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華殿召見
董公公道:「我常年伴在陛下左右,最是清楚他老人家的秉性。陛下秉公任直,這一次卻是如此,必然有甚麼深意。」
「深意?我看多半是歹意!」兩位長老怒氣沖沖的又回到了神雨宗。
董公公暗道:「陛下此次大異尋常,必然是有原因的,難道……」
董公公想到了甚麼,心中一震,來到了這些日子以來,慣給陛下診斷開藥的御醫家中。
二人寒暄了一番,董公公決定先詐他一詐,故作凝重,道:「和太醫,我觀陛下神色,近日以來,多有憂苦,莫非陛下的身體又……」
和太醫一驚,暗道:「難道被他看出來了?對,此人經常伴在陛下身邊,能瞧出一些異常,也不是不可能。」
抱拳道:「董公公,其中詳情,恕老臣不敢告知,不過,您猜對了。」
董公公只覺得靈魂轟鳴,甚至於後來和太醫說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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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邪、殺手、石唐和宋羽、公孫羊五人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之中,除了行動頗有不便之外,倒也沒覺得甚麼不適之處。
「看來在皇權面前,連宗門都沒甚麼辦法啊。」風邪盤算了一下,若是宗門和宋皇交涉成功的話,此刻早該被帶離大牢才對。
這日,天字型大小大牢外,又有人探望。
風、李、石三人均不認識這青年,宋羽卻甚是驚喜,起身道:「五哥,五哥你怎麼來了?」
三人想起,於亮說過,五殿下宋超,還時不時為宋羽求情,那自是此人了。
宋超面色凝重道:「十弟,情況不妙,父皇他老人家,這一次怕是鐵了心了。神雨宗派出了近五撥長老前來交涉,都被父皇一口駁回。我向父皇求情,他老人家也對我冷目相對,哎,真不知……真不知父皇為何會將你們關進這裡面。」
幾人聽后都是心頭一沉。
殺手冷笑道:「多謝兄台美意,不過我們兄弟幾人,已經發了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回去后,請替我們轉告宋皇,要殺,便將我們一塊殺了便是。」
宋超搖了搖頭。
宋羽一嘆,道:「五哥,這三位都是我的結義兄弟。」
「多謝!」宋超感激三人為十弟所做之事,道:「既然如此,我也豁出去了!」
說完之後,慨然轉身。
宋羽大驚,勸他不要做甚麼傻事,宋超卻已走的遠了。
五人待在天字型大小鐵籠里,宋羽突然間淚如雨下。
在公孫羊身側的一名虯髯大漢,眉目甚是粗獷,似是關了許些日子,毛髮肆意生長,看不清真面目,道:「小屁孩,你哭個娘毛?」
那大漢語氣粗魯,宋羽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他。
大漢哈哈一笑,道:「怕死的趁早死了便是,咱這天字型大小牢房裡,可沒一個活著出去的。」
宋羽道:「哼,我豈是怕死?」
大漢道:「那你哭甚?」
「我是想起我父皇的身體。」
風邪接過話來,道:「宋皇身體如何?」
宋羽道:「我見父皇時,已與六年前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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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雨宗。
水陽洞府內。
華雲子收起傳訊令,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逍遙長老的話,令他心底震驚。
「要變天了么?」華雲子喃喃道。
「宋皇,你最終會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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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
京城。
大內皇宮中。
金華殿內。
空氣還有些許清冷,幾個掃地的小侍,臉色憔悴,卻不敢鬆懈分毫,已將整個大殿打掃的乾乾淨淨。
大臣們,已經開始來上朝了。
陽光照進來。
陸陸續續的,這金華殿人也越來越多。
瞧大家的臉色,各個都露出一絲凝重,還有緊張。
不大一會兒,九大皇子陸續進殿,一字排開,宋皇坐在龍椅上,董公公見時間到,尖起嗓子喊了一聲,眾人都跪下行禮。
宋天德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六年之前,十位皇兒在這殿堂內,立下軍令狀,誓言完成一件極其困難之事,諸位愛卿可曾記得?」
眾大臣連稱記得。
宋天德道:「時至今日,十位皇兒,除了宋羽之外,盡皆都完成了任務,我也已派人一一查察,卻是無假。」
眾人都心中一凜。
「宋威,你便來說說,這六年完成了哪一件事吧。」宋天德道。
大皇子宋威上前一步,先拜見父皇,再敬諸位大臣,顯得很是恭謹謙卑,道:「父皇,諸位大人,宋威在六年之前,在這金華殿立下軍令狀,承諾完成體察民間疾苦之事,做一件極難的造福於一方黎民百姓之事。」
宋威突然哽咽起來,道:「於是我化成一名普通的農民,在大地上行走。唉,唉,以前我身在皇宮大院之中,哪裡曾想到,這世上會有這許多疾苦呢?」
他忍不住拭淚,道:「想我大宋幅員遼闊,竟有許多人吃不上飯,喝不上水,竟然還有人乞討,還有人竟爾將家中女兒,賣作婢女,將兒子賣成僕役,還有的竟將妻子,賣到妓院中。唉,唉,一念及此,我很是心痛。」
「我花費了六年時間,在巨德一帶地區,教會了許多貧苦家庭手藝,令他們可安居樂業……」
如此云云,眾臣聽得皆是悚然動容,嘆那世間竟還有這等事,大皇子竟然甘願如此,那真是難得至極。
宋威說完之後,跪在地上,埋頭不起,嗚嗚哭泣道:「求父皇多興安邦之業。」
也有不少大臣,跟著跪地。
眾大臣都清楚,陛下這一次召集眾人來,肯定意義非凡,這一次金華殿會見,極有可能決定著未來大宋之局。
該戰隊了!
「恩,威兒啊,你做的很不錯,能體察民苦,很是難得,很好,很好。」宋天德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宋立,你來說說,這六年都幹了些什麼。」
二皇子宋立當即上前一步,先拜父皇,再敬大臣,爾後說道:「我大宋一向與元賊不和,疆土多戰,因此這六年以來,我一直在邊疆居住。」
話未說完,已經有大臣說好。
這宋立經過六年時間,變得極是幹練,說話不拖泥帶水,很快便說完了。
宋天德依舊給了一個不錯的評價,眾人暗道:「陛下這不錯,究竟是什麼意思?莫非大皇子和二皇子所做之事,均有不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