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修仙者
歐陽蘭若一下子撲入他懷中，又是笑又是哭，大聲說：「姐夫，姐夫。」
「若若，快下來，我也不是你姐夫。」
歐陽蘭若下來，程默問：「你被傳送到哪一個部族？」
「嫘部。」
因為青鳥祭那次病毒式的繪圖，如今地圖上能標註的範圍很廣了，向北延伸到一萬多裡外，向南延伸到近兩萬里，向西也延伸到了萬里開外，折成平方公里的話，面積可能接近十億平方公里。
但不是巫界的全部，據傳巫界東西寬約數萬里，南北長達幾十萬里，眼下地圖所繪的範圍，可能不足巫界的十分之一。
不過傳播起來也很快，畢竟只是惡劣的環境造成了封閉與見識短，不代表著這裡的人類蠢笨。相信頂多十幾年時間，在各部大巫整理與推動下，整個巫界的大地圖就能出現。
然而這麼大的範圍，只有三萬來部族，人口不滿一億人，可見其地廣人稀。
嫘部也在這張地圖上，但離葉部很遠，整整隔了八九千里地。如果不出現意外情況，兩個部族恐怕老死也不會互相往來。
不過嫘部部族很大，與平常部族不同，這個部族擅長一種類似蠶絲一樣的精美紡織品，因此部族得以壯大，部族中的女子地位也略略比男子高。
這也說明儘管巫界環境惡劣，文明還是有一定重要性的。
可非是葉部大巫所能理解了，不能一個部族只紡織吧，那如何強大的？
也因此，程默記住了這個部族名字。
「姐夫，你不是說這裡是仙界嗎？」歐陽蘭若委屈地說，看來她也吃了許多苦頭。
「我們進寨說話吧，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歐陽蘭若將她的經歷大約地說了說，她比程默要幸運，直接降落在嫘部附近，被嫘部收留。
嫘部擅長紡織，歐陽蘭若又幸運的在以前，看到父親考據古代的織機，然後提議，讓嫘部對他們的織機進行了改進。
加上她歲數小，程默都變成了十二歲的孩子，何況她。
嫘部開始重視歐陽蘭若，其地位不亞於某些宗教里的聖女。
當然，來到到這個殘酷的世界，無論嫘部對她如何器重，都很不適應的。
她也想打聽其他人下落，不過與程默一樣，面對著這個殘酷的世界，束手無策。正好，去年，文字與地圖這兩樣東西，也傳到了嫘部。
歐陽蘭若委託部族打聽，直到今年，才聽出葉部出了一個叫默的人，與她一樣來自地球，那無疑是程默了。
她聽到后，央求族長，讓她過來探望程默。嫘部族長也同意了，派出幾名戰士，一路保護著，經過無數艱難困苦，才到達葉部。這還是有地圖的，又得到一個又一個部族的幫助，否則是休想來葉部了。
「姐夫，你有沒有聽到我姐與你妹妹的消息？」
「沒有，不過你來了，更加驗證了我一個猜想。」
程默找來一根樹枝，蹲在地上畫著圖，一邊說道：「當時我們被那幾名警察追趕著，進入登仙台，他們還在追我們，這使得我們逃到最偏遠的區域。你在這兒，我在這兒，然後是蘇子平他們，再就是你姐與我小妹。」
程默將各個認識的人大約畫出了方位，又說道：「按照這個方位，他們應當還在更東方。當時你離我這麼近了，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時，依然隔了近萬里的距離，近萬里，則是一萬五千公里以上的距離。」
「姐夫，東面是血海。」
「不僅是血海……」程默將他聽來的情況說了說：「大巫推算正確的話，還有半年，那道戰堤延長會到達巔峰，說不定就能與彼岸溝通。」
「不能呢？」
「如果不能，那隻好等了，不過下一次時間會更快，大約二十年左右，那道戰堤便又重新開始延伸，並且長度可能延伸到四百多里，七百多公里。它終是血河，不是真正的血海。有了四百多里，足以能通達彼岸。」
「要等這麼久？」
「不然怎麼辦？任誰也沒有能力橫渡血海。」
「我真擔心姐她們……」
「我也擔心。」
「爹爹他們……」歐陽蘭若哭了。
那場大毀滅中，九號基地應當平安無事的，否則也不會稱為聖人。
不過在時間扭曲下，即便九號基地裡面的空氣質量好，能改善體質，人類也不可能活上幾百歲的。也就是他們還沒有到達這個世界，歐陽教授他們早就去世了。
程默無從安慰，只好說：「若若，我帶你來看一樣好東西。」
他將歐陽蘭若帶到他的房屋裡，拿出那塊溫石，他留下來的一塊玉質最好的溫石，給小金鼠當食物，也當成他睡覺工具的。
「獸石。」
「嗯，你們哪裡也有？」
「有啊，放在變絲獸下面，變絲獸會吐出更多的絲。」
程默愣了一下，溫石絕沒有這麼簡單。
自從吞噬了大量溫石后，那個空間現出來幾百畝土地。無論種什麼藥材，都能在裡面成長起來。
放在外界那是不可能的，有的藥材對生長環境是萬分挑剔的。
最古怪的是，在裡面似乎沒有了年份限制。要知道傳說中的萬年人蔘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植物同樣有著壽命，即便沒有外界干擾，長到一定時候它也會走向死亡。只能說人蔘之類的植物可能壽命更長一點，還有許多植物與藥材基本是一歲一枯榮。但在空間里種植后，即便那些壽命只有一年的藥材，到了第二年，也沒有死亡。
勿用置疑，壽命越長，藥效越高。
空間吞噬的便是這種溫石，小金鼠也吃它，現在又知道了它對變絲獸同樣有著幫助作用。
看來巫界的人，對它作用低估了。
程默想了一下，問：「是蠶嗎？」
「像蠶，但與地球上的蠶不同，它更大更白，也更好看，能吐出七彩的絲，吐什麼絲，以後就變成什麼顏色的蛾子。」
「說不定是仙蠶呢，讓巫界的人改了名字。」
「那有仙。」
「有，」程默將成人祭那個神送腰帶給他的事說了說，但沒有說空間，非是自私，知道的人多了，泄露的可能性也增加了，畢竟河那邊的世界，程默完全地不知道。
「河那邊有仙？」
「不清楚，現在只是猜測。」
歐陽蘭若用了學習「字」的借口留了下來。
那幾名同來的戰士也無奈，不過字傳到嫘部同樣發生了誤差，不是歐陽蘭若不認識這些字，是漢字，放在巫界，加上程默編寫的隨意，許多漢字已經不是原來漢字意思了。
正好留下來學習吧。
四個月後。
歐陽蘭若找到程默：「姐夫，你別要辜負我姐。」
「若若，你又在胡說了，況且我又談何辜負你姐姐。」
「那個葉芕。」
「芕啊，她是一個好姑娘，你別誤會。」程默說道。有一件事，他一直未說的，說完后，他抬起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
…………
嗯？
程默奇怪地看著空間。
吞噬了大量溫石后，空間又變大了一點。不過今天晚上，它發生兩個奇怪的變化。
空間的正中，出現一塊巨大基石，基石上有許多「紋」，類似巫紋，但不是巫紋，也不是符，更不是字。許多「紋」已經破損了。
基石邊上出現一個青磚瓦屋，正中有一道門。
程默走過去想要推開門，結果被反彈出去。
難道屋子裡有什麼東西，他看了看屋頂，屋頂並不高，用力一躍，向屋頂躍去。但還未到屋頂，又被彈回到地面。
難道還需要吞噬大量溫石？
程默走出空間，又努力地當一名礦工。
但這一回情況又變了，空間又吞噬了一些溫石，餘下的溫石沒有再吞噬，彷彿它吃飽似的。然而程默仍然推不開那道門。
程默看著四周茫茫的白霧，應當這個空間還能變大吧？為什麼它不吞噬了？他站在哪裡想了好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就是吃飽了，還需要大量溫石，想來這些溫石大約就是這些藥材成長最重要的肥料。
程默又努力挖了兩個時辰，估計外面天快要亮了才住手。
僅是這個洞穴，他就挖了無數溫石。恐怕昆崙山所有的玉礦加在一起，都沒有他這兩年挖得多。
他又觀察了一下，靈蚺谷的藥材並沒有過因為他挖走大量溫石而破壞其長勢，說明甲蚺谷還有其他的石礦所在。
當然了，他不可能大公無私地將空間秘密交代出來，再發動葉部戰士替他到處找礦石。
程默走出洞穴，血月已經到了地平線下，山林重新安靜下來，倒有一些鳥兒開始起早歌唱。
他迅速地向回奔跑，就在這時候，林子里傳來一些聲音。
程默立即抽出長矛，警備地看著那個方向。
幾個人狼狽地從密林里鑽出，然而程默看著他們的穿著，立即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