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慰問”
小孟如蘭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興奮,我一陣陣頭疼,揉了揉眉心,道:“你怎麽忽然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了?有什麽煩心事嗎?”
小孟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幽怨,“對啊!要是沒有煩心事能去喝酒嘛!叫你也不來,事後關心算怎麽回事?”
我氣笑了,“有什麽你直接說,到底怎麽了?有什麽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小孟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這還差不多,沒什麽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叫你出來喝酒,結果你還不給麵子,我就是手頭有點緊張,想和你借點錢……”
我心裏一動,“你需要多少?可提前說好了,太多我可拿不出來,你也知道現在我們家的情況……”
“一萬行嗎?”小孟小心翼翼地道。
我還以為她要借多少錢,一萬塊錢我還是能拿的出來,沒有猶豫地說:“行,我這就用微.信給你轉過去……”
小孟久久不語,電話裏安靜的連她的呼吸聲,我都聽的一清二楚。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小孟如蘭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你就不問問我借錢幹什麽用嗎?”
網絡上最近流行著這麽一句話:成年人都不崩潰,是從借錢開始的。這句話我此時深有體會,父親病重的時候,胖子,蕭夢琳,梅雪嫣都主動塞給我錢,但我心裏仍然很不是滋味,更被提那些人低三下四的借錢了。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小孟也不會主動和我開這個口,她畢竟是一個女孩,我也不忍心戳傷她的自尊心。
我輕笑了一聲,“你願意說的話,我很樂意洗耳恭聽,但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當我說完以後,小孟的情緒忽然一下子崩潰了,彼端傳來了她抽泣的聲音,她哽咽著告訴了我借錢的來龍去脈。
原來她之所以借錢,是因為她家裏急需用錢,我今天才知道她居然還有一個弟弟,她母親給她打電話,說她弟弟要結婚了,但女方張嘴要二十萬彩禮,還提出其他一大堆苛刻的條件,比如說買車,翻新房子等等。
後麵那些條件都好滿足,但二十萬彩禮對一個農村的普通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筆沉重的負擔。老家拿不出這麽多錢,小孟的母親就給她 打電話,聲淚俱下的求她幫幫她弟弟。小孟說了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有一個樊勝美式的原生家庭。小孟這些年在北京打拚,又拿回扣又不惜給老板當小.三.兒,就是為了能留在北京,可老家打來對於一個電話,幾乎把她存的這些錢都掏空了。
小孟東拚西湊,給她很多朋友打電話借錢,平時她覺得和那些朋友的關係都挺好的,可一提到借錢,一個比一個難,小孟這幾天的情緒都陷入了低穀,所以昨天晚上才去酒吧買醉。
我忽然有點理解小孟了,她曾經幹的那些事,在我看來不屑於顧,可當知道了她的家庭情況,我心裏或多或少理解了她一些。
安慰了好一陣,她的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掛了電話以後,我猶豫了一下,給她轉過去了兩萬。
小孟給我回複了一連串的表情包,又感謝的,又呆萌的,我會心的笑了,這姑娘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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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我把借了小孟兩萬塊錢的事情如實的向蕭夢寒做了匯報,蕭夢寒倒也沒說什麽,用她的話說我們都是北漂,能幫一把幫一把。
和小孟比起來,我們已經很幸福了,至少在北京紮根了。
漂泊在北京的人,仿佛就像蒲公英的種子,在空中飄揚,不知何時才能落地生根。
溫存了幾天,蕭夢寒又出航班了,這次她去的是法國巴黎,又要出去很久。
蕭夢寒出航班的時候,我卻依然忙的不亦樂乎,張子倉和雷婷的婚禮迫在眼前,我休息的時候依然給他們當免費司機。他們的婚禮定在了半個月後的一個周六,專門挑了雷婷生日當天結婚,雷婷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齡剩女,特意選了生日當天把自己嫁出去。
雷婷請了韋雯當伴娘,這幾天她也跟著這對新人忙前忙後的,與這對新人的喜氣洋洋比起來,韋雯的臉上無時無刻充滿了很恨嫁的幽怨。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過,最近我過的順風順水,與陳籬的聯名合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她最近的設計雙方都很滿意,我怕積壓庫存,特意提前做了預售,效果出奇的好。
蕭夢寒不在家的時候,我寄情於工作,每一天過的忙碌又充實,加班到很晚也是常有的事。
我忙著加班,遛狗這項重任則交給了梅雪嫣,她對小動物格外有耐心,有的時候我很晚回家,發現櫃子裏又多了幾袋新買的狗糧,後來為了方便,我索性給了她一把家裏的鑰匙。
隨著中秋節的日益來臨,我為了做戰前準備今晚又加班到了很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深夜十點鍾了。
回到清冷的家裏,我癱在沙發上,望著茶幾上擺的那張我與蕭夢寒的合影,心裏對她的思念,又重了幾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蕭夢寒那邊正值下午,整整一天她都音訊全無,這種不得而知的感覺使我心裏有些亂,試著把視頻電話打了過去。
響了幾秒鍾,蕭夢寒那邊意外的給我掛斷了,我心裏有些惆悵,想必她那邊肯定有什麽原因不方便接,所以才掛斷了我的電話。
收拾了一下情緒,我正準備洗個澡睡個天翻地覆,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是蕭夢寒打過來的微.信語音。
欣喜若狂的按下了接聽,蕭夢寒如蘭的聲音頃刻間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喂,老公,剛才我這邊不方便,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
“沒什麽,能理解。”
“你今天怎麽一天都沒理我?剛到家嗎?”
“對啊!這不又開始賣月餅了嘛!忙死了。”
“這麽辛苦啊!晚上吃東西了嗎?”
“還沒有呢!我隻賺錢不花錢。” 我故意將自己說的淒慘無比。
彼端響起了一陣悅耳的嬌笑聲:“這麽可憐啊!那我給你訂份宵夜,你等等一會兒就送過去,算我慰問你的。”
蕭夢寒此時身處大洋彼岸如何訂餐這個問題,在我腦袋裏隻是閃了一下。
和心愛的人聊天,我頓時愉悅了很多,疲憊一掃而光。
聊了幾句蕭夢寒那邊就草草的掛斷了電話,她剛才說訂宵夜慰問我,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此時身處法國,無非也就是委托她那些空姐姐妹花在網上下單。
我哼著歌走進了浴室,任憑水流衝刷著身軀上的疲憊。剛洗完澡,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我不由得一怔,忽然想起了剛才蕭夢寒說的“慰問”,匆忙跑過去開門。
房門剛打開,未見其容,一道熟悉的如蘭之聲忽然響了起來:“您好,您的宵夜到了,由本美女親自派發……”
我一下怔住了,有點不管相信蕭夢寒的聲音居然響了起來,隨著房門緩緩打開,那張我朝思暮想的美麗臉頰,生動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