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特派員來了
首先王俊通過“斧頭幫”的關係,買通了一批眼線。
然後通過明察暗訪,掌握了租界裏麵的一幫好吃懶做,專門做下三濫破事的小癟三,以及一批慣偷慣盜的人員名單。
隨後讓眼線糾結一批小癟三約好作案。
隨即他把法租界有慣犯流竄作案的消息報告給上司,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馬,在眼線作案時,將他們當場抓住。
等這件事情風頭過了後,再把眼線釋放出來。
這樣不僅狠狠打擊了這些小癟三和慣偷的盜竊行為,還維護了租界商戶和店鋪的正常經營。
租界的偷盜行為大為減少。也受到了租界各界的讚譽和讚揚。
其次為了收拾法租界內經商的“刺頭”,他先是讓手下的流氓小混混,到這些刺頭地盤鬧事兒,然後他在適時的出現,把小流氓們一頓大罵。
警告他們,要想在租界做事,必須要懂規矩雲雲。
一時間汪寒聲名鵲起。
可是就在汪寒在法租界巡捕的位置做的風生水起的時候,法租界霞飛路的別墅聯絡站傳來了通知,要汪寒晚上會聯絡站別墅一趟,有重要事情商議。
晚上汪寒帶了一些食品回到了霞飛路的別墅。
趙靜一看汪寒回來,連忙接過他手裏的物品說道;“以後不要花錢買這些東西回來了,現在聯絡站的生活比以前好多啦。”
然後拿來毛巾然汪寒擦臉。
這時鄭剛表情嚴肅的過來,和汪寒來到二樓的書房。
鄭剛將一個紙條遞給汪寒。上麵寫著;
茲通知XX聯絡站,與近日內搞一批武器和槍支彈藥。
汪寒閱後默默的將紙條點燃,放在桌上的煙缸裏麵。
鄭剛接著又遞給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
茲通知XX聯絡站,與近日內搞一批銀元和金條,數量雲雲。
汪寒閱後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將紙條點燃,放在桌上的煙缸裏麵。
此時鄭剛也歎了一口氣,再將一張紙條遞給汪寒,上麵寫著;
茲通知XX聯絡站,與近日內搞一批藥品和醫療器材。後麵還有藥物的明細清單。上麵赫然寫著奎寧,磺胺等
汪寒閱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默默的將紙條點燃,放在桌上的煙缸裏麵。
如果說前麵兩個要求,武器彈藥和銀元金條,汪寒還能想些辦法。
而最後一條搞藥物的要求,而且還是當時最緊缺的奎寧和磺胺這樣的珍稀藥物。
那可是真的難為了汪寒。
艱苦卓絕的抗戰時期,最為緊缺的就是藥品。
當時的日寇對中國的物資輸入全麵封鎖,大中城市陷落,藥廠屈指可數。
工作人員、設備損失慘重,中國的醫療體係幾近癱瘓,受傷患病士兵境遇之慘,不忍言之。
戰爭年代,幾大藥品是軍隊之必需與急需,醫藥用品十分緊缺。
無論是敵占區、國統區還是革命根據地。
現在市場上這種藥物都是有價無市,有錢都買不到啊。
鄭剛輕聲說道;“我知道上級的這幾個要求你肯定很為難。但是我們聯絡站的目的是什麽?就是支援蘇區,幫助蘇區,為他們最大的努力和最竭盡全力的做事情。
根據地軍民節衣縮食,艱苦抗戰。
但是現在他們缺少武器彈藥,藥物藥品,同時資金經費方麵也有極大的缺口。
所以上級才將這些艱巨而光榮的任務交給我們。
這既是對我們聯絡站的信任,也是對我們的殷切期望啊。“
汪寒微微點頭說道;“武器彈藥我會想辦法。資金方麵也沒多大問題,就是最後一條,奎寧和磺胺這類藥物,現在別說花錢都買不到,而且屬於極其嚴密的監管之下。這個我現在也沒有把握。“
“那行,先將前兩個方麵的東西著手吧。最後一條隻有等機會了。”
鄭剛也知道這類緊缺藥品確實不好搞。
上級分發下來這三個任務,搞錢,搞槍,搞藥品。
最後都需要錢,可是上級卻沒有提供一分錢的資金,這些都需要自己想辦法。
哎!聯絡站的工作不好做啊。
要不是汪寒的到來,鄭剛幾乎就要提出回根據地去真刀真槍的在戰場上殺敵。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一下子要求這麽多。確實讓汪寒為難。
上海黃浦江。
老上海的黃浦江麵,江上的帆船已經很多,交通繁忙。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黃浦江兩岸一直被廠房倉庫、裝卸碼頭、修造船基地占據。
最為刺眼的是懸掛著日本海軍旗的日軍軍艦。
這些軍艦仗著船堅炮利,噸位龐大,在江中橫衝直撞,耀武揚威。
往來於浦東和浦西的交通擺渡船,有執照的工部局舢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軍艦。
而日軍軍艦上的水兵們看見小舢板被軍艦行駛而來的水流,掀起的水浪顛簸的搖搖晃晃。
小舢板上的乘客嚇得緊緊抓住船沿一副緊張惶恐的樣子,一個個發出哈哈大笑。
沿江兩岸有不少碼頭。
依次建有匯源、怡和、旗記、伯維船塢、順泰、海津關、同孚、虹口、耶鬆船塢、耶鬆船廠、寶順、仁記等十幾個外商碼頭。
還有黃浦碼頭,楊樹浦碼頭,匯山碼頭,華順碼頭,招商局第一碼頭,公和祥碼頭,順泰碼頭等上海本地碼頭。
外白渡橋不遠處,依次有輪船招商局第六碼頭和太古碼頭。
招商局成立後,原本由旗昌、太古、怡和三家英美洋行瓜分長江內河航運的壟斷局麵被打破。
經過第一輪價格戰後,規模最大的旗昌輪船公司虧損越來越嚴重。
最後美國佬的旗昌撐不下去了,放出風聲要出售走路。
最後招商局以220萬兩的價格吃下旗昌的資產,招商局並購旗昌,是中國近代工商業發展史上具有裏程碑意義的大事。
吃下旗昌後,原本隻有11艘輪船、資本額僅75萬兩的輪船招商局擁有了29艘輪船,成為中國水域上最重要的一家航運公司。
經過慘烈的價格戰,幾年後,太古、怡和兩家外資巨頭不得不找上門來與招商局三次簽訂“齊價合同”:中外公司在各條航線上共同議定統一的價格,確定水腳收入和貨源分配方案。
這是一個雙方妥協折中的方案。但從招商局講,卻具有打破外輪壟斷中國航運業的積極意義,這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中國的權利。
輪船招商局是晚清洋務運動,官督商辦企業之一。(相當於現在的央企)
此時輪船招商局的“江新輪”鳴叫啟迪,提醒棧橋邊上的水手,隨後關掉動力,利用慣性朝著碼頭緩緩靠來。
“江新輪”是一艘兩層的客輪。上層的前半部是駕駛室,後邊是用欄杆圍起來的遊步甲板。
下邊是乘客的船艙。
碼頭上等候的人群和站在船艙欄杆後的旅客都在相互招手。
許是一段時間沒見,船上船下的人群表情都十分興奮。
隨著水手拋出的纜繩掛在纜繩柱上,鏽跡斑斑的客輪在發出一聲悶響後靠上了碼頭。碼頭隨後一震輕微的搖晃。
停船是最考驗駕駛船員的技術的。
如果停車過早,慣性動力不足,輪船會不夠滑行到碼頭邊。
這時還要重新啟動發動機再次發動,既費事又浪費。
如果停車過完,輪船行駛的慣性過大,雖然也可以前行停靠,並用纜繩將輪船拴住。
但是輪船和碼頭邊的躉船撞擊過大,會產生巨大的震動。
躉船上等候的人就會被震得東倒西歪。甚至不小心的人會被震到江裏麵。
而這艘“江新輪”顯然駕駛技術極佳,又平又穩的輕輕觸碰躉船邊的舊輪胎後,躉船僅僅輕微晃動
。隨後碼頭上的水手將纜繩纏繞數圈後將纜繩收緊固定,然後輕輕搖鈴通知輪船上的水手。
水手在收到輪船已經完全停穩安全之後,搖動轉把,拉開船邊的艙門。
早就焦急的聚集在艙門口的乘客們立刻迫不及待的跨出了輪船,一腳踏上躉船。
直到旅客下的差不多了,潘仁才從上層的甲板上走下來。
剛才輪船停靠時,他一直在上麵利用視線的開闊來觀察岸邊的人群和情況。
潘仁是XX蘇區派到上海來的特派員。
出於謹慎他沒讓上海這邊派人來接,寧願自己安排自己的後麵路線。
潘仁是從寧波走“滬甬航線”到的上海。
滬甬航線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早在1862年(同治元年),上海至寧波的海上客輪就已開通。
滬甬航路一夕可達,故聯袂攜眷紛至遝來,僑寓之數幾占全埠人口之半,是當時最主要定期航線之一。
由於該航行是定期航線,人流量大,人員複雜,可以較好的掩護行蹤。所以潘仁特意選擇了這條航行。
身為蘇區敵工科的副科長,潘仁當然具備相當的專業知識。
上船沒多久他就覺得被人盯上了。
雖然可能是自己反應過度、那兩個受過跟蹤訓練的特工也許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潘仁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潘仁一直保持著警惕的狀態,看似人在船艙裏麵打盹。
其實心裏麵一直蹦著的保持隨時準備出手的姿勢。
從“江新輪”開啟之時,到經過一晚上的行駛,潘仁就這樣外表輕鬆,內心緊張的佯裝入睡。其實身體僵硬的不得了。
如果說一個演員演戲可以讓身體保持某種狀態達一段時間,那麽此時的潘仁就是演了一晚上的戲。
最後到淩晨的時候,潘仁實在是受不了啦。
起身到上層甲板上去吹吹風。
因為不僅此時身體是僵硬的,雙腳也是麻的。
再裝下去,自己會崩潰的。
看來從蘇聯特工學校學得那些東西還是不靠譜的。
什麽以靜製動,什麽裝睡打盹。
人家都是真的睡覺呼嚕打的轟隆轟隆響。
而自己還要在這種環境下,裝模作樣的裝睡。
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行。
但是潘仁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二班”的人。
潘仁曾經在蘇聯“澳斯托茲那雅特工學校”特工二班學習,還在曾經的前契卡部門受過政工肅反方麵的培訓。
蘇聯“澳斯托茲那雅特工學校”是當時最有名的培訓培養高級特工人員的學校。
那裏麵出來的人都是特工方麵頂尖的人物。例如——顧XX。
顧XX曾經在“澳斯托茲那雅特工學校”學習了三個月後,就回國,並成為前中共秘密特務組織中共中央特科的負責人。
後來叛變,被視為“中共曆史上最危險的叛徒”。
潘仁當年在蘇聯“澳斯托茲那雅特工學校”特工二班學習,並且成績優異。
回國後因為自恃是留學海龜,對蘇區各做做法指手畫腳。
留學海龜學到的東西要在實踐當中才能得到檢驗。
而潘仁的這些做法當然受到上級的訓斥,被調到XX蘇區敵工科任副科長。
潘仁來後也是隻會高談闊論,大談特談自己的專業技能和高超技藝雲雲。
蘇區領導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派他到敵戰區執行一次情報交界工作。
結果原本簡簡單單的一次接頭任務,被潘仁搞得複雜無比。
潘仁在接頭的地區連續轉了三圈,用他的話來說是看有沒有跟蹤者。
最後一上午的時間,潘仁似乎都發現自己後麵有“尾巴”。
然後潘仁經過一係列的騷操作,甩掉了跟蹤者。
來到接頭地點時,已經過了接頭時間。
然後出城時,因為口音問題被城門口的哨兵稍微一詐。潘仁同誌馬上轉身就跑。
這下可熱鬧了。
原本隻是守城門的哨兵一向的敲詐行為,就是要搞一點油水錢。
現在自己膽怯就跑身份當然暴露了。
最後當地的地下黨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潘仁送出城外。
並向上級要求;以後這樣的菜鳥就不要派出來執行任務了!
咱們都是在刀尖上工作,沒有時間精力更沒有資格和本錢犯錯誤。
潘仁灰頭土臉回到蘇區以後,蟄伏了一段時間。
但是這次聽說上海地下黨聯絡站有重要任務,當即自薦要求去上海執行任務。
上級雖然對潘仁的能力還有些摸不清,但是既然是蘇聯高級特工學校畢業的,那肯定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且主動要求到敵戰區工作,精神可嘉。
所以就答應了潘仁的請求。
就這樣,咱們這位蘇聯留學的高材生就踏上了赴上海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