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嚴禁盜文)
吳成仙站在憑欄之上。
他似乎剛從床上醒來, 衣衫淩亂地披在身上, 身體微微一動,性感的鎖骨就這樣若隱若現。方鶴站在原地, 甚至可以聽到身旁的女孩子吞咽口水的聲音。
美人之姿, 攝人魂魄。唯有他腳底下朱紅色的憑欄才能有幸被他踩踏。
李四本來也是半老徐娘,猶尚多情。但此刻,他的那點風韻,在吳成仙的襯托下,顯然並不能打。方鶴甚至覺得,若是真正的老鴇在這裏, 見到吳成仙的那張臉後,絕對會直接拍手邀請對方做他們春色樓的頭牌!
到時候,吳成仙一出馬, 就連鬥春會都不用舉行了。
吳成仙微微勾唇,他的目光輕輕地朝著眾人一瞥。同那多情的桃花眼對視一眼, 不少人都心甘情願地溺死在這柔波之中。
有一名青樓女子快速喘息了幾口氣之後,終於大著膽子仰頭朝著吳成仙問道:“不知道,這位師父, 怎麽稱呼?可否是隔壁街道上的雅樓名牌?”
雅樓,是一個新鮮地名。方鶴在春色樓裏待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兩個字,一時之間神情不由有些懵逼。他不由聽身旁的小姐妹討論, 總算知道什麽是雅樓。
雅樓, 同它的諧音相對稱, 名為“鴨樓”。在那裏,同公子客官玩樂的都是男性修士,也難怪,這些青樓女子在看到吳成仙第一眼之後,都認為他是雅樓的頭牌。
方鶴有些好笑地抬起眼,目光看向吳成仙,神情間不由帶著看好戲的意味。偏偏,吳成仙臉上的笑容不變,他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說話的那人,最後聲音放緩,又低沉地說道:
“在下姓吳,名慈仁。至於是否是雅樓名牌,這重要嗎?”
那名青樓女子倒也是膽大,拿起手帕捂著嘴輕聲偷笑道:“重要,怎麽不重要?若你真是雅樓名牌,我們寧願拿著我們的贖身錢,也要同你春風一度。”
這樣的調侃話語,對這些青樓女子來說,算得上是最高的讚譽。雖然老鴇待她們的態度不錯,但凡是青樓女子,又有哪一個不是想要盡快盡可能地將自己贖出去。用贖身錢,去同一名男子春風一度,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愛情!
可偏偏,這群青樓女子撩的是一名天驕,而且是在未來大放異彩的天驕!
方鶴不由心頭微顫,在心底替這些姐妹祈福,但眼神卻極為輕柔,緩緩地落在吳成仙的身上。
吳成仙站在憑欄上,像是享受夠了眾人的目光一般,腳步微抬,朝著虛空走去。
就算是走下來,吳成仙的動作依舊華麗。一朵朵血色花朵在他腳底綻開,隨著他的走動,飄落下幾朵漂亮的花瓣。每走一步,都纏繞在他的身周,漫天的花瓣從上至下徐徐地飄落。
他站在了眾人的麵前。
離得近些,人們更能感受到他舉手投足的魅力。紅色的衣領沒有束好,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甚至剛剛在花雨中,有一片花瓣繾綣地落在他的鎖骨上,平添了幾分魅力。他的嘴角含笑,朝著眾人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今天,我來教你們如何讀懂男人的心。”
這是這些青樓女子從未上過的課程,她們的神情微愣,隨後有些躊躇地問道:
“男人不就那點心理嗎?姐妹們伺候男人久了,早就把你們男人的這些花花腸子給摸透了。”
吳成仙微微勾了勾嘴唇,說道:“那你覺得,我現在看你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想什麽?”那名女子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接話道。
吳成仙微微朝前走了幾步。他的目光同那名青樓女子的視線相對。他的眼波橫流,似乎裏麵有千般萬般的情緒。
他緩緩開口,輕聲說道:“我在想,如何讓你愛上我。”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深情地同那名女子對視一眼。方鶴可以明顯地看到那名女子的臉上閃過一道紅暈。
美人懷春,羞澀絕豔。
然而吳成仙的眉眼卻在這一瞬間冷凝了下來,他的目光在這一刻充滿了惡意:“抱歉,剛剛我隻是開玩笑的。”
這句話一出,那名女子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盈盈的水眸像是不可置信地看了吳成仙一眼,得到的卻是吳成仙冷漠地轉身。
他的聲音多情卻又殘酷地在眾人耳邊響起:“看,其實你們也並不了解男人。”
“要知道,隻有男人才能夠了解男人。”
騷,真的是騷。
方鶴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在心裏默默思考著。這個教程,可能朝蔚並不需要啊。方鶴頓了頓,又覺得自己也不需要。他一個男性,幹嘛要了解另一個男性!
可偏偏,現在的他,不是以前單純的他了。他現在的名字叫做翠花,是春色樓有名的頭牌。按照他的人設來看,他怎麽能夠屈居於人後!
所以,這堂課,方鶴必須得聽,而且還得認真聽。而且……他也好奇,吳成仙真的知道男人的心理嗎?
抱著這個疑問,方鶴聽了幾句,隨後在心裏一邊發著“臥槽臥槽”一邊奮筆疾書,將上麵的內容給記錄下來。吳成仙根據不同男性的特點,整理成不同的分析行為。當夜幕星垂的時候,方鶴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收起了手上的本子。
當他正準備從頭到尾再看一遍的時候,便聽到吳成仙微微勾唇,以極為低沉的聲音對這次的培訓進行最後的總結:
“當然,男人唯一的特點就是貪生怕死。若是你們真揣摩不透男人的內心的話,那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修為上超越他們。有時候心服口服,也是一種動心。”
隨後,吳成仙得意地揚了揚眉眼:“當然,我口中所說的男人,並不包括我。像我這麽優秀的人,願意身披鎧甲,為你而戰。”
這句話說起來,實在是太讓人動心了。
方鶴的嘴角微抽,總覺得幾年沒見,吳成仙的嘴又厲害了不少。在這培訓最後加上這一句話,不知道撩動了多少女人的心弦。
好在,在這個時候,李四恰到好處地走了過來,朝著眾人點了點頭說道:
“今天的培訓就到這裏了。我說你們啊,就把這些花重金的消息用在客人身上行不?別一天到晚盯著有的沒的人。”
這有的沒的人自然就是指吳成仙。在場的青樓女子都忍不住撇了撇嘴,神情不是很服氣。
李四假裝沒有看到這些女孩子的神情,他快速說道:“還不趕緊回去換衣服,一個時辰之後出來迎客!”
聽到李四的嗬斥聲,姑娘們隻能戀戀不舍地朝著前方走去。說是走,倒不如用挪這個字更為恰當,時不時還用那種含羞帶怯的目光看向吳成仙。
倒是方鶴,聽到培訓結束之後,直接將手中的筆記收到了儲物戒指中,隨後毫不猶豫地大踏步向前,越過不少人,朝著二樓走去。
他獨特的、與眾人相反的舉動,立刻吸引了吳成仙的注意。他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朝著身旁的李四問道:
“她是誰?”
李四的心微微向上提了提,他琢磨了一下語句之後,嬌笑道:“那個,可是我們春色樓的花魁呢,頗受歡迎。估摸著昨天剛招待完一名和尚,今個兒身體還未利索的時候,又招待了一名劍客,在房裏聊了一會兒天。整個人怕是乏了。”
李四短短兩句話的功夫,便把方鶴的底透露個底朝天。李四是盛世時代的天驕,自然知道吳成仙的大名,同樣也知道一些隱秘的消息。
比如說,在第三重天,吳成仙便同謝靈台不對付。據他所知,他們兩名天驕的矛盾點,在於一名絕世美人。
傳言,吳成仙心慕美人久矣,可偏偏美人心中隻有謝靈台,就連最後死,都是極為慘烈地死在了謝靈台的懷裏。
從那以後,吳成仙便同謝靈台產生了巨大的、不可化解的矛盾。從那以後,但凡謝靈台看上的東西,吳成仙都要橫插一腳。
現在,吳成仙知道謝靈台看上了方鶴,絕對也會提起興趣,想要想方設法地引起方鶴的注意。
人物一旦多了,方鶴就顧之不及,也便會忙中出錯。
李四遮掩住嘴角得意的笑容,笑容在他略微有些褶皺的臉上顯得極為醜陋。他和張三有一點沒有同現在的新人說。
每完成一次任務,獎勵確實很豐富。但是,這些獎勵卻是按人頭分的。人越少,則分的越多。
已經第二天了,是時候了。
吳成仙看了身旁的老鴇一眼,有些沉默地別過了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看這個老鴇有些不順眼。
媽耶,這笑容也太醜了。
吳成仙快步地朝著方鶴的方向走了幾步,打算去看那名花魁的容顏洗洗眼。他原本以為花魁早就到了房間裏坐下了,卻不想對方正低聲跟誰說著話。
吳成仙好奇地走上前,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謝靈台同花魁麵對麵地站著,但是行為卻不親昵曖昧,彼此之間隔著老長的一段距離。乍一看,還以為是敵人在相互對峙。
吳成仙漫不經心地想到,現在的老鴇真不靠譜,居然滿嘴巴跑火車。隻不過,好在,他們之前有商量過,甚至為了隱瞞天道,還設置過幾個逼真的劇情。在外人看來,他,吳成仙已經同謝靈台誓不兩立了。
吳成仙挑了挑眉,對於眼下的情況,他很熟悉,甚至閉著眼都知道這個劇情的結局——到時候,肯定是謝靈台沉默以對,不願與他爭辯,轉頭就走。
這可是紀趙的計謀,用紀趙的話來說,謝靈台吐字如金,吳成仙騷.話連篇,謝靈台根本就不用說一句話,吳成仙自己就能把戲演完。
果然,吳成仙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方鶴的身旁,手臂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方鶴的肩上,動作熟稔而又自然。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像是看到謝靈台一樣,朝著謝靈台抬了抬手,打了一聲招呼。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謝靈台瞬間沉默了,他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語,就連視線都較之前冷淡了幾分。他的目光一凝,下意識地朝著方鶴看去,卻看見方鶴站立在原地,對於吳成仙的靠近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眼前這一幕跟他沒有關係,但是謝靈台還是覺得心口一悶,甚至還隱隱覺得有些委屈。
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如同萬裏的冰雪隱藏住底下的岩漿一般,冰冷而又帶著怒氣地朝著吳成仙質問道:
“你這手放哪裏呢?”
吳成仙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不對,他為什麽要收手,他就是要挑釁謝靈台啊!
眼下的場景,完全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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