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阮家

  葉心蘭咬了咬唇瓣,神色羞惱。


  秦瑟聞言,訝異地看了葉心蘭一眼,“你就等他到了現在?”


  葉心蘭極小聲地嗯了一聲,帶著少女心事被戳破的扭捏和忐忑。


  秦瑟嘖了一聲,“他就讓你等了這麽多年?”


  十七八歲,在古代當真是高齡了,這年頭多的是十五六就出嫁的,一般十七八還沒出嫁的,都會被人稱之為一句老姑娘。


  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男子二十不娶,父母亦有罪!

  可以看見早婚早嫁直接跟家庭掛鉤。


  女主十七不嫁或男子二十不娶,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家裏,一定有各種各樣的問題,被遭嫌棄。


  但阮文海竟叫葉心蘭直接等到了十七歲?

  阮文海一個文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話,卻教葉心蘭等到現在……


  秦瑟一下子對這個素未謀麵的阮文海,觀感不太好。


  沈嬈不知道秦瑟心裏怎麽想的,聞言小聲嘟囔道:“是啊,阮文海就是讓心蘭姐姐等了那麽久,說不定還要繼續等下去……”


  沈嬈比葉心蘭小兩歲,爹媽舍不得,但婚嫁都在談了,每天都有媒婆上門。


  如果不是她最近腿受傷,說不得她的婚事都訂好了。


  是以,每次葉心蘭說起阮文海,都說再等等時,她都老大疑問,不知為何還要等。


  難不成要等到二十去嗎?


  要是阮文海明年恩科不中,葉心蘭就已經十八了,再等三年,哪怕阮文海中了,她也二十一了。


  一個姑娘,二十一還未嫁人,傳出去旁人指不定戳葉心蘭的脊梁骨呢。


  沈嬈心裏都清楚這個,她不相信阮文海讀書讀傻了,會不知道這點,她就覺得阮文海不太好,偏偏在葉心蘭心裏隻有阮文海一個。


  聽得沈嬈的吐槽,秦瑟看著葉心蘭那扭捏的姿態,道:“我說萬一啊,萬一這次的恩科,他就算參加了,卻沒中,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葉心蘭聞言怔了一下,麵色上的紅暈很快褪去,陷入了茫然糾結,“我,我不知道……”


  秦瑟:“那葉老爺和葉夫人怎麽說?”


  “葉伯父和葉伯母還能說什麽,他們就心蘭姐姐一個寶貝嫡出的女兒,自然什麽都依心蘭姐姐。心蘭姐姐又隻依那阮文海,不就隻能等著了嗎?”沈嬈嘟囔,話裏都是在為葉心蘭打抱不平。


  秦瑟沒有吭聲,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們外人就不好說什麽了。


  尤其是事關終身大事,還是葉心蘭的婚事……


  說個不好,將來葉心蘭過的好還成,過不好說不得就會怨怪到她們頭上。


  也隻有沈嬈將葉心蘭當成了親姐妹,毫不避諱地吐槽。


  葉心蘭白了白臉色,她不是不知道沈嬈是為她好,可……有時候人心裏裝了一個人,沒辦法那麽輕易放下。


  “這樣吧,我明天去看過阮少爺之後再和葉姑娘說。”秦瑟想了想,看在葉家照顧她一場的份上,她打算看過阮文海之後,再看他們倆適不適合成親。


  若適合,等就等,二十歲左右,在她看來還挺適合婚嫁的年齡。


  若不適合,她就說一聲,也算是謝過葉家讓她留宿,照顧她一場的情分。


  葉心蘭聞言,自然是喜不自勝,“那就麻煩姑娘了。”


  “沒事,應該的。”


  秦瑟笑笑。


  沈嬈撇撇嘴,似乎不大喜歡葉心蘭這麽關切阮文海,卻也沒能說什麽。


  幾個人隨後閑聊了沒幾句,天色將晚,葉夫人身邊的丫環喚她們去前廳準備就餐。


  秦瑟便先回房去叫謝桁.

  翌日一早。


  秦瑟就和謝桁一塊出門,隨同葉文府趕去阮家。


  因著葉文府昨日就和阮家打過招呼的緣故,他們今日剛剛到達阮家大門外,就看到阮老爺和阮夫人在等候。


  看到葉文府下了馬車,阮瀚引和阮夫人便一道迎了過來,“葉兄,你可真讓我好等啊!”


  “你們這也太早了,我和秦姑娘都沒敢耽擱,一路就過來了,誰知你們竟在這等著。”葉文府哭笑不得,心想這不能怨他啊。


  阮瀚引訕笑道:“我們這不是著急嗎?”


  葉文府倒是能理解,換誰孩子出事誰都著急,他回過頭,撩開車簾,秦瑟和謝桁便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阮瀚引和阮夫人走過來,“這兩位就是秦姑娘和謝公子?”


  “正是。”葉文府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秦瑟秦仙師,那位是她的夫君謝公子。”


  “可算是把兩位盼來了。”阮瀚引立即躬身行禮。


  阮夫人也福了一禮。


  秦瑟回禮道:“阮老爺客氣。”


  “裏麵請吧,都裏麵請。”阮瀚引做了個請的姿勢,顧不得打量秦瑟和謝桁,便張羅道。


  葉文府也道:“是了,到裏麵再說話吧,外頭人多眼雜的,不好談事。”


  秦瑟點點頭,與謝桁一道跟著葉文府和阮家人一道進了阮家大門。


  甫一到大廳落座,阮夫人便讓人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熱茶。


  阮瀚引道:“既然姑娘來了,想必葉兄已經和姑娘說了我兒的情況,我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兒文海近幾日神色倦怠,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時常走神,我請大夫來看過,也開過安神湯藥,卻都不管用,如今隻能麻煩姑娘替我兒看看,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致。”


  阮夫人聞言,賠笑道:“你先讓大師喘口氣,喝口茶再說嘛。”


  阮瀚引露出訕笑來,“是我不好,姑娘先緩一緩,如今也不是很急。”


  人剛到,他們就讓人辦事,確實顯得不太周到。


  隻是阮瀚引為著兒子,哪能考慮那麽多?

  秦瑟淡笑:“無妨,我就是為了令郎來的,不拘著這些小節,不知令郎現如今在何處?”


  “他還在寢房裏,這幾日/他就跟不睡覺一樣,一天到晚都睡不著,整日在寢房裏枯坐著,也提不起什麽精神來,有時候去喊他,他都跟聽不見似的,所以我今天一早就沒讓人去喚他,想著等姑娘來了,請姑娘過去看看。”阮瀚引歎息著,神色之間俱是擔憂。


  秦瑟聞言點點頭,“那現在方便的話,我們就過去吧。”


  “自然是方便的,姑娘想什麽時候過去,就什麽時候過去。”阮瀚引連忙道:“姑娘要現在去的話,那我這就帶姑娘一道過去。”


  “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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