坑害宋維意對不對?”
“當然。”季柔柔捂嘴一笑,表情又變得明亮起來,“姐姐,我們是在互相牽製的關係啊。”
我心裏莫名的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可是我不明白,前陣子文錦清還和我說,念青被你的親戚打的差點毀容,他還安排了整容醫生,現在就算你告訴他,念青因為麵貌損毀做了手術,他也不會怪你的。”
“我倒是想讓念青被我家親戚打的容貌盡毀。”季柔柔冷哼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有多惡毒,“原本以為這樣說就可以騙過文錦清,沒想到他竟然派了張正源來接念青,他應該是在張正源之前給你說的,否則念青真的毀容了,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放過我?”
我看著眼帶精光的季柔柔,一時間百感交集,聽她說了這麽多,才知道我們這些人當中,屬她最心思縝密。
這樣不累嗎?我突然有些泄氣,懶得去思考這些勾心鬥角中的事,算計這麽多,弄來一個假兒子,隻為得到榮華富貴,值得嗎?
季柔柔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和我一同長大,到底是哪裏造就了我們截然不同的性格?
我看著已經無可救藥的季柔柔,實在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慮,“你一開始帶著孩子來找文錦清,就是想過好日子吧?現在呢?即使有一個兒子,文錦清看清了你的嘴角,還會對你有半點溫柔嗎?”
“你不懂,文錦清是我遇到的男人裏,最有魅力,最讓我欲罷不能的一個人,我當初回國,並不隻是為了進文家,而是我心裏很清楚,文錦清這樣的男人,如果我錯過了,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第二個。”季柔柔神秘兮兮的湊近我,笑的一臉燦爛,“你就不覺得,念青還是和文錦清很像的嗎?”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確實,如果不仔細看鼻子,念青的模樣和文錦清簡直一模一樣,這也是為什麽念青都長這麽大了,文錦清還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季柔柔滿意的看著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得意道:“孩子的爸爸是美國的一個華僑,特別有錢,除了人已經五十了之外,輪廓長得特別像文錦清,簡直就是老了以後的文錦清。”
“你!”我驀然睜大了眼睛,頓時覺得一陣倒胃,季柔柔竟然為了錢,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上之床?
我怔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麽詞來罵她,隻恨恨的唾棄道:“你真髒!”
季柔柔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她自己的胸口詫異道:“我髒?那也比你裝清高好的多吧?”
我不欲和她廢話,直奔主題道:“之前我和文錦清鬧得很不愉快,我被他看在文家一個多星期都沒出去,這一次他直接讓我來美國找你,難保不是對你起了疑心。”
季柔柔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仿佛在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臉色又冷了幾分,“你又在打什麽主意?我隻答應幫你瞞這一件事,其他事情如果讓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會選擇製止或者告訴文錦清。”
“你和文錦清是因為什麽鬧翻的?”季柔柔沒有理會我的話,反而問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忍了忍,還是耐著性子告訴她:“你安排的那個李雪搞得鬼,她喜歡宋維意。”
季婉婉的眼裏立即亮起了光芒,又很快黯淡下去,“我知道了。”
問這種毫無關聯的問題有用嗎?我厭惡的轉過頭,不知怎的,竟然對文錦清有了些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