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看來還是不行
眼前的鳳冠,與秦湘那一頂並不相同,也不是秦瑟她們之前在斂芳閣內見到的任何一頂鳳冠,卻比那些鳳冠都要漂亮奢華,上麵綴了無數奇珍異寶。
重量也是相當的重。
同樣的,上麵陰氣也很重。
幾乎是一入手,便有縷縷陰氣撲麵而來,秦瑟隻覺得,麵前好像圍了一團厲鬼在她耳邊哀嚎,叫嚷得她頭疼不已,身上都透著一股寒意。
她抿了抿唇,拿出一張封煞符,貼在了鳳冠上最大的一顆紅色寶石上,方才異樣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微微鬆了一口氣,秦瑟看了看掌櫃,“你的體力倒是好,拿著這麽重的個東西,還想跑?你倒是不怕被上麵的陰氣給反噬了?”
掌櫃望著秦瑟,吐出一口黑煙,說不出話來。
秦瑟見狀,把鳳冠重新放入箱子裏,放到了一邊,拍了拍那箱子,朝掌櫃問道:“說說吧,這箱子裏麵的東西,是從哪來的?誰做給你們斂芳閣,讓你們拿出去害人的?”
掌櫃終於吐出了,被炸之後的第一句話。
“你,你說得……我不懂……”
秦瑟揚眉,“不懂?不懂你跑什麽?你剛才扔出來的爆炸符,又是什麽?別跟我說,你連剛才那張符紙是什麽都不知道。”
掌櫃抿著唇,再次無語。
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無法張口。
秦瑟走過去,將掌櫃從馬車裏拉了出來,把他丟在地上。
掌櫃摔了個人仰馬翻,麵上露出一臉的痛苦。
秦瑟望著他,直接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來做什麽的,我也知道你為什麽拋下那麽富貴的生意不做,想要跑路,何必再繞彎子,費口舌?而且我這人,一向沒什麽耐心,我問話不喜歡問三遍,你要是惹毛了我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了。”
掌櫃瞪著秦瑟,依舊不說話,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模樣。
“嗬,倒是一條忠心的狗。”秦瑟嗤了一聲,蹲下來,捏住掌櫃的下顎,“你說說,你背後的那些人,真的在乎你嗎?你不過是他們擺在外麵擋刀子的一條狗,如果他們真的在乎你,至於讓你一個人收拾爛攤子,一個人逃走,連個護送你的都沒有嗎?”
掌櫃沙啞地道:“你用不著拿這些話來套我!”
“我套你?”秦瑟嗬嗬地笑了,“這些話難道不是事實嗎?你以為,你們今天去了一趟秦家,沒有拿回那個鳳冠,就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一樣離開?早前,你們看到我給的那七千兩銀票是假的,你背後的人就該知道,我不是好糊弄的人,帶你來,不過是把你這個擋刀的,故意扔出來,放在我麵前,讓我追著你跑,而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到頭來倒黴的隻有你一個,所以他們放任你,不管你,任由你一個人,有多危險。你還真以為他們有多在乎你一個狗腿子?”
掌櫃黢黑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和慌亂,“不,不可能的……”
“沒什麽不可能的。起初我也以為,你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可我方才追過來,看到這馬車上隻有你一個,和一個不會任何功夫的車夫,我就知道,對他們而言,你隻是棄子。如若不然,你至於毫無掙紮餘地的,落到我麵前?”
秦瑟甩開手,站了起來。
一副悲憫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說吧,有什麽話,知道什麽,都說出來,要是有用的線索,我一高興,還能留你一條命。如若不然……隻怕你想死,都不容易。”
掌櫃心裏很是慌亂,因為他覺得,秦瑟的話不無道理,甚至……很有可能是真相。
主上帶他去秦家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蹊蹺。
賣出去的鳳冠,怎麽好要回來?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引起別人的懷疑嗎?
但主上隻說去試探一下。
他便全心全意地相信了主上。
可到了秦家之後,主上根本沒露麵,隻讓他去要鳳冠,而後要不到,主上也並未生氣,並沒有執著非要秦家把鳳冠交出來,如若不然就讓他付出代價。
隻是讓他回去收拾東西,離開京城。
但說完這些,主上就離開了,隻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任何應援的。
他一開始還以為,要撤出京城,是一個倉促的決定,主上或許還沒時間部署一切,後來又認為,現在秦家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他們心中有疑怕牽連自身,從而退出京城,又沒人會來阻攔,何必興師動眾?悄無聲息的厲害,才是更好的。
但仔細想來,這其中確實有很多蹊蹺。
便是想要他一個人悄然退出,起碼可以留給他一個厲害一些的車夫,主上又不是不知道,他並不會武,且主上身邊多得是能幹的人,為何要他自己走?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個布局,隻有他一個人是棋子,是丟在外麵擋刀的?
想到這種可能,掌櫃狠狠咬著牙。
不。
他不相信主上會這麽對待他!
他跟了主上二三十年,一向忠心耿耿的!
掌櫃猛地瞪著秦瑟,“你不要想著挑撥離間了,我是不糊上你的當的!”
“真是執迷不悟。”
秦瑟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掌櫃,耐心完全告罄,她看向謝桁,忽然玩味兒地道:“你說,有什麽辦法,能夠隻折磨人,卻不輕易叫他死的?”
謝桁看了看秦瑟,了然:“自然是有辦法的。”
秦瑟聞言,就往旁邊退了兩步。
謝桁順勢走上來,還沒等掌櫃問他想幹什麽,謝桁就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順時針的一挪動。
下一秒,掌櫃尖叫聲響徹了這個山道。
“啊!我的手!”
謝桁繼續挪動著腳掌,掌櫃疼得渾身發抖起來,想要坐起來,撥開謝桁的腿腳,但還沒等他坐起來,謝桁就抬起腳來,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隨後,一腳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腳踝上。
徹骨的疼痛,再次從腳踝上襲來。
掌櫃仿佛聽到自己腳踝骨裂的聲音,疼得尖叫不止,“你,你放開!我的腳!你們,你們這兩個王八蛋,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要殺就殺!何必為難我一個狗腿子?!”
秦瑟懶怠地道:“看來還是不行。”
謝桁二話不說,忽然蹲下來,一把握住掌櫃的手臂,猛地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