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自東方的可愛姑娘
故惜城外,息雲湖畔。
諾亞一個人靜坐在湖邊,將手中最後一塊石子扔向湖面,那石子打著旋兒地在湖面上跳了幾下,最後還是落到了湖裡。
「命運不就像這塊石頭一樣么,無論再怎麼用力去扔,用什麼技巧去扔,該註定落下的,依舊無法改變。」諾亞痴痴地望著湖面,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諾亞,你果然在這裡。」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諾亞聽到后就一直沉默著,直到那個男孩子走到自己的身邊,才開口問道:「我之前還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就不再允許我叫你哥哥了,比爾,看來你也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嗎?」
比爾,布萊克·希爾的親兒子,只比諾亞大上幾個月,兩個人從小玩到大,如同親兄弟一般。
然而某一天,他突然被父親布萊克叫到了房裡,很嚴肅地告訴他,要尊敬,保護好諾亞,同時,不再允許他稱呼諾亞為弟弟,因為他不配於做諾亞的哥哥。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小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為此,年幼的比爾大哭,而布萊克為了讓他長記性,也是硬生生地把他關在小黑屋裡整整一天,直到比爾不再哭鬧,才將他放出來。
是的,比爾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那是長大之後的事情了,小時候的比爾,只覺得諾亞還在身邊做自己的玩伴,他就心滿意足了,對於稱呼,也就不那麼在乎。
然而,成長,意味著天真的減退,那些成人世界的東西慢慢入侵到小比爾的認知中,他開始慢慢地在意與諾亞相處的分寸,開始在意如何不冒犯到諾亞,即便是在諾亞眼中看起來實在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開始從哥哥變成朋友,從朋友變成一個守衛,他開始向他的父親學習,如何去保持忠誠,那種如同君臣一般的忠誠。
比爾聽到諾亞這麼問,沉默地點了點頭,他不該隱瞞,實際上也沒什麼可以隱瞞。
諾亞開始笑,笑聲從湖這頭傳向那頭,再從那頭傳向這頭,有些凄涼,有些讓比爾感到局促。
「但是,我覺得諾亞你說的不對,命運是像那些石頭一樣,但是卻並不是無法改變的。」比爾鼓足了勇氣,對著諾亞說道。
諾亞停止了笑,他聽到比爾反駁自己,好像似曾相識的玩伴又回來了一般,有些期待地說道:「石頭終究會落下,像命運一樣。」
是的,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改變的答案,其實,他內心中比誰都期待著改變,如同期待著比爾的「回歸」一般。
「石頭是會落下,可是打幾個漂再落下,落到哪裡,是由自己決定的。」
諾亞又笑了,笑的很開心,他好像想到以前經常跟比爾一起來湖邊比賽看誰石頭在湖面上打的漂比較多,那時候多開心啊。
如果命運像這石頭是註定的,那為什麼自己還曾經那麼開心、執著地去努力練習?
答案,其實就在心裡,只是不經意間蒙上了灰。
想到這裡,諾亞情不自禁地摸向胸口,那裡面是母親給的聖十字吊墜,也是父親的遺物,雖然他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那個男人,也該是像這聖十字吊墜一樣,是個時刻用力量滋養著自己的人吧。
他看向西北方,那是一座叫做余崇的高山,余崇山以北,是曾經屬於父親的多亞王國。
他無法想象當時母親是如何翻山越嶺逃出來的,但他相信,自己必然是使母親堅持下去的信念之一,也是自己的降臨,才使母親從一個高貴的獵魔士變成了一個凡人。
總有一天,他會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國家,拿回原本屬於自己,屬於母親的東西!
「看到你重新振作起來,真替你高興。」比爾笑著說道。
「看著你回來,我也很高興……哥哥。」諾亞伸出手臂,一把將比爾推在地上,就像小時候那樣。
比爾爬起身來,按照父親的告誡,此時他不應該與諾亞嬉鬧,更不該報復性地欺負諾亞,可是感覺告訴他,他很開心,很舒服,就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忌地追著諾亞亂跑亂叫。
嗯,就像現在一樣。
「好了,該回去了,還有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就要準備去青都魔法學院進行學習了,父親讓我向你轉達,你的兩顆蛋太顯眼,特別是那顆光系的『魂蛋』,最好做些準備。」比爾停止了嬉鬧,一本正經地對著諾亞說道。
「嗯,我知道了。」諾亞聽比爾這麼說,當然猜到比爾並不知道聖十字吊墜的事情,一個蘊含著光系魔法能量,還能幫助自己加速吸收周圍的元素能量的空間系寶物,又是多亞王國的至寶,想必自己的母親和布萊克大人都不會輕易地說出來,他們都沒有告訴比爾,自然是考慮周全的,諾亞索性也沒提。
「哥哥,那麼你也去青都么?」
「嗯,一起去,雖然我沒有你那麼天才,不過青都魔法學院不止招收獵魔人,也招收魔法師,不過門檻比較高。」比爾沒說的是,他最重要的任務,是去保護諾亞,畢竟聽父親說,還未成為獵魔者的獵魔人,如果沒有別人的保護,是十分危險的。
就在兩人準備回家的時候,忽然聽到距離湖不遠的樹林中傳出一個女孩子的呼救聲。
「救命啊!」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此時哭的梨花帶雨,一邊不忘牢牢地護住自己腰間鼓鼓的小包。
「可愛的小妹妹,你再不老老實實地交出自己的魂蛋來,可別怪哥哥呦。」只見那個個子高高的男生一臉猥瑣的表情,伸手便朝著那小姑娘的腰間抓去。
「不要,不要搶走我的蛋!」
「小妹妹叫的再大聲一點啊,哈哈,蛋是我的啦!」只見那個猥瑣的高個子男生趁那小姑娘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蛋搶了過去。
「快把蛋還給她!」
那猥瑣男見諾亞出現,掉頭就準備跑,剛一轉頭,就發現了站在另一頭的比爾。
「哼,兩個毛頭小子想跟我斗,看我的,疾行術!」
只見那猥瑣男如同腳下生風一般,諾亞與比爾怎麼攔也攔不住,那猥瑣男趁著空隙,一溜煙瞬間衝出去老遠。
「哈哈,毛都沒長齊還想攔住我,真是可笑。」那猥瑣男回頭嘲笑著,卻聽一聲慘叫,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一把將蛋奪在手上,另一隻手卻是如同被岩石裹住,一把直接將那猥瑣的男生擊倒在地,暈了過去,接著不解氣是的又狠狠地踩了一腳,看樣子骨折都算輕的了。
「你們兩個,是他的同夥嗎?。」那高大的中年男子惡狠狠地看向諾亞跟比爾。
「王叔,你弄錯了,這兩個哥哥是好心的路人,他們兩個是來救我的。」
「嗯,錯怪你們了,小姐,你的蛋。」那高大的漢子說話瓮聲瓮氣的,本來在諾亞看來挺大的一個蛋,此時在他手上顯得那麼小。
「看來這最新款的蛋蛋包也不結實啊,又給弄壞了。」那小姑娘一臉心疼的摸著自己的魂蛋,小心翼翼地放心腰間的包裹中。接著看向諾亞跟比爾,說道:「哦,對了,我叫安琪兒,來自青雲帝國最東方的梨雨城,為了感謝你們的幫助,喏,這兩個可愛的小徽章送給你們。」
諾亞接過徽章,仔細的看了看,是一隻漂亮的粉色蝴蝶,而比爾那隻則是一個可愛的黃色小貓咪,蠻可愛的,只是.……兩個大男生別在身上合適嗎.……算了,反正就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收下就是。
「嘻嘻,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喜歡的,這個可是我親手設計的,以後到了『梨花小鎮』買東西,可以憑藉這個徽章享受友情半價優惠哦。還有,梨花小鎮是全國連鎖的,也就是說請你們經常光顧梨花小鎮!」
「哦。」諾亞獃獃地看著這個小姑娘,而比爾則是獃獃地看著手中的這個徽章。
「嗯,那好,王叔,我們走吧。」只見那個可愛的小姑娘跟著高高的大漢漸漸走遠,隱約還聽到那小姑娘委屈的解釋說自己只是想來看看傳說中的息雲湖。
息雲湖?息雲湖有什麼好看的?諾亞跟比爾從小就看。
「對了,諾亞,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叫我哥哥了。」
「為什麼?」諾亞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覺得你叫我名字比較習慣,而且,我怕父親會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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