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嚴禁盜文)
俞均成可是為方鶴操碎了心。
當方鶴這個木板一放出來, 便被俞均成擋了個結實。他趕緊將這塊木板收入自己的儲物腰帶裏不讓其他人看見, 同時, 他低聲喝道:
“你是不是瘋了!”
拿賀葳的名字當招牌。
方鶴不在意地揚了揚眉毛,不甚在意地又從自己的戒指裏拿出木板, 將剛剛寫的文字重新再寫了一遍。
俞均成說道:“那賀葳的脾氣可不算好。他最討厭的是有人搶他風頭,前段時間聽說出了一個較為天才的陣法師,他被稱為賀葳第二。這個名聲剛傳過去,便被賀葳知曉了。他們見了一麵後,那賀葳第二就自廢修為, 如今, 更是廢人一個。”
說到這裏的時候,俞均成麵露不屑。他雖然挺看不起這種心理能力弱的人, 但同時也不免有些擔憂。
畢竟,如今方鶴寫在木板上的,可不是什麽賀葳之二,而是比賀葳還厲害的陣法師,這簡直就是踩在賀葳的頭上作威作福。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被賀葳知道的話,方鶴會落得怎樣的結果。
可偏偏被他滿心滿眼擔心的方鶴,此刻神情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慌張。他揚了揚眉, 將手裏的筆放下, 將剛寫的木板再次立起, 目光落在俞均成的身上, 帶著幾分的不以為意:
“不就是一個賀葳,把你怕成這樣?”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從未聽過賀葳的名頭。似乎是察覺到俞均成的不安,方鶴朝著他輕笑道:
“怎麽,莫非你覺得自己打不過賀葳,護不住我?”
俞均成:“怎麽可能!”
方鶴攤了攤手說道:“那不就好了嗎。況且……”
他的聲音逐漸拉長,最終化為一道感慨:“剛剛何年說過,陣法協會牆壁上的那些陣法圖出自賀葳之手。”
俞均成點了點頭。陣法協會為了吹噓它有賀葳這個天驕,將他所畫的陣法圖複刻了幾十份,務必讓每一個踏入陣法協會的人都看看賀天驕的作品。
“那不就行了。”方鶴將背一靠,“能畫出這樣破綻百出的陣法圖,賀葳他有什麽底氣來找我的麻煩,說我的天賦比他差呢?”
俞均成愣了一下。他發現方鶴在不斷打破他的認知。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賀葳刻製的陣法圖漏洞百出。就連那些德高望重、經驗豐富的陣法師在看到賀葳的陣法圖時,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年少有為。”
方鶴將剛剛得到的陣法協會的勳章掛在自己的胸前,閉目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他們談論的聲音毫無遮攔,周圍有不少人聽到了他們的爭執聲,尤其是當他們討論的人物還是現在赫赫有名的賀天驕。
果然,下一秒,就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帶著些許的憤憤之情:“賀天驕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汙蔑的?”
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孩子跳了出來。他站在俞均成的麵前,那雙靈動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俞均成說道:
“那個自稱賀天驕第二的,完全咎由自取。沒有這個實力,就不配冠上這個名頭。有這個名頭還護不住的,當真是廢材一個,自然要廢掉。賀天驕的做法是對的。”
“而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這個肆意評價賀天驕的底氣是從哪裏來的?”
俞均成沒有想到。當賀天驕的追慕者冒頭的時候,第一個指責的竟然是他。他簡直快被氣笑了。
俞均成胸膛一挺,眼裏閃過一道傲然的神色。他說道:“我有什麽底氣?那我告訴你,我的底氣是什麽?”
俞均成的聲音擲地有聲:“我叫成運,這就是我的底氣。”
滿座嘩然。
成運這個名字,與賀葳齊名,天賦自然也不枉多讓。但符篆協會的行事比較低調,他們沒有像陣法協會那樣鬧得沸沸揚揚,因此相對於賀葳來說,成運的名聲要稍顯低調一些。
但不管怎樣,能被冠上天驕二字的,都能夠平等地進行對話。如若麵前這個人真的就是成運的話,那確實像他所說的那樣,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底氣。
倒是孩子的腦子轉得很快,他指著俞均成奶聲奶氣地說道:“你騙人!”
俞均成心中一驚。下一秒,那個孩童說道:“剛剛那個城內排行可是有顯示,那上麵占據第一的可是俞均成,前十裏麵也沒有成運的名字。莫非,你想承認,你這個符篆天才是假的,你成運就是比不過俞均成?”
俞均成雖然很想承認成運比不過俞均成這件事情。但是他更明白,此刻要牢牢地保護住自己的馬甲。他冷哼了一聲,麵露傲氣地說道:
“如果不是俞均成之前在這,你以為這裏一個小地方我會來?”
俞均成這幾句話,將天驕的不羈和傲意展現得淋漓盡致。一時間,孩童被俞均成梗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珠一轉,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帶著點小機靈地朝著方鶴問道:“他是成運,所以有底蘊,那你呢?”
“你憑什麽呢?”
“憑什麽?”方鶴輕笑道,目光落在俞均成的身上。俞均成被他這樣一看,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方鶴的聲音響起:“就憑,你們眼中的成天驕是我的小跟班。”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孩子大半個視野。他輕聲說道:“你說這夠嗎?”
成運,成天驕,居然是眼前這人的小跟班!
幾乎所有人都驚訝了一番,就連剛剛聽到風聲從陣法協會裏走出來的何年,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俞均成。
俞均成隻能以沉默應對,心中不由也有些同情起成運來。想來,過不了多久,成運成為一個金丹期修士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而莫名背鍋的成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簡直就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方鶴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孩子的頭,低聲問道:“你很崇拜賀葳?”
孩子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賀葳是每一個陣法師努力奮鬥的目標,我長大後一定會成為跟他一樣的陣法師的。”
小孩子的豪言壯語總是讓人會心一笑。
方鶴甚至有些忍耐不住嘴邊的笑意,他微微蹲下.身子,目光和孩子齊平,他說道:“賀葳有什麽好崇拜的呢,隻要你想,就成為我的弟子。我讓你和賀葳齊名,甚至超過賀葳。”
周圍的人傳來吸氣聲。但方鶴卻不管不顧,他揚眉說道:“怎麽樣,敢不敢試一試。”
孩童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他稚嫩的聲音高聲回答道:“有何不敢?”
“好孩子。”方鶴摸了摸他的頭發,他牽起孩子的手重新站了起來,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他朝著對方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三十萬上品靈晶,教三個月。”
中年男大腹便便,他的身上掛著各種靈器,一眼望過去,都是亮閃閃的。自從剛剛孩子說話起,他便站立在那裏,將剛剛所有的事情收入眼中。
他朝著方鶴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微微放柔。他輕聲問道:“你想學嗎?”
“想。”孩子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憧憬道,“我想成為和賀葳一樣的人,這樣我就可以有機會見到他了。”
中年男子摸了一下孩子的頭,他站起身來,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帶著幾分審視:“我不管成運是不是你的跟班,也不管你在陣法上的造詣怎麽樣,我隻看最後的結果。”
方鶴說道:“自然。不管我教得有多好,我也隻教三個月。”
三十萬上品靈晶,對於這個小城市裏的普通居民來說,算得上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但在這個中年男子的麵前,卻不值一提。他很快便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晶卡,對著方鶴說道:
“這裏麵就有三十萬上品靈晶。”
“成交。”方鶴將這張晶卡收下,對著中年男子說道,“明天早上來陣法協會,我在這裏等他。”
一場交易完成,方鶴將這張晶卡握在手上,心情十分愉快。沒有補習班,他還可以進行教學,甚至這筆學費,他還不會被補習班上繳。
他將木板收起來,放入儲物戒指中,轉身,便被何年叫住了。何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朝著方鶴說道:
“你怎麽如此草率地就收了徒,每個陣法師在收徒之前,都會測試天賦。你可知道剛剛那個孩子在陣法上的天賦如何?”
方鶴搖了搖頭。旁邊的俞均成甚至不怕死地插了一句道:“別說這個孩子在陣法上的天賦如何了,你就問他,他知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
何年驚訝地說道:“你連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收?”
“為何不敢?”方鶴走進陣法協會裏,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滾燙的熱茶,他的指尖輕撫杯口,語氣平淡地說道,“隻要是個人,我都可以教?”
“再過不了多久,陣法協會就會多出一波的新人來。”
何年並不知道方鶴哪來這樣的底氣。他跟著方鶴坐了下來,朝著方鶴科普道:“剛剛那個孩子叫做石岩,對陣法有著超乎常人的興趣,老會長也挺喜歡他的。就在三四年前,在他七八歲的時候,老會長還親自出手,給他布置了一個天賦陣法,測試他的天賦。”
“但結果卻不盡人意。”何年的神情中閃過幾分回憶,“石岩跟你之前一樣,當他坐入陣法中,陣法呈現的是白色。”
“他在陣法上沒有任何天賦,這件事情,老會長沒有當麵告訴石岩,隻是跟他的父親說了一下,隻不過自那以後,老會長便不經常出現在人前了。”何年略帶感慨地說道。
石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陣法上沒有任何天賦,因此一如既往地對陣法充滿興趣。如今更是把賀葳做為了一個目標向前奮鬥。
方鶴將茶杯放在桌上,他重新將佛珠拿出來搭在自己的手掌上:“阿彌陀佛,何兄弟,你可能忘記了,貧僧是一個和尚。和尚從來不說謊。”
“或許我就是他在陣法上的機緣呢。”
方鶴這句話一出口,何年便是一愣。他完全忘記了,此刻坐在他麵前的人,是一個和尚。
“你當真有辦法!”
“佛祖曾經說過,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如若貧僧的想法真的成立,或許,石岩在陣法上的潛力會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巨大。”
就是不知道小學數學,這個石岩肯不肯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中年男子便將石岩給送了過來。石岩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總覺得自己被忽悠了。
人小鬼大的他,一進陣法補習班,就來找方鶴的麻煩。
他朝著方鶴揚起了他的小下巴說道:“我昨天忘記問了,你為什麽覺得自己可以教我,你有刻製過什麽陣法圖嗎?你有用陣法戰勝過別人嗎?如果沒有,那你就沒有資格教我。”
石岩像機關槍掃射一下,朝著方鶴說道。方鶴倒也不惱,他微微眯起眼睛,沒有回答石岩的問題,反而把他帶到了賀葳繪製的陣法圖麵前。
他的聲音在這間空曠的走廊裏回響著,帶著點點的傲意:“你的問題我暫時不回答,我就問你,這些陣法圖你能看出多少缺點和致命點?”
石岩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這些陣法圖難道不是趨於完美嗎?不然幹嘛掛在這裏。
方鶴看出了石岩的想法,他冷哼一聲答道:“就第一幅陣法圖,我對他的評價是垃圾。在上麵,我能找出上百個弱點和致命點。”
“這就是我教你的資格。別說是你了,就連賀葳,我也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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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理發店的tony老師拖住了我更新的步伐quq,我本來還可以再多更一點噠。
不出意外,明天日更一萬XD。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