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鳩摩智的算計
“陛下，這天龍寺果然不愧是千年古刹，超凡出塵！”
鳩摩智看著前方的寺廟，跟保定帝若有所思地攀談起來。
保定帝作為一國之君，即便知道大輪明王這是來者不善，也不失禮儀地回應道，“明王，妙讚了！”
“有感所發，絕無虛言！”
鳩摩智輕笑回應。
也不在意保定帝的態度，如此親近隻是另有算計。
按照本來計劃，他隻須以禮佛觀經為借口，打天龍寺一個措手不及，以大義一觀那六脈神劍經。
便是不答應。
光明正大的打起來，他也有借口，是大理待人不周。
不過，想到楚風的提醒，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當然，不是跟楚風合作這件事。
他誰也不相信，保險起見，便多做一手準備，故意透露來意，激怒保定帝，將他皇城引來。
據他所知，天龍寺乃大理段氏的皇家家廟，便是出家為僧後，兩者名義上的歸屬不同，但是他絕對不會相信天龍寺對大理江山，置之不理。
屆時他們若不答應借經一事，他隻需要抓住保定帝這位一國之君，作為要挾，不愁天龍寺不就範。
這計策並不高明。
不過，比起來路不明的楚風，鳩摩智更相信自己的頭腦。
兩手準備，可比楚風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可信。
正說話時，保定帝來不及帶上的人馬聞訊趕來天龍寺。
因為鳩摩智咄咄逼人，內功之深厚，已是非人境界，怕他殺天龍寺一個措手不及，保定帝便讓他們招待鳩摩智，自己不等通報，就匆匆去見本因。
鳩摩智知道保定帝的打算，卻沒有阻止。
看著保定帝的背影，鳩摩智一邊摩挲茶杯，一邊得意地想到，“希望那小子所言不假，能夠在那邊有所收獲。乃至從中操作，他們或許還將為我，主動一講那六脈神劍經！”
無論楚風失敗與否，後發製人的他都將是得利者。
另一邊，本因大師乃天龍寺方丈，若以俗家輩分排列，足是保定帝叔伯輩。
保定帝在這群老輩子麵前，自然不敢擺什麽皇帝架子。
雖然急切，斥開寺前的沙彌後，卻也規規矩矩地求見。
此刻，本因正在禪房處理俗務，剛下筆正好聽手下來報，保定帝求見，忙扔下雜事出門相迎。
“本因大師……”
保定帝拱手一禮，將鳩摩智來訪的事情一一說來。
本因微微皺眉，豁然想到什麽，看了看內院方向，急忙道，“此事說來話長，你隨我到牟尼堂，三位師兄弟都在那裏修行。”
“打擾眾位長老清修，罪過。”
保定帝看本因大師胸有成竹，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連忙跟在本因身後。
“阿彌陀佛！”
本因來不及為保定帝解釋，喚來門外兩名小沙彌。
在兩名沙彌的帶領下，兩人由左首的瑞鶴門，進入大門。
經過欽天門、清都瑤台、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直到一條長廊。
方才漸漸停下腳步。
那兩名小沙彌回過頭來，朝兩人一禮，不再向前。
裏麵乃是天龍寺的清修禁地，以他們的身份，是沒資格進去的。
本因知道緣由，上前一步，帶著保定帝沿著長廊，繼續西行。
直到穿過一片小院後，出現幾間簡陋小屋，這才一聲“阿彌陀佛”，慢慢停下腳步。
“就是這裏嗎？”
院牆上，一抹黑影悄然跟在身後。
楚風看一路金碧輝煌，到了這裏，卻是破木爛屋，心中不由得嗤笑裝腔作勢。
另一邊，本因完全沒有發現背後窺視。
他帶著保定帝來到幾間陋室前，雙手合十，朝陋室裏苦修的三人，畢恭畢敬道，“阿彌陀佛，本因有要事相告，請三位師兄弟出來見麵。”
“什麽事竟讓你如此為難？”
等了一會兒，屋內傳來一陣驚訝，正是在裏麵閉關的天龍寺長老。
不待本因回答，陋室中又傳來了一陣威嚴的聲音，“進來說罷！到底何事，竟讓你如此著急？”
“謝師兄體諒，本因打擾了。”本因小心地推門而入。
保定帝緊隨其後，輕手輕腳地小心跟在本因身後，走進小屋。
室內采光不錯。
微微一瞥，便清晰看到四個和尚靜坐。
其中二僧容色枯槁，一臉苦相，另一個高大魁梧，氣勢彪悍。
最後一個，位於最東首，臉朝裏壁看著，看不清麵貌。
而此人聽見他們的到來，也不為所動，枯坐在那裏，氣息全無。
像是麵壁思過，又像是圓寂了，頗有一點道行。
楚風從窗外一看，這最後一個僧人讓他一驚，“這老和尚……竟沒有氣息。”
“不……不是真的沒有了，而是他的氣息融入了環境中，處於寂滅狀態，連真氣波動都消失了！”
楚風心中感到不可思議。
有段延慶的記憶，還有小說為考，屋內四個和尚，他自然猜得出來。
開始的那兩個麵色枯黃，身形精瘦的僧人，便是本觀和本相。
後麵那魁梧的僧人便是本因的師弟本參！
至於，讓他驚訝的東首麵壁老僧，正是枯榮大師。
鳩摩智也對他都非常忌憚。
若不是使用使計策，以保定帝為要挾，破了他似閉口禪的武功，功力大減，都不一定才能逼出六脈神劍，在天龍寺中橫行。
“枯榮禪功嗎？”
楚風心中喃喃自語，“就讓我看看是否真的那般神乎其技吧！”
另一邊，牟尼本就是寂靜、沉默之意，那麵壁的僧人不知是在入定，還是在修行，不能分心，但是越安靜越好。
在陋室靜修的三個僧人抬頭一掃，看向旁邊的本因，並無多言。
本因心領神會，看了眼身邊保定帝，將鳩摩智之事說出，最後悠悠一歎道，“此人以我觀之，佛學和武學修為極高，還請三位師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這……大輪明王已送過拜帖，雖然他也拜了正明，但是此事乃我天龍寺之事，不可讓朝堂引得兩國不合，得按照江湖規矩來。”
本觀遲疑一下，看向身邊一人，“師弟，你們以為如何？”
本參道，“六脈神劍，茲事體大，而那大輪明王獨自來闖，不論是禮遇，還是別有用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等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本相一言不發，本觀看了眼東首，遲遲不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