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冤枉
季柔的聲音聽似溫柔,卻透露出一股狠勁兒。
“季柔,你給我閉嘴!瞎說什麽!我說了,婉婉與此事無關!”文錦清將季婉婉護的十分周全,他十分確定,季婉婉絕對跟自己的母親摔倒沒有任何關係。
反倒是季柔,十分可疑。
而金莉姍他們聽到季柔這番話的反應就不一樣了。
“難道……季婉婉,真的是你?”平日裏說話如此牙尖嘴利的金莉姍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匯去質問季婉婉。
如果是真的,難道他們親手培養出來的季婉婉真的是心胸歹毒的腹黑女人?
“季婉婉!你說說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呀!如煙啊,我的如煙啊!”金莉姍見季婉婉久久不說話,反而更加受了刺激。
她突然衝到季婉婉麵前拉扯著、搖晃著她的雙肩,嘴裏哭喊著季婉婉害了她的如煙。
“你說說啊,如煙她做錯了什麽,她現在都還在醫院躺著!你為什麽要害她啊!”金莉姍哭到不能自已。
季婉婉也傻傻的,沒有說話。
隻有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裏流出,她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難道,金莉姍他們真的相信季如煙與文母都是她季婉婉害的?
季婉婉似乎絕望了,她的手還被文錦清溫暖著,她抬頭看著文錦清,文錦清也低下頭望著她,卻忽然伸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錦清……”季婉婉再次感受到文錦清手心的溫度,他寬厚的手掌輕輕地在她光滑的臉上摩擦著,十分的溫柔。
“婉婉姐姐,你別指望錦清哥哥,你自己做錯了事情,你找別人也沒有用啊!”季柔的聲音聽起來略帶哭腔,她好像很為季婉婉著想,在奉勸她不要執迷不悟一般。
季婉婉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眼淚卻再次洶湧的流下。
她不喜歡自己掉眼淚的樣子,可不知道自己那該死的淚腺怎麽這麽發達?隻要一感到委屈,就控製不住自己。
“錦清,你過來!”文父突然嚴厲的叫文錦清到他身邊去,他的眼神跟文錦清駭人的眼神有的一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要是平日裏的季婉婉,一定樂的開文錦清與文父之間的玩笑。
可今天,她遇到了這種倒黴冤枉事兒,她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賴在家裏睡懶覺。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害她,也沒有害如煙!”季婉婉用力吼著,她努力將剩下的眼淚憋回肚子裏,然後狠狠的看著季柔,似乎在警告她,如果季柔再敢誣陷她季婉婉,就讓她好看。
可季柔哪是那麽容易被恐嚇住的,她偏偏是要將季婉婉的恐嚇放大,讓大家都知道。
“婉婉姐姐,你別那麽凶……你要知道,事實不會因為你的態度而改變的,這一切都發生了,你接受吧。”她這時的聲音裏又沒有了哽咽,竟然讓季婉婉聽出了一絲洋洋得意的感覺。
於是,季婉婉更加崩潰了。
她不想再與季柔多說一個字,而是轉頭去看金莉姍,令她沒想到的是,金莉姍也變得淚眼汪汪。
可季婉婉不知道的是金莉姍是因為什麽而哭泣?隻是她才突然發現,金莉姍的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她平日裏那麽熱衷保養,卻也敵不過歲月的璀璨。
看到突然變得憔悴的金莉姍,季婉婉的心裏閃過一絲心疼。可明明現在,她已經自身難保。
“行了。別說了。”文錦清將季婉婉從自己的身前拉到身後去,像是要將她好好保護著。
他文文的開口:“現在說再多也沒用。我會調查清楚的。”
他的眼神看著前方,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然後他繼續說道:“爸,你也放心吧。”
然後文錦清握住季婉婉的手更加用力了,他拉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錦清!你回來!你怎麽能和那個害你媽媽摔倒的人一起走!”文父看著文錦清馬上就要走了,對著他大聲說道。
文錦清已經聽出來了父親克製著的憤怒,但他依舊無所畏懼:“我相信她!季婉婉!我相信她是無辜的!”
他頭也不回的對著後麵望著他的人說道,季婉婉也被他放在自己的身後,隻是現在的她,隻能仰望著他的肩膀,他的頭。
忽然間,季婉婉覺得文錦清的背影在她心中無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令她覺得遙不可及,可就是這麽一個看似遙不可及的男人,卻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時候,站了出來,說他相信她。
季婉婉的心,此刻已經變得無知了,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白癡,從此世界裏隻有文錦清三個字。
文父還在他們的背後咆哮著:“文錦清,你給我回來!”
可文錦清早已帶著季婉婉,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坐在車上的季婉婉昏昏欲睡,她早上本來就起的很早,現在經曆了這一番事情,說實話被嚇得不輕。
而驚嚇過後,她更是覺得困意陣陣襲來。
季婉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著。她不能讓文錦清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的媽媽還在病床上躺著,病情那麽嚴重,自己又怎麽能這麽悠哉呢?
“那個……錦清啊……”季婉婉覺得兩個人在車裏待著,不說話,又沒有音樂,實在是很尷尬,她幹脆開始主動找話題。
可,現在好像說什麽話題,都不太合適。於是季婉婉剛開口,又閉嘴了。
“你別說了,我知道,我相信你。”文錦清見季婉婉欲言又止,心想她一定是心中忐忑的很。
那自己給她吃顆定心丸好了。
“我……相信我什麽?”季婉婉支支吾吾的,她並不想提起那些事,可看樣子,文錦清卻一直在想。
“相信你不會推倒我媽媽。”文錦清忽然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而恰巧季婉婉又在偷瞄文錦清,二人目光對視,季婉婉“咻”的一下便收回了目光。
她緊張而又局促的捏捏手,“我,我不知道怎麽說……可因為那個人是你的媽媽,我不會那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