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雨將至，滿地潮濕（二十一）
M國，薔薇莊園裏，葉素素看著偌大的電視畫麵裏，林子宜和唐肅，還有Y國首相跟夫人並肩而立的畫麵，心裏，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情愫來。
無法否認，見到自己的女兒以一國總統夫人的身份出現在電視畫麵裏，那樣高貴優雅，那樣得體大氣，那樣絢爛奪目，做為一個母親，怎麽可能不驕傲，不自豪。
可是，站在林子宜身邊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唐肅！
四年多前，是唐肅，親手開槍，準確無誤地一槍擊中厲默川的心髒，讓厲默川的心髒，從此停止了跳動，也讓她，從此失去了一個至愛的兒子。
所以，她的女兒，怎麽可以嫁給唐肅，她怎麽可以讓一個親手殺了自己兒子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叫自己一聲“媽”。
那樣，她會瘋掉的，就算她哪天死了，她也無法去麵對她至愛的兒子。
拿過電話，葉素素撥通了厲默衍的手機。
因為情緒激動，她握著電話的手，都抑製不住地隱隱有些顫抖。
她努力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旁的林昊天看到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的葉素素，不禁擰了擰眉頭，卻習慣了什麽也不說，隻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摟過了她的肩膀。
電話的那頭，厲默衍正在跟自己的幾個手下視訊會議。
最近L國的兩黨派正在爭奪內閣席位，兩黨派的領導人可謂是一言不合便開戰，其中一個黨派的領導人出了不菲的價錢找他搬救兵。
厲默衍向來不關心任何一個國家的內政，而他的雇傭軍團，向來隻為錢而存在，誰能出得起高價錢，他的軍團，自然就會為誰服務，不管對錯。
但是，這種事情，厲默衍從來不親自出麵，一切都是由手下出麵處理，而他隻是幕後操控，掌握實際情況。
這也就是為什麽到目前為止，真正認識厲默衍的人，少之又少。
要麽，就是厲默衍為真實身份示人的時候，便從來不露麵；要麽，是厲默衍露麵的時候，從來就不用真正的身份。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厲默衍淡淡地瞟了一眼，看到屏幕上跳動的來電顯示，他的眉宇，微不見見的輕擰了一下，一雙深邃的眸子，暗了幾分。
“啪！”的一聲，厲默衍抬手將正在視訊會議的電腦合上，然後，拿過了一旁的手機，站了起來，一邊走向落地窗前一邊接通了電話。
“母親。”
“阿衍，帶你妹妹回來！”葉素素一開口，聲音裏，便帶著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威儀，“我不管你用搶的、綁的、騙的還是哄的，總之，你一定要把你妹妹給我帶回來。”
厲默衍聽著葉素素的話，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帶著絲絲的顫抖。
在厲默衍的記憶裏，葉素素極少有情緒這麽失控的時候，這次，大概是因為她看到了林子宜跟唐肅一起以F國總統夫人的身份接待Y國的首相和夫人的新聞報導，所以才會這樣吧。
厲默衍擰著眉頭沉吟一瞬，才開口道，“母親，您不覺得，子宜站在唐肅的身邊，那畫麵很美嗎？”
“阿衍.……”因為厲默衍的一句話，葉素素低吼出聲，“你不要忘記了，死的那個，是你大哥，是從小最疼愛你的大哥！”
“母親，我沒忘記。”
如果林子宜沒有愛上唐肅，沒有到了非唐肅不可的地步，殺了唐肅，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如今全天下的男人裏，林子宜就隻要唐肅一個。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大哥，不想再失去一個妹妹。
更何況，唐肅還是他外甥的親生父親。
“沒有忘記，那你想跟我說什麽？”葉素素心底壓抑的怒火，已經徹底被點燃，聲音裏，是控製不住的怒火噴薄。
厲默衍低頭，一雙如古井般的深邃眸子，此刻，卻是暗流洶湧，他遲疑一瞬，還是選擇開口道，“母親，難道您不清楚嘛？當年就算沒有唐肅，大哥一樣會死！”
“阿衍，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忽然，葉素素的聲音，就變得異常的平靜，平靜的近乎詭異。
厲默衍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團，第一次，他麵臨如此艱難與痛苦的決擇。
一方麵，他不想葉素素不開心；另一方麵，他也希望看到林子宜幸福快樂。
“母親，……”最終，剛才的話，厲默衍沒有再說出口。
“阿衍，如果你不能帶你妹妹回來，那我會親自去把她帶回來。”
話音落下，葉素素沒有再給厲默衍考慮的時間，而是立刻掛斷了電話。
厲默衍聽著手機裏傳來電話被掛斷的盲音，他知道，他母親的話，從來都不是開玩笑，所以，他沒得選擇。
……
F國，總統府裏，待林子宜睡著之後，唐肅才去了書房，接著工作。
在書房裏一秒不停地忙了兩個小時後，唐肅整個人往椅背裏一靠，閉上雙眼，抬手，攏了攏有些疲憊的眉心。
待讓自己疲勞的雙眼得到暫時的緩解之後，他便睜開雙眼，準備再次投入工作。
因為中午的時候花了一個多小時陪著林子宜，再加上從下午五點開始，一直在接待Y國的首相，他手頭上，還積壓了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再加上梅州這兩天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得到他的指示。
隻是，當他坐正，伸手正要去拿文件的時候，書房裏的燈，突然間就滅了，甚至是落地窗外，整個明亮的總統府，也一下子跟著暗了下來。
唐肅呼吸一滯，下一瞬，豁然從大班椅內站了起來，借著超乎常人的夜間觀測能力，他箭步往主臥的方向衝了過去，一雙大長腿，邁得從未有過的急。
在往主臥的方向衝過去的同時，唐肅的心髒，像是被什麽緊緊揪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來到主臥門口，他甚至是來不及伸手去把門擰開，而是抬腿，直接一腳將房門踹開。
“林子宜……”
房門被他一腳揣開的同時，他大叫一聲林子宜的名字，低沉的嗓音裏，帶著明顯的驚慌，甚至是害怕。
他衝進臥室，箭步便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唐肅準確無誤地走到床前，俯身伸手過去，可是，手掌下摸到的，除了被褥，什麽也沒有。
“子宜，你在哪裏？”
比起剛剛，此刻，唐肅的聲音，竟然已經帶了一絲顫抖。
他猛地轉身，一雙銳利的鷹眸，如貓頭鷹般，在黑暗裏四下梭巡，尋找著那道纖柔的熟悉身影。
落地窗前，厚重的窗簾緊緊地拉著，沒有一絲的亮光從外麵傾瀉進來，而離落地窗不遠處的沙發裏，令男人擔心不已的那道纖柔的身影，正蜷縮在沙發裏。
就在斷電的前幾秒，林子宜才結束了和厲默衍的電話，正當她掛斷電話，想要從沙發裏滑下來，去書房看看唐肅的時候，房間裏的燈，忽然就熄滅了。
在林子宜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總統府裏會停電的時候，房門已經被人一腳揣開。
林子宜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沙發裏縮了縮，甚至是在她聽到唐肅那一聲著急不已的大叫聲的時候，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密密麻麻，沒有一絲亮光的黑暗中，她根本就無法辨認衝進來的人是誰，隻能聽到那急促的腳步聲和那不安的粗喘聲，直到，唐肅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怔忡的林子宜才徹底地回過神來。
“阿肅，我在這兒。”林子宜趕緊從沙發上滑了下來，一邊站起身來麵向唐肅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邊開口說道。
因為沙發，是背對著大床方向的，林子宜縮在沙發裏，又一時屏住了呼吸，就算唐肅夜間觀察的能力再好，也不可能找得到她。
正當唐肅搜尋不到林子宜的身影，準備去拿放在床頭櫃裏的手槍的時候，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卻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裏，猶如天籟般。
“林子宜！”
唐肅喚一聲林子宜的名字，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從未有過的複雜的感情，是惶恐不安過後的震驚與欣喜、是害怕自責後的興奮與感激，一雙大長腿再次邁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唐肅箭步朝林子宜走了過去.……然後，長臂一伸，黑暗中，準確無誤地將林子宜一把抱進懷裏。
與此同時，房間裏的燈，忽然間又亮了，明晃晃的燈光，打在兩個人的臉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感覺到唐肅那一雙用力收緊的雙臂，聽著他那明顯加快的“砰砰砰”的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林子宜知道，剛剛突然斷電，唐肅一定是很擔心很擔心自己。
小臉在唐肅的懷裏蹭了蹭，林子宜微微抬起頭來，一雙澄亮澄亮的大眼睛眨巴一下，然後定定地望著他，唇角彎了彎，“阿肅，我沒事。”
唐肅收緊雙臂，用力地抱緊林子宜，低頭，薄唇吻在她的額頭，呼吸，因為剛剛情緒的巨大波動，顯得略微粗重。
隻有天知道，剛才他有多麽的害怕，害怕林子宜被葉素素的人給帶走。
如果這一次，林子宜再離開他的身邊，那麽他想要林子宜再回來，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嗯。”唐肅從鼻腔裏發出一個低低的音符，抱緊林子宜，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親吻她的眉心，閉著雙眼，將那雙墨眸裏翻湧的各種情緒，盡數的壓下去，不讓林子宜看到，“別動，讓我抱一會。”
林子宜一笑，心裏的甜蜜與溫暖，濃烈到無法言喻。
“總統先生，夫人，對不起，剛才是電源總砸跳了，所以才會突然斷電。”這時，總管的聲音在門口的位置響了起來。
“如果下次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你們都給我滾蛋。”唐肅冷聲嗬斥道。
總管渾身一個寒噤，立刻點頭，“是，總統先生。”
“沒事了，下去吧。”
“是。”
“阿肅，總統府戒備這麽森嚴，而且你又派了那麽多的保鏢在我身邊，不會有人能隨便近我的身的。”感覺到唐肅的情緒，似乎仍舊沒有平複下來，林子宜有些心疼地安撫他，“我自己也會格外小心的。”
說著，林子宜抬起自己的手腕揚了揚，她纖細嫩白的手腕上，戴著一個不粗不細的相當大氣簡潔的銀白色手鐲，這看似一個普通的手鐲，其實，是一個很高科技的東西，不管林子宜在哪，都可以定位到她的位置，而且，還可以通過這個手鐲，聯係上唐肅。
“你看，你給定製的手鐲，我不是一直都戴著嘛。”
唐肅這才看著她，一把握住她纖細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唇角勾了勾，不再讓林子宜多想。
“不是睡著了的嗎？怎麽又起來了？”
林子宜抿了抿唇角，如實道，“你不在，我睡的有點不踏實。”
“這麽說，唐太太已經離不開我啦？”忽然間，唐肅的心情，便明亮了起來。
林子宜撇嘴，“是呀！所以，就算你想攆我走，我也不會離開的.……”
說著，林子宜的雙手，已經攀上了唐肅的那張刀削斧刻的俊顏，然後踮起腳尖，唇瓣，主動印上了唐肅的.……
翌日，因為怕老爺子又問自己昨天在休息室裏發生的事情，所以，起床後，唐颯連早餐都沒有吃，更加沒有跟老爺子打招呼，開著自己的車，一個人悄悄地便出了門。
老爺子下樓來，沒有看到唐颯，便問傭人，她是不是還沒有起來。
結果傭人告訴老爺子，唐颯已經出門了。
老爺子一聽就鬱悶了，好不容易把孫女給盼回來了，結果，家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吃早餐。
擰著花白的眉頭想了想，老爺子吩咐道，“打電話去總統府，就說我過去吃早餐。”
沒有陪他吃早餐，那他隻能自己找人陪了。
管家一聽，先是愣了愣，隨即便點頭笑了，“是，老司令。”
看來呀，這老爺子是不討厭林子宜了，都主動找上門去吃早餐了。
唐家大宅離總統府也不遠，因為兩座府邸中間的很多路段，都是屬於受管製的路段，基本從來不會塞車，所以開車也就半個小時的事情。
管家打了電話後，便立刻讓人備車，跟著老爺子往總統府去。
老爺子眼尖，在車開出唐家大宅大約兩公裏後，老爺子一眼便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熟悉的車，那是唐颯的。
老爺子奇怪了，唐颯的車怎麽會停在路邊？
正當老爺子疑惑的時候，唐颯從路邊的一家藥店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拽著什麽東西。
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幾十米開外的老爺子的車隊，而是走到自己的車前，拉開了車門，坐進去，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把車停到路邊，進去藥店裏問一下，阿颯進去幹嘛了？”看到唐颯離開後，老爺子對著副駕駛位上的管家吩咐道。
家裏有家庭醫生，什麽上好的藥沒有，還有那麽多傭人，如果唐颯不舒服，幹嘛不要家庭醫生給她看看，或者吩咐傭人什麽的，非得自己跑到藥店買東西。
聯想到昨天的事情，老爺子確實，唐颯一定是有事情瞞著他的。
“是，司令。”
車一停穩，管家立刻下了車，朝藥店走去。
兩分鍾後，管家回到了車上，車子啟動，繼續朝總統府開去。
管家坐在副駕駛位上，回頭看著老爺子，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說！別磨磨蹭蹭的。”老爺子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看到管家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自然不怎麽耐煩。
“司令，二小姐去藥店買了……”
“買了什麽？”老爺子睨著管家道。
“買了事後.……避-孕藥。”
老爺子一聽，懵了！
唐颯絕對不可能給別人買這種東西，如果買了，那就是勢必是自己用。
難怪昨天的時候在休息室裏磨蹭了那麽久，他怎麽敲門也沒開，原來……光隻是想想，老爺子肺都快氣炸了。
他唐宏遠的孫女呀，堂堂的一個陸軍大校，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在總統接待其它國家元首的國會大廈的休息室裏，和其他的男人苟且！
氣死他了！真的是氣死他了！
“司令，您先別生氣，說不定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樣的。”見到老爺子突然鐵沉的臉色，和加重的呼吸，管家趕緊安慰道。
“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子的，那你說是怎樣子的？”老爺子怒吼道，洪亮渾厚的聲音，差點把車篷都掀翻了。
管家怯怯地縮了縮脖子，再不敢開口了，就連司機，也被嚇的抖了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給我去查清楚，昨天在國會大廈，是哪個王八糕子進了阿颯的休息室。”老爺子喘了幾口粗氣後，又怒氣騰騰地吩咐道。
查到之後，要麽娶了唐颯，要麽就拿去斃了，沒有第三條路。
“是，司令。”
……
總統府裏，總管接到從唐家大宅裏打過來的電話，說唐老爺子竟然要過來吃早餐的時候，先是愣了愣，隨後，趕緊就跑去二樓，向唐肅和林子宜稟報情況。
二樓的主臥裏，因為昨晚實在是折騰的太晚，此刻，林子宜還蜷縮在唐肅的懷裏，睡的正香。
其實唐肅倒是早就醒了，長期以為形成的生物鬧鍾讓他不管多疲憊，第二天早上都能在六點半左右的樣子準時醒來。
隻是，想起昨天晚上林子宜跟他說，他不在，她會睡的不踏實，所以，即使是醒了，他也一直躺在床上抱著林子宜，沒起床。
等到八點的時候他再下床，時間抓緊點，可以準時趕到九點鍾在章台殿舉行的跟Y國首相舉行的正式洽談。
隻是，還沒有到七點，門口便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
聽到那叩叩的聲音，唐肅的俊臉，當即便沉了下來。
看了看懷裏睡得正香的林子宜，唐肅輕輕地鬆開他，將自己的手臂從她頸下一點點抽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拿過不遠處沙發上的浴袍披上，大步走向門口。
“什麽事？”唐肅將門拉開了一條縫，壓低聲音問道。
總管一聽聲音就知道唐肅不開心了，所以，連頭都沒敢抬起來看他一眼，隻低著頭回答道，“總統先生，剛才大宅裏打電話過來，說老司令要過來總統府吃早餐。”
——老爺子要來吃早餐？！
唐肅嘴角一抽，真不知道，這老頭子突然抽的什麽風，竟然會跑到總統府裏來跟他們一起吃早餐。
“太爺爺要來總統府嗎？太爺爺要來跟我們一起吃早餐嗎？”正好從不遠處的兒童房裏出來的小家夥聽到總管的話，立刻就興奮起來，踩著拖鞋“蹬蹬蹬”跑到總管麵前，拉著總管的手便開心地道，“總管爺爺，太爺爺是今天早上要來跟我們一起吃早餐嗎？”
唐肅看著嗓門大的跟個喇叭似的某個小朋友，臉色一沉，在總管還沒有開口回答的時候，便抬手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大床上，林子宜睡眠本來就淺，再經過剛才小家夥跟廣播似地一嚷嚷，林子宜立刻就醒了。
唐肅大步回到床前，脫了身上的浴袍，掀開被子的一角，又回到床上，然後，將正在揉著一雙惺忪眼睛的林子宜摟進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林子宜掩唇打了一個哈欠，抬起頭來看著頭頂的男人，半睡半醒地問道，“爺爺要過來吃早餐嗎？”
唐肅的大掌，直接扣住林子宜的後腦勺，微微用力，讓她的側臉重新貼回自己的胸膛裏，滿是不以為意地道，“他來吃他的早餐，我們睡我們的覺，互不影響。”
林子宜聽著唐肅那語氣，如果她是老爺子的話，一定會被氣死。
雙手撐在他那壁壘分明的胸膛，林子宜抬起頭來眯著唐肅，搖頭道，“你還真是.……”
“真是什麽？”唐肅一雙墨眸光華流轉，諱莫如深地盯著她。
“很過分耶！”
唐肅的墨眸，微微一眯，見林子宜顯然已經沒有了什麽睡意，索性一個翻轉，直接將林子宜困在了身下，然後，頭壓下去，吻住她小巧的耳垂，嗬著熱氣，模糊道，“我很過分嗎？哪裏過份啦？”
耳朵及周圍都屬於林子宜的敏感地帶，經過唐肅這樣一撩撥，林子宜抑製不住地便渾身輕顫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如電流般，迅速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流竄。
“你哪裏都很過分……”林子宜輕嚀道，聲音裏，已經帶了幾分令人酥麻入骨的嬌柔。
“是麽.……”唐肅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裏去，一下子便性感暗啞的不像話，“那現在我就要讓唐太太好好地體驗一下，什麽叫做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