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是他
“在你身上下蠱的人,就是他。”秦瑟微微一點頭,簡單直白地道。
褚興邦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驚愕地望著秦瑟,心道,這丫頭怎麽知道他給蘇茗月下蠱了?
難道今天蘇茗月叫他來,是有所察覺?
褚興邦想到這一點,連忙去看蘇茗月,麵上還在強撐,柔笑道:“茗月,你們倆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下蠱,我怎麽聽不懂?”
“你真的聽不懂嗎?”未等蘇茗月說話,秦瑟冷眼看向褚興邦,“就因為蘇夫人一直未曾生養,又不給你納妾,你心裏不快,就去找花魁,又因為蘇老夫人發現了這件事,在她麵前痛哭流涕地認錯,心裏卻蘊生詭計,在蘇老夫人的飯菜裏下毒,致使她重病,買通大夫說蘇老夫人隻是病了。又因為從蘇夫人那得不到掌家之權,你記恨蘇老夫人,跑去她病床前一陣辱罵,害得她中風無法再說話。這樁樁件件,褚老爺真的忘了?”
聽得秦瑟擲地有聲的話,王新蘭和曹老板都瞪大了眼睛,實難相信。
蘇茗月起初也是不信的,但在聽到蘇老夫人之後,她猛地站起來,衝到褚興邦麵前,揪住他的衣袖,雙目赤紅,激動地問道:“褚興邦,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娘的病,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真的是你給我娘下毒了?”
褚興邦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反握住蘇茗月的手,一臉誠懇地道:“茗月你說什麽呢,那也是我娘,我怎麽會給她下毒?你別被這小丫頭給騙了,她就是在胡說八道,不知道我怎麽得罪她了,要這樣給我潑髒水,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她說的這些都是假的,茗月你千萬別相信。”
蘇茗月眼裏落下淚來,卻朝褚興邦搖了搖頭,“一樁樁一件件,小夫人說得那麽清楚,不可能是在撒謊。”
尤其是,當年她娘病倒後,伺候她娘的貼身婆子,也曾和蘇茗月提起過,蘇老夫人病倒的很蹊蹺,誰都知道蘇老夫人身體一向硬朗,比蘇茗月這年輕人還好了許多倍,從不傷風頭疼,怎麽一下子就病成了這樣?
但當時大夫說了,蘇老夫人是年歲大了病來如山倒,蘇茗月便沒多想,可聽到秦瑟話裏提起,褚興邦買通大夫這種細節,她就知道,秦瑟沒有說謊,是她自己大意了。
秦瑟說得這些,都是蘇家的秘辛,包括她聽從蘇老夫人的話,不願意幫掌家之權給褚興邦,那都是她從不曾和外人說過,連蘇家下人都不知道的事。
如果不是秦瑟在褚興邦得知了什麽,她絕對不會清楚的這麽仔細。
越是證實了秦瑟的所言,蘇茗月就越覺得齒寒。
她望著褚興邦,滿眼絕望:“就因為蘇家的錢,就因為這點東西,你害了我娘,還要害我?褚興邦,你有沒有心?這麽多年來,我蘇家對你不好嗎!哪點薄待了你!”
“我不是,我沒有……”褚興邦有點慌,握住蘇茗月的雙肩,還想要再辯解。
見狀,秦瑟一道真言咒,直接打在了他身上,道:“直接承認吧,你給蘇夫人下蠱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錢?”
褚興邦想辯解,但聲音卻不受控製:“是,我就是為了錢,為了蘇家的錢,又怎麽樣!我秀才出身,我有能力,把蘇家的生意發展的更好,那死老太婆卻不肯把權利交給我,還有蘇茗月,嫁給我這麽多年,連個蛋生不出來,我要這樣的女人有什麽用?我願意幫她,那是看得起她,她卻信那個死老太婆的,不肯分權給我!好啊,不分權,我就給她下蠱,讓她乖乖的把掌家權利給我,這些都是她們逼我的,都是她們逼我的!”
聽到褚興邦說得真心話,蘇茗月一把甩開他,啪的一巴掌,甩到了褚興邦的臉上。
“褚興邦,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蘇茗月渾身顫抖著,雙眼血紅。
褚興邦被她一巴掌打得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心裏頓時響起一個聲音,完了,什麽都完了。
他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全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褚興邦撲通一下,直接在蘇茗月麵前跪了下來,抓住蘇茗月的手:“茗月,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其實我都是想為蘇家出力,不想讓人說我在吃軟飯,但我是選錯了法子,我就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求求你了!”
蘇茗月一把甩開他,緩緩搖了搖頭,“褚興邦,你真是讓我覺得太可怕了!你與我都成婚了,我蘇家的一切將來不都是你的?你何至於為了一點錢,要我和我娘的命?你下手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害怕嗎?”
褚興邦看到說不動蘇茗月,麵上有著一股猙獰之色,秦瑟看到他眼裏劃過一抹狠色,意識到不妙,就見褚興邦猛地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蘇茗月捅過來。
“好啊,你們蘇家人都不想讓我活了,那你們也別想活!”
蘇茗月看到那冰冷的刀鋒,滿目驚駭,完全沒料到褚興邦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電光火石之間,那刀子就直愣愣地衝向蘇茗月的心窩。
就在蘇茗月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秦瑟早有察覺,一把拽過來蘇茗月,同時一腳踹到了褚興邦的腹部,將人踹得倒飛出去。
他身子往後一倒,手中的匕首也掉了出來,秦瑟甩了一張靈符出去,包裹住那匕首,直直地插入地麵之中,沒有傷害到其他人。
噗!
褚興邦摔倒在椅子上,整個椅子都被他壓得裂開,他猛地吐了一口氣,因吃痛而皺起了眉。
曹老板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壓住了褚興邦,“你這個小兔崽子,咋地,狗急跳牆啊,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殺人?我看你小子是真不想活了!”
褚興邦掙紮了幾下,麵上的溫和早就沒影了,隻剩下一臉猙獰,他還不死心,可曹老板又高又壯,體型幾乎是他的兩倍,任憑他怎麽掙紮,曹老板就像是一座山似的,穩穩地壓著他,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身後,讓他再也做不出來任何小動作。
“褚興邦,你真的夠狠……”蘇茗月白著臉,呐呐地道:“我不會這麽輕易原諒你的,我一定要到縣衙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