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用計
龐姨娘笑了笑：“那便好，那便好了……隻是姨娘想問你，那胡姨娘，究竟可是仙兒動的手？”
藍仙兒笑了笑：“人既已死，怕是也沒有追究的閉眼，況且，姨父不是已經將這件事放下了嗎？隻要五小姐好，那邊好了。”
龐姨娘意味深長得看著她：“仙兒如今可是大不如前了，仙兒能如此幫我，伯母很高興，那主母的位置如今不但輪不到王柔倩，那胡姨娘也死了，這府中，伯母再不會被欺辱了。”
藍仙兒又繡好一朵花來，手法嫻熟且生動，龐姨娘看了半晌，竟覺得十分驚訝，她指著那花，問仙兒：“如何今日仙兒能繡出如此作品來？當年，你可是最討厭繡花的。”
“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不可相提並論。”
龐姨娘點點頭，如今她已不敢小瞧藍仙兒。
她訕笑道：“仙兒如今的刺繡如此精湛，竟然比宮中繡紡還要好，不像府中的那幾位小姐，實在太過愚笨。”
“不過……”她猶豫了幾分：“不知仙兒可否為我繡一副屏風來，伯母實在喜歡仙兒得手藝。”
龐姨娘這話倒是沒錯，如今放眼望去，這大兆國中，當聞太師府洛凝霜得刺繡手藝堪稱絕品。
藍仙兒頓了頓，道：“伯母若是想要，自然可以，可是不知，伯母能否帶仙兒前往二皇子壽宴之上？”
龐姨娘愣了愣：“你想要入宮？”
藍仙兒看她：“不可嗎？”
龐姨娘臉色十分奇怪：“倒不是不可，隻不過……仙兒得容貌，怕見不了世家和皇室中人的。”
龐姨娘的眼中已經露出鄙夷得神色，甚至覺得藍仙兒此言分明自取其辱，她既不知自己的身份低微，難不成還不知道自己的相貌醜陋嗎？
龐姨娘忍住譏諷得語氣，盡量表現正常般得。
藍仙兒卻放下手中刺繡，似是不明所以一般：“如何不可？伯母？我得父親可是當朝得一品侯爺，這次又立下赫赫軍功，即便不能借由太師府的名義前往宴席，可若是父親歸來，聽聞仙兒竟無緣壽宴，怕是會多想。”
龐姨娘當然做不了什麽主，一切還需要聽從洛寧琅的指揮，這一次她可以答應下來，畢竟洛寧琅對藍仙兒有愧，為了挽回顏麵，也是會邀藍仙兒前往的。
可是，藍仙兒若是前往，自己的如意算盤，便是白打了。
龐姨娘握住藍仙兒得手：“仙兒，你可莫要為難伯母，那宮中，可不是誰都能去的，仙兒如此相貌，隻能戴麵巾，可這是對皇室大不敬，會治罪的。”
藍仙兒默默收回手去，龐姨娘眼中劃過詭譎得光，歎了口氣：“嗬，仙兒若是真的想要去宮中，也不難，待到一品侯爺回府，讓一品侯帶你上宮門拜見便可。”
藍仙兒卻搖頭：“不，這次的宮中宴會，是皇上為娘娘和二皇子所設，我定是要去的…”
她的目中是十分堅定得光，龐姨娘愣怔了片刻，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一般：“仙兒……”
“咚咚咚”，屋外傳來敲門聲，龐姨娘走了出去，將門打開，見是洛青山，曖昧不明得眼神打量著他，甚至帶著嘲諷一般。
這般俊才，竟然會對這醜顏女子心生好感，龐姨娘也不說什麽，瞟了瞧藍仙兒：““仙兒，我這便先回去了，可要記得我的屏風。”
藍仙兒點頭，目送她離開以後，便垂下頭去，繼續繡花。
洛青山走了過來，麵上帶笑：“怎麽？仙兒妹妹是不是不歡迎表哥？”
藍仙兒不冷不熱得語氣，有些疏離：“洛三公子前來，實在有失遠迎。”
洛青山自然聽得出來她的話中帶著不屑，他也不在意，隻走到她的身旁，瞧她繡的花，讚歎道：“仙兒妹妹如今真是好手藝。”
藍仙兒停住手中的動作，抬起眼睛：“洛青山，有什麽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莫要如此拐彎抹角，甚至是……見風使舵。”
洛青山搖搖頭，臉上笑意漸漸變少：“仙兒妹妹，和我聽聞中的，可大不一樣了，表哥實在好奇，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藍仙兒收起繡品，直視看向他：“洛青山，今日你擺得局，當真滴水不漏，不過可惜了，棋差一步，便能至我與死地。”
洛青山拍了拍手心：“果真，你並非尋常女子，比我的那幾個姐妹，可好太多了，若是將來能得表妹相助，怕是青山感激不盡。”
藍仙兒嗤笑一聲：“青山公子有什麽地方需要仙兒幫忙？一個醜顏女，可不配。”
洛青山從懷中掏出了那隻白玉簪子，放在她的麵前，站直身子，臉上帶著神秘感，對藍仙兒說：“瞧瞧這簪子，是王爺親手所贈，說要帶給一品侯府中的嫡女，明日，王爺便會前來太師府，你覺得，王爺的目的，是什麽？”
藍仙兒實在不知，這簪子竟然卻是王爺親口指定要送給自己的，百裏沁……這個男人，如今還真是死心不改，藍仙兒對於這個老熟人，實在了如指掌。
“既然這樣，你倒是說說，告訴仙兒罷了。”
藍仙兒仰頭，裝作分毫不知得模樣。
“不知？你真是不知還是假的不知？四王爺在你爹一品侯將回皇城之時，為你打造白玉簪，你以為，他是隨手送的嗎？我太師府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可偏偏，他卻送了你？
”
藍仙兒知道百裏沁的野心，不緊不慢得：“王爺想要做的事情，怕是仙兒沒有能力，父親不疼愛仙兒，即便是個嫡女的身份，王爺的厚愛，我還是擔當不起的。”
洛青山根本不信她口中的話，這世上多少女子想要嫁給皇親國戚，即便是個填房或通房，所得到的，都比尋常女子要得到的多，若說藍仙兒聰慧深沉，他是相信的，可若是說她分毫沒有攀龍附鳳之心，怕是洛青山根本不會信。
這是人之常情，況且……如此在城中盛傳醜顏得女子，更是蒙了厚恩。
洛青山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她，似乎在心中估算，這話有幾分可以相信。
“若是……你真的有機會，伴隨王爺左右呢？”
藍仙兒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青山公子可別逗仙兒可，王爺身份尊貴，想要與我結交，多半是為了想要我父親手中的權勢吧，隻是勞煩你告訴王爺，仙兒的父親，並沒有把仙兒當做真正的嫡女，還勸王爺，莫要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