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把我悶死了
張半仙聞言,一邊給秦瑟盛飯,一邊說道:“聽說是秦大人吩咐的。”
“嗯?”秦瑟不解。
張半仙將盛好的米飯,放到秦瑟手邊,道:“秦大人知道你在宮內受傷的事了,特意讓人家燉了一鍋人參雞湯,又怕大補反倒不秒,說是隻放了一點點參須和紅棗,師父你快喝吧,對你身體好的。”
秦瑟咂舌道:“他倒是真的挺關心我的。”
“是啊,我覺得秦大人是真的把師父你當成親人來看的。”張半仙讚同道:“我感覺,他對你比對他自己的女兒還要好呢。聽說今天,秦湘知道有雞湯,本來想要一碗去喝的,秦大人愣是沒給,我後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秦湘最愛喝雞湯,秦大人都沒舍得給,可見他對師父你是真的好。”
秦瑟默了一瞬,看著一大碗湯居多,他們三個估計都喝不完,便道:“你給秦湘送點過去吧,反正我們也喝不完。”
“現在嗎?”張半仙愣了一下,“他們都吃過飯了哎。”
“沒事兒,喝點雞湯睡得香一些。”秦瑟笑。
張半仙哦了一聲,起身就分了一碗雞湯出去,給秦湘送過去了。
很快,他就趕了回來,道:“秦湘果然喜歡喝雞湯,看到那碗雞湯的時候,她那兩眼放光喲,還讓我回來謝謝師父你呢。”
“下回後廚要是單獨給我做什麽,你都讓他們給秦湘留一份。”秦瑟道:“我們如今到底是借住,寄人籬下,哪有天天開小灶,還不允許人主家吃的道理?”
張半仙點點頭,應下來。
幾個人便還算溫馨的吃起晚飯來。
而在樓千機那,氣氛就沒有那麽溫馨了。
謝桁走後,他一進房間,秦脂便冷著臉問道:“你是不是瞞著什麽事兒?”
樓千機打著扇子,也不覺得冷,“我瞞著什麽事了?”
“為何女君體內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這件事你會不知道?”秦脂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
樓千機低笑了一聲,“我說小胭脂,你是不是忘了,我隻比你們大了幾歲,當時巫族被滅時,我才多大,我怎麽知道那個時候大巫祝做了什麽,會讓女君的人魂出現差錯?你這也要怪到我頭上來,我是不是太冤枉了?”
說著,樓千機靠過去,就要摟上秦脂的腰肢。
秦脂卻往旁邊一躲,不想靠近他似的,往後麵退了幾步,“縱然你當時不知道,但後來你會不知道嗎?右巫祝真心把你當成繼承人看待,他會不告訴你這些?”
樓千機笑意沉了一瞬,旋即又燦爛地一笑,硬是長臂一撈,將秦脂撈到自己懷裏,按在自己的懷中,道:“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你也知道,他對我有多好,可為了你,秦瑟的事兒,我可一點都沒有告訴她,若我真知道什麽內情,你覺得我會瞞著你,讓你與我置氣?”
秦脂頓了一下,很想說誰知道你是在呢麽想的。
但她驀然想起,這幾年裏,樓千機確實對她不錯,每次有事都是護著她,上次更是為了她被罰去了雪域。
如果真有什麽事,他應該不會瞞著自己。
思及此,秦脂的麵容緩和下來,也沒有非要掙脫樓千機的懷抱,隻是沉聲道:“樓千機,你應該知道的,我隻想讓女君活著,任何人想要害她,我都不會放過的,我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便那人是你的義父,有朝一日,他若真要傷害女君,我一定與他不死不休。”
語畢,秦脂推開樓千機,轉身走了出去。
樓千機捏了捏手指,感覺到指尖殘存的溫柔觸感,嗬地一聲輕笑,舔了舔壓根。
“這事情愈發不好辦了。”
他歎息一聲。
……
秦瑟在晚飯過後,便繼續去休息,大約是安魂香的效力還沒過,她一會兒就睡著了。
謝桁給她輕手輕腳脫去了外衣,換上一遍藥,又洗了腳,她都沒有醒。
等到給她收拾妥當,謝桁才在她身邊躺下來。
幾乎是她一躺下,秦瑟就微微一翻身,滾進他的懷裏,將他充作抱枕似的,摟著他睡。
謝桁反手摟著秦瑟,閉上了眼,很快他也就睡著了。
但過了一會兒,秦瑟卻微微睜開了眼,神色微冷,不知道在想什麽。
餘下來的幾天內,秦家安靜了不少。
太子那邊流水一樣的補品送進來,秦瑟便借口受傷,窩在清荷園裏養傷。
隻有第二天,曹玉梅來看過她。
曹玉梅看到她氣色還是有些蒼白,便蹙眉道:“瑟瑟,你的傷勢有好轉嗎?怎麽臉色還是如此難看?”
“是嗎?”秦瑟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淡笑道:“大概是睡得太久了,你不知道,這睡覺也不能睡太久的,睡得太久反而不解乏,會更累。”
曹玉梅驚訝道:“真的嗎?”
“是啊,要不然我騙你幹嘛。”秦瑟笑道:“我的傷勢還好,秦大人給我準備了不少補品,太子之前也送過來一批,你又帶來一批補品,便是我傷得隻剩一口氣,也該養過來了。”
曹玉梅正色道:“不可胡說!”
秦瑟連忙改口,“行行行,我錯了,我再也不胡說了。”
“這還差不多。”曹玉梅舒了一口氣,囑咐道:“你就好好養傷,送來的補品你盡管用就是了,吃完了,我再給你送過來,一定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你如今這模樣,我看著都心疼。”
說著,她想起來謝桁,便問道:“你昨日受傷歸來,謝公子沒有發火嗎?”
“怎麽沒有?”秦瑟板著臉,“他發了好大的火呢,跟我鬧脾氣,還要去掀了太子府的房頂,幸虧我給攔住了,要不今天太子府的房頂都沒了。”
曹玉梅聞言,噗哧一笑,知道秦瑟是故意誇張的,但還是忍不住,隨後才道:“謝公子也是關心你,若我是他,也是如此,自己的夫人出去一趟受傷回來,放在誰身上都會不舒服的。”
秦瑟苦著一張臉,“是啊,他是不舒服,所以現在勒令我不許出門,我要是出門,他就要打斷我兩條腿呢,害得我隻能在家裏呆著,你是不知道,我哪裏是安靜得下來的性子,叫我悶著,真是要把我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