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皮
如來自幽冥地獄的聲音響起，讓正準備打道回府的羅伊打了一個哆嗦。
魔法感知散開，並沒有感知到身後有人。
可莫名的寒氣是真實的，這當中還有一絲令人噁心的氣味。
「阿爾法，你在做什麼.……」
羅伊轉過身來，看向他的便宜導師布尼安，面色如常：「我剛才想找師姐問問題，沒想到沒人開門，於是我只好來問老師了。」
這番話說出口，就連自己都感覺漏洞百出，可從房間出來時門口還沒有人。
這就說明，在他出了房間布尼安才來到這裡的。
「也罷，這麼多天了都沒有教授你什麼知識，是為師疏忽了……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埃茜在那裡等著你呢。」
羅伊這時也是束手無策，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七階大魔法師，還是名義上的導師，如果拒絕就顯得太不正常了。
「謹遵老師命令。」他低頭說道。
兩人出了法師塔，那輛黑色的馬車正靜靜停在那裡，車夫看到乘客過來，露出和善的笑意。
只是……這僵硬的笑容，在羅伊看來是那麼不自然。
布尼安先進入車廂，羅伊隨後跟了進去。這次裡面沒有點亮魔能燈，車簾也放了下來，顯得黑漆漆一片，讓他很不適應。
馬車主人都沒有說什麼，自己也不好多嘴。
「車夫，走吧，去老地方。」
黑暗中，布尼安的語氣平穩，沒有太多波動.……可如果羅伊能看清他的臉，就會發現他的臉上帶笑，那笑容猙獰扭曲邪惡！眼中放射出如野獸看到可口獵物般興奮光彩。
馬車輕微顛簸了一下，緩緩行駛起來。
車廂緊閉，沒有光線打進來，羅伊也不知道要行到哪。
這一路上內心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強烈，人生中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時發出『吱呀』聲的馬車一直行駛。大約一個小時后，突然停住，讓車廂內的羅伊身子慣性前搖。
「到了，下車吧。」布尼安的聲音從他對面傳出。
車廂門被打開，污濁冰冷的空氣順著開口灌輸進這片空間，略帶壓抑。
布尼安率先走下去，羅伊看著他走下去的背影內心有些冰冷。
既然已經到了，還怕什麼，就憑自己的身份布尼安又怎敢對自己動手。
低頭下了車廂，腳踩在地面上后看向四周……天空被灰色的霧氣所籠罩，讓他看不清遠處的事物，但周圍倒是可以看清……
一塊又一塊的方形石碑插在地上，不均勻分散在可視範圍里。黑色的土壤有些軟綿綿，如雨後有些泥濘的田沼，腳步剛踩上去就出現兩個清晰的腳印塌陷。
這裡分明就是一處墓地，可重要的是布尼安為什麼帶他來這種地方。
帶著疑惑，他開口問道：「老師……這是哪裡？」
前方先一步走出來的布尼安沒有回頭。
「你不是想見你師姐嗎，我來帶你看看她……」布尼安的聲音沙啞，如同鐵片在摩擦著。
羅伊面色一沉，看向四周：「老師別開玩笑了，這是一處墓地，哪有師姐的影子。」
「嗬嗬，我這就拿出你師姐.……」
布尼安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取出一團白色的布料。
「嗬嗬，你看你的師姐不正在我手上嗎？」
羅伊一愣，看向他手上的物體，隨著布尼安兩手捏著一抖擻……
那正是一張人皮！
沒有血肉和骨骼，一張保存完好的人皮出現在面前。臉部依稀可以看出埃茜的面容，沒有眼珠，沒有嘴唇，沒有鼻子，沒有頭髮。這些都沒了，原本眼睛和嘴巴的位置變成了透明的空洞，現在正『注視』著自己……
布尼安雙手抓著這張人皮貼住自己的臉頰，大口喘息，似是要聞出人皮的味道。
看著臉色變化的羅伊，他像抱著稀世珍寶一樣將人皮摟在懷裡，「你知道么，在看到埃茜的時候我就被她深深吸引到了，在家裡的那張床上我用熱情狠狠蹂躪她.……那滋味，真是美妙啊~~~」
「只是我不明白她的父母還有她身邊的人都帶著驚恐的眼光看我，我很討厭他們那樣看我.……於是我把他們都給吃了。」
「只有埃茜，我的愛人……雖然你也讓我吃了，可我為自己留下了這美麗的畫卷，相信你也會喜歡。」
布尼安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瘋狂的跳起來，雙手搖擺，舞動著手上的人皮，這幅畫面令羅伊渾身僵硬，毛骨悚然。
埃茜……還能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她，面色帶有驚慌也不愛開口說話，他沒有在意，可如今變成了眼前的一張蒼白皮囊。
更恐怖的是從布尼安說的話中得知，那個村子里的人全被他殺了！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這裡是要殺我？」羅伊開始調集魔力，呼喚元素準備動手。
「不不不，殺人太骯髒了，我是要吃了你……埃茜沒了，我只能吃你了呀。」
布尼安帶著怪笑盯著他，羅伊手上的魔力涌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可他不在乎。
螻蟻和巨龍的差距是什麼？
「風啊，感應我的召喚，化作勇往直前的尖槍，刺穿敵人！」
「風槍！」
氣流在羅伊吟誦完咒語后，螺旋凝結成一把風槍，迅速向布尼安刺去。
「嗬嗬.……四級法術……你還隱藏了實力呢，可惜.……」布尼安伸出一隻手向前一抓，由風集合成的長槍被捏碎成了一縷縷氣流飄走。「.……你還是太弱了。」
「火焰龍捲！」
在風槍刺去時，他快速掏出法杖吟誦施放五級法術，因為他知道，對一個大魔法師來說低級法術沒有任何作用。
滔天的火焰在風屬性元素的協同下卷向布尼安，這次布尼安稍有些認真，在身體周圍布起淡黑色的透明屏障。
「魔法屏障！」
和一個大魔法師打根本沒有勝算，現在羅伊大腦瘋狂轉動，最終只得到一個結果。
打不過，跑！
在火焰消散后，布尼安看著已經用浮空術遠去的羅伊，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