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禍源（下）
像這些略有姿色的女子，略加調、教，穿戴整齊，無論賣給大戶人家做奴婢，還是賣給青樓做妓子，都會賣出一個高價錢。
孩子作用太多了，可以做童奴，可能以做僕役，但有一條，年齡不能太大，否則有了獨立的思維能力，則不好調、教，也不能太小，太小了，誰都不願意做保姆。
那怎麼辦呢？
殺掉就是。
歐陽蘭若吐完后，走了進來，聽到這裡，一把揪著兩名土匪的頭髮，大罵混蛋。
程默也聽明白了，糧食與牲畜的什麼，確實不是很值錢，可人值錢。梁奎帶著手下負責搶人，調、教，相里金台負責「銷售」與掩護。好了，迅速賺取一大筆錢，用這些鮮血錢再換來一些寶貴的修鍊資源，梁奎的那個修仙老鄉暗中再給他們兩塊叩仙令，兩人的兒子也就進入仙門。這才有了今天這場搶掠與殺戳。
…………
麻煩來了。
程默確實是救了人，一共有二十九名女子、二十七名孩子，包括對他們熱情招待的江村長女兒與兒子。
將鄉親們的屍體掩埋，也逼出了他需要的情報，程默對這些女子說，你們立即帶著自己的孩子，或者弟弟，或者侄子，投奔親戚吧。
但鎮守大人也是幕後主謀之一，程默再三叮囑，你們就說是一個仙人救的，其他的不要管了。
許多女子感謝萬分，帶著自己的晚輩，以及一些細軟，離開江村。
然而有一些女子，連一個親戚都沒有了，還有一些孩子，他們長輩都被山匪殺掉，不要問其他女子，她們自身都難保，豈能顧得上這些無親無眷的孩子？
一共有五名女子、九個孩子，沒有了去處，眼巴巴地看著程默，包括江村長的女兒。
抄掠了江村，這群山匪到鎮上快活去了，明天他們會全部回來，這裡是不能留了，留下來是找死的。
程默撓著頭髮，不要指望葉堾、嫘炙與歐陽蘭若想辦法，自己想不出好辦法，他們也想不出好辦法。怎麼辦呢？他們如今連一個身份都沒有的，用地球的話說，純是四個黑戶！
「先離開這裡再說。」
程默在村子里找來幾個大竹簍子，將幾個孩子塞到竹簍子里，每人背著三個孩子，歐陽蘭若沒有背，但她任務更重，得負責五個女子的安全。
他們又爬上那座山，在山那邊有一條小道，對於凡人來說，頗有些危險，不過勝在隱蔽，而且它也通向望嶺鎮方向。
走了很久，幾個女子都支撐不住了，程默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讓她們休息。
他站在一棵長著紫紅色葉子的大樹上，眺望著遠方，腦海里回想著剛剛兩名山匪的招供。
想了許久，他走回來，輕聲對歐陽蘭若說：「若若，想要在這仙界生存，聖母是做不得的。」
「姐夫，我們也要做壞人？」
「壞人不做，好人也不一定去做。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既然救了，保護好她們的安全，我明天回來。」
「你到哪兒？」
「弄身份證去。」
「身份證？」歐陽蘭若先是有點雷，不過立即明白，程默指的是通行證。
「姐夫，小心。」
「知道，」程默說了兩個字，飛身離開。
來到望嶺鎮，鎮外是成片的農田，村舍井然，只是房屋比較差，租戶嘛，哪裡有什麼錢蓋新房子。不過他們能在獸潮與山匪到來前，及時撤回鎮上，生命安全得以保障，其中的得失，看個人的選擇了。
程默又眺望著城牆，一防獸潮，二防匪盜，城牆修得比較高大，至於軍隊，那不是這個小鎮子能抵擋的。程默估計了一下高度，大約與葉部寨牆高度個彷彿，不過同樣是泥土夯打的，牢固也遠遠不如。
鎮上有一鎮將，據山匪招供，說他很厲害，另外還有一百名鎮兵，不僅有鎮將鎮兵，那幾百名山匪也進了鎮。程默小心地等到日暮時分，這才找到一處偏靜所在，用石撓鉤拋在牆頭上，迅速爬上去，又迅速進了鎮子。
這就是沒有通行證的麻煩，沒有了通行證，馬上連客棧都住不起來。
他在街上到處轉了轉，找到一家藥鋪，從包裹里拿出一些尋常的藥材，走進藥鋪。
這種交易是非法的，也易被藥鋪痛宰。
但程默無所謂的，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數量不少，之所以名為望嶺鎮，乃是鎮西有一片山脈，名曰摩雲嶺，程默他們從無仙惡林出來，所經過的山區，也屬於摩雲嶺的一段。
有一些身手好，膽子大的採藥客，往往會深入到摩雲嶺採藥材，所以價格公道與否不好說，身份則不會讓人注意。
交易完，程默拿了一疊銀票走進一家酒肆，要了一些酒菜，豎耳聽著這些酒客的交談。
有的人也說了一些野外村寨遭到兇殺的事，有人猜測真相，離事實差得很遠了，程默甚至懷疑，這些食客中，就有著一些山匪。
兇案非是他關心的，他繼續聽著，聽了好一會，陸續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程默付賬離開，來到一家衣鋪，買了一件比較華麗的衣服，向鎮的東南角走去，相里鎮守的家就在哪邊。
他來到門口，叩了叩門，一個肥胖的中年人打開大門，問：「你是誰啊？」
「我有事相見相里大人，」程默掀了掀衣角，露出一株藥材，這種藥材在巫界不稀罕，只是用其根莖煮湯，利於產婦康復，但聽劉萱他們說，它是一種靈藥，是幾種丹的必備藥材，十分珍貴。
中年人愣了一下。
「靈藥。」
一聽靈藥，中年人立即說道：「請稍等。」
然後抖動著胖大的身軀跑進去，一會兒他又走回來說：「相里大人有請。」
他將程默帶到客廳，一會兒又一個中年人走出來，程默將藥材放在桌子上說：「這是女菟草，相里大人能認識吧？」
「小郎……」
「相里大人，我們一共來了三人，想在諸山郡爭叩仙令，想請相里大人幫忙，給我們三張通行證。」
仙門也有仙門的勢力範圍，雖沒有明確地劃分著，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著這一傳統，就像爭搶叩仙令，東郡的仙門只在東郡發放叩仙令，不可能跑到西郡去發放，爭叩仙令的人，也必須是東郡的人，這樣，各個仙門則不易產生矛盾。
然而漏洞更多，這個通行證漏洞百也更多，往往有一些名額比較少的府郡壯士，到周邊的他郡偽造通行證，有人稱之為「託名假證」，再參與他郡叩仙令的爭搶。
仙門也不問，本身就是一種默契，不必分得那麼清楚。
再具體的消息，兩名山匪不知道了，他們不知道，程默也不知道。
「三張通行證，它就是你的。」
相里金台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說道：「行，我馬上替小郎辦理。」
夠了，說明相關印信就在他家中。
「相里大人，不用那麼急，我的兩個同伴明天才能到達，明天一道辦吧。」
言多必失，程默說著告辭，至於相里金台會不會產生疑心，或者有其他什麼不軌的想法，說不定他前面離開，後面這個相里鎮守就會將那群山匪召來，想明天謀害他，程默是不管的。
程默離開相里金台的家，不過他一進一出之即，已經看到了一些相里金台府邸的情況。
他來到一個偏僻處，這裡有幾株大樹，瞅了瞅四下無人，翻身上樹，吊在樹葉間睡著了。
很快，到了下半夜。
程默從樹枝上站起來，看著四周，有幾個鎮兵在巡邏，等他們走遠，程默飛快地從樹上爬下來，藉助夜色掩護，來到相里府邸外面，又瞅了瞅四周，看到四周無人，飛身躍起，跳進了相里金台家中的後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