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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何必再麻煩別人

  進了公主府,迎麵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鬱的桂花香味兒。通往正院的道路兩旁全是粗壯的桂花樹,濃密的樹冠裏一簇一簇金黃色,橘黃色的桂花吐露濃香。桂花樹下麵,花房的人將已經幹枯的花枝早早就收拾了,換了應季的菊花,雖然還未開,但是零星的已經能看見花苞了。


  明明是深秋,可府裏處處都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滿是生機,昭昭漸漸的放鬆下來。


  安陽公主一路上也不像往日那般不時的找話跟她說,隻不過拉著她一直沒有鬆手,陪著她沿著道路一直走。


  穿過一道垂花門,在一處院子門口停下來。


  看著院子門口的匾額上“沁香園”幾個字,安陽公主眼中亮閃閃的,眼淚順著眼角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她的雲溪,雖然說已經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意識裏她還是有記憶的對不對,不然怎麽會走著走著自己就走來沁香園了呢?

  昭昭正要朝前走,卻發現她的步子頓了下來,回頭一看發現她紅了眼眶。


  “你,你怎麽了?”明明剛才還很歡喜的樣子。


  安陽公主掏出帕子輕輕的拭了拭眼角:“沒事,娘這是高興的,雲溪啊,這是你以前住的院子,你說以前的事情你都記不得了,可是你看,你還是自己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裏來了。”


  昭昭:……


  白雲羨在一旁道:“姐姐,這是你的院子呀,聽說你要回來,娘過來收拾好幾回了,進去看看呀!”


  昭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臉上掛著的笑輕輕噓了一口氣,抬腳上前,伸手推開了院門。


  院子不算大,栽著兩棵梧桐樹,用木頭搭著架子,架子上纏滿了藤蘿,下麵有欄台,可以坐人。房簷下有一口好大的太平缸 缸裏麵臥著一叢睡蓮,這個季節已經沒有什麽可看的了,隻有上麵的浮萍還是綠的,下麵有幾隻錦鯉上上下下的鑽來鑽去。


  唯一打眼的就是牆角那一簇菊花,那是極名貴的瑤台玉鳳,卻被隨意的種在那角落裏,偏巧漲的極旺盛,已經竄了一大叢了,好些花苞起起落落的立在上頭,還有那麽一兩朵已經呈半開的狀態,依稀能看見裏麵的顏色。


  雖然都在這府裏,可是白雲羨卻也是第一次來這院子裏,四下打量了一番,隻覺得空蕩蕩的,還不如自己的院子雅致。


  安陽公主指了指不遠處的梧桐樹:“你小時候最好動不過,一刻也閑不下來,那邊你爹原本給你搭了秋千,哄你玩。可你卻膽大的很,自己跑去蕩秋千,蕩的高的都能飛出院子去了。後來娘讓人將那秋千撤了,你還哭過。回頭,讓你爹再給你搭一個。”


  昭昭搖搖頭:“不用了,我不喜歡蕩秋千。”


  就是蕩,將軍府有,何必再麻煩別人。


  安陽公主愣了愣,又道:“看我,都忘記了,雲溪已經長大了,自然是不會再喜歡小時候那些東西了。你看那叢瑤台玉鳳,原本是你爹最稀罕的,精心養在書房那邊,你悄悄的用棍子刨出來,埋在了這邊牆角。沒有想到竟然活了,還漲的極好。””


  昭昭沒有吭聲,四處打量了一眼,然後抬腳朝屋裏走去。


  屏風,珠簾,博古架,羅漢床,美人榻,就連床上的被褥的顏色都是比照她小時候的喜好來的。


  可惜的是,她全然記不得了。


  繞過屏風,不經意間觸碰到珠簾,那簾子上的琉璃珠子一碰撞,加上下麵墜著的小鈴鐺就叮叮當當的響起來。


  巳時已過半,永寧侯府府門大開,白玉卿帶著兩個庶弟在外院迎客作陪,正院那邊則由侯府二房的王氏陪著老夫人梁氏招待各家女眷。


  府中下人更是忙的腳不沾地,處處人來人往。


  正院的花廳裏頭都是人,王氏對著梁氏道:“婆母,不早了,外頭的戲台子早就已經搭好了,該過去了。”


  梁氏掃了廳內一眼道:“再等一等,公主說要帶雲溪過來,再等一等。”


  王氏應了一聲,轉臉臉上就不痛快了。她為侯府勞心勞力這麽多年都落不了好,怎麽做都是外人。


  正要起身出去,外麵就有丫頭來報:“老夫人,二夫人,公主殿下和郡主到了。”


  梁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麽儀態了,搭著丫頭的手急匆匆就朝花廳外頭走去。


  梁氏沒有見過昭昭,安陽公主是自己的兒媳她自然是認識的。安陽公主一手拉著白雲羨,另一隻手拉著的必然就是白雲溪了。


  昭昭的眉眼,真的跟白玉卿很像,安靜的時候還能略微有些安陽公主恬淡如菊的氣質。


  人還未到跟前,就瞧見一個看著約摸五十幾許的老婦人急匆匆朝這邊走來,身後跟了好些個人。


  安陽公主還未來得及介紹,梁氏就衝了過來,伸手一把拉住昭昭:“雲溪,祖母的乖乖,你真的還在,你真的回來了。”說著,人就撲到跟前,伸手將昭昭抱住了。


  昭昭整個人都僵硬了,兩隻手無處安放,想推開她,可是又覺得不忍。


  梁氏老淚縱橫:“老天開眼,也不枉我吃齋念佛這些年,將我的小乖乖還給了我。”


  安陽公主輕輕擦了擦眼角,上前扶住她,將昭昭從她懷裏“解救”出來:“娘,雲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您別嚇著她。橫豎人已經回來了,來日方長。”


  梁氏吸了一口氣,然後掏了帕子擦眼睛,看著安陽公主道:“殿下,是老身失態了。”


  安陽公主鬆開白雲羨的手,扶住她道:“娘這話就折煞我了,我當時見著雲溪,也是這般。畢竟,血濃於水,骨肉連心啊!”


  梁氏被她扶著,另一隻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昭昭的手,拉著她朝花廳走,便走邊道:“殿下說的極是。”


  說完,看了昭昭一眼:“小時候就是一隻皮猴子,一刻也不得閑,一屋子的丫頭婆子都看不住你,如今這般安安靜靜的,叫祖母這心裏啊,就跟刀子銼似的,這是遭了多少罪呀!”


  說著,眼裏又開始泛酸,好在人已經進了花廳,滿廳的人,她吸了一口氣,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硬生生逼了回去,一手拉著白雲羨,一手拉著昭昭朝主位走去。


  廳裏的人都起來跟安陽公主見禮,一番客套之後,安陽公主跟昭昭介紹了來的人。有諸如武威大將軍的許夫人和許純縈,鎮國公府的張氏和安月璃這些都是她認得的,還有一些永寧侯府的內親,不在京城,從外地趕回來的,不認得隻能重新認了一遍。


  末了梁氏才對安陽公主道:“殿下,今日是老侯爺壽辰,這多年都不辦了,難得大辦一次,按理說老身得好好招待才是。可是年紀大了,心有餘力不足,若是殿下能幫襯一把,老身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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