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窩子難對付的貨(2)
張雲萍有些責備地看了她道:「什麼叫大鬧?誰能想到趙嫣然那個文文靜靜的丫頭竟然會作出那樣的事情來,虧了她過去惱這一場,不然,咱們小煜還不吃個啞巴虧,一個大男人被女人下藥算計,傳出去被人笑死。」
王靜聽說過那件事,聽婆婆明顯偏袒的口氣,知道此事少說為妙。
章惠有些不願意了,她們家和趙嫣然家有些交情,聽說兩家為這件事幾乎鬧得撕破臉,她覺得為了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女孩子,實在不值得。
當即笑道:「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的桃花運哪,那趙嫣然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大明星,不知道有多人覬覦不已。」
張雲萍清清嗓子道:「女人模樣再好,人品也是關鍵,她和小煜的交情多少年了,沒有那份緣分怎麼能算計強求呢?從這件事就看出來了她被家人慣壞成什麼模樣了;還來,這事情到此為止,不準再提了,想到那丫頭把兩家人鬧成這樣尷尬的模樣,我就難受。」
「媽說不提就不提,呵呵。」章惠笑著自然地轉移了話題,「那三個小傢伙不會捉弄她吧?」
「胡說什麼嘛,孩子喜歡她,證明大家有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緣分,隨他們去吧。」
張雲萍也有些忐忑,三個孫子兩個九歲,一個七歲,一肚子的壞心眼,不知道那姑娘的肚量怎麼樣,能撐多久。
「好了,廚房這裡的事情張嫂忙得差不多了,咱們都去客廳聊聊天好了,等大家都回來了,就開飯。」
說完又進到廚房,吩咐了張嫂幾句,這才出來擦擦手,端著剛剛三個人整出來的七八個果盤進到客廳。
再說桑紅被那三個孩子擁簇著拐上了樓梯,胳膊一抖,輕易就躲開了他們的撕扯,笑吟吟地讓過跟著屁股後邊的宋家駒,示意他走在前邊帶路。
自己一左一右地瞧瞧那對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兄弟倆,輕輕拎起兩個雙胞胎的耳朵道:「真是可愛啊,竟然長得一模一樣,說說看,你們倆誰是家瑾,誰是家寶?」
兩個小傢伙一看她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不由對視一眼,就開始默契地去抱腿,或者拉胳膊。
「呦呦呦,還有這本事哦!」桑紅嘴上輕笑著,閃身輕易就化解了他們的無賴動作,雙手一左一右輕易就抓了他們各一隻手,警告一般地一捏,兄弟倆頓時就乖了。
利用身高優勢提留著他們快步走進娛樂室,這才放開了他們。
桑紅被眼前的麻將室給驚呆了,靠靠靠,這宋家老爺子難道是開賭場的?只見房子四角四個電動的麻將桌,只是那桌子的材料壓根兒不是她常見的那種硬塑膠的,而且暗幽幽地閃著光澤的紅木。
她讚嘆不已地抬手摸摸,按了下上邊的控制按鈕,附耳傾聽了一會兒那玉石色子清脆的撞擊聲,良久笑道:「好會享受的老傢伙。」
那三個小傢伙早就在她站著的這個桌子邊的軟皮沙發上穩穩地坐了看她那興緻盎然的模樣,隱隱有種詫異感,難道她也喜歡打麻將?
他們不僅不擔心,反倒升起了昂揚的鬥志,會打才好,會打才讓她輸到哭鼻子。
宋家瑾清清嗓子,頗有風格地道:「小嬸嬸,你是客人,今天讓你說打牌的規矩。」
桑紅抬手按住沙發靠背一跳,輕飄飄地落到了空著的那張沙發上,笑吟吟地看著他:「你是老大宋家瑾,很有老大的風采哦,雖然你們小嬸嬸我今天初來乍到,不過不用和我客氣的,我一點都不想欺負小孩子,你們平時玩什麼花樣順手,咱們就玩什麼花樣好了。」
桑紅竊喜不已,靠,和她比賽打麻將,還想算計她,她倒想看看這三個小子能玩出什麼花樣。
「打麻將嘛,和大人們一樣玩錢的話就俗了,這樣吧,誰輸了,脫光衣服洛奔怎麼樣?」宋家瑾慢慢地提出了勁爆無比的比賽條件。
桑紅登時瞪大了眼睛,靠靠靠——這小屁孩不超過十歲,怎麼——怎麼這麼早熟?
宋家寶瞧到桑紅的神色,擔心小嬸嬸告訴小叔他們耍流氓,偷偷地抬腳踢踢他,示意這條件有些過了,純粹是找抽。
宋家駒很詫異,呆了一下,被宋家瑾那眼角一掃,嚇了一跳,轉而一想到宋家瑾的麻將技術,抬手歡呼一聲,同意了麻將規則。
宋家寶也無奈地舉手表示同意,心底忐忑不安。
宋家瑾得意洋洋地看著桑紅道:「小嬸嬸,少數服從多數哦,不過,你是女孩子,可以優待,要是覺得拉不下臉脫衣服,就給我們唱個《小兔子乖乖》的兒歌好了。」
「嗯嗯,還要配合著動作。」宋家寶這才鬆了口氣,補充道。
桑紅覺得好玩極了,這雙胞胎的哥兒倆天生的默契呢,還是後天培養的。
她做出認真的樣子考慮了一會兒,很慈愛地道:「家瑾好乖哦,賭場上無父子,分什麼男女老幼嘛,小嬸嬸應了,輸了也洛奔好了;再說,小嬸嬸很好奇,你們兄弟倆脫了衣服是不是也是一模一樣的?」
說完起身,起身找到兩台中央空調的遙控器,調高了溫度,意味悠長地著那兄弟倆笑。
「這樣,一會兒你們兄弟洛奔的時候,不至於著涼。」
雙胞胎相視而笑,絲毫不受影響。
桑紅覺得這倆小人的心理素質挺好的。
「呵呵,小嬸嬸,我也很好奇哦,他們倆的臉長得像,不知道身體是不是長得也像。」
宋家駒年齡小,一時間管不住自己的小嘴巴和好奇心,輕易就被桑紅拉到了自己的陣營里。
宋家瑾笑得很乖巧:「我們也很期待哦,從五歲之後,老媽都沒有看過我們倆的裸替,這麼好的身材,沒人欣賞,挺浪費的。」
桑紅聽得嘴角直抽,這小毛孩長大了還不成了禍害人的妖孽?
驚疑莫名地看著他很老成地給每人發了五張牌,牌輸完的人就開始洛奔。
然後打風,四個人開始重新落座。
雙胞胎兄弟倆對坐,桑紅和宋家駒對坐。
開局。
打牌的速度很慢。
可是,桑紅輕易就發現了問題——
雙胞胎兄弟倆果然是有默契的,你來我往,相互喂牌,她故作不在意地偷偷審視著,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規律性的動作,或者聲音之類的暗號。
怪了,桑紅相信自己對作弊的見識絕對超越了職業賭徒的級別,卻什麼也總結不出來。
看這情勢,估計倆人都停牌了,就等著關鍵的一張牌啦。
桑紅知道手中有四張廢牌,據她觀察,家瑾要碰其中一張,家駒要吃其中一張,她本想給家駒吃的,看看家寶面前的牌,她覺得他可能會胡了這張牌,頓時收了回去,拆著對子打。
桑紅看得很有趣,這仨小孩的牌風迥然不同,家瑾穩重,不露聲色,具備賭徒的先天特質,家寶就不行了,和他哥哥的勁兒相反,性急得不得了,不停地催她。
倒是家駒,摸到了能用的牌就笑,摸到了沒用的就嘆氣,一驚一乍間,讓這牌局顯出輕鬆歡快的喜慶氣氛,搞得雙胞胎兄弟倆無奈到啼笑皆非。
第一局不出所料地在兄弟倆的嘆息聲里和牌了。
到最後的一張牌摸完,宋家寶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抬手把桑紅手裡的牌給推倒了。
一看,他氣惱地尖叫:「啊啊啊,小嬸嬸好奸詐,我就知道我要的牌在你手裡捏著哪!」
宋家瑾眼皮一瞭,不動聲色地看清了桑紅的牌,他要的牌也在她手裡捏著哪!
都是湊巧嗎?
他尋思著納悶不已,畢竟這在他的打牌經歷里好像第一次碰到。
桑紅笑著把牌往中間的牌洞里推著,鼓勵他們道:「都加油哦,行家不贏第一把。」
宋家瑾回憶著她打牌慢騰騰的速度,哪裡像是老手了,他媽媽和奶奶,手一摸牌就能知道摸到了什麼牌,她卻笨手笨腳地拿起看,才能確定到手的是什麼牌。
輕易就讓自己平衡了。
——據說菜鳥都是有把好運氣的!
於是,第二局開始了。
轉了兩圈之後,桑紅出牌,家駒開了一杠,他出了一張牌,落地無聲,家瑾摸牌,出牌,又輪到桑紅,她摸牌一看,面無表情,出牌,家瑾碰了,又出了一張,沒有人碰,看著給桑紅又趕了一張牌,他心底惋惜不已。
誰知道桑紅拿起牌,果斷暗杠,又在杠底處摸到一張牌,直接就自mo放牌了。
邪門兒了,她這局牌出手利落,毫不猶豫,竟然還能暗杠,自mo雙,靠——這還有天理嗎?
手氣好能好成這模樣?
他們玩的是一人點炮做炮手的麻將,一局下來,一位贏家,一位炮手,三家輸一,炮手要被加倍罰。
所以打法要保守得多,所以,桑紅情願讓他們自mo也不輕易出牌讓任何一個人胡牌。
一局下來,雙胞胎兄弟倆的五張牌竟然都完了。
宋家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哭喪著小臉道:「哥哥,你為什麼不多給大家發幾張牌?」
「急什麼?我們不過是輸完了牌,又沒有欠著,繼續。」
宋家瑾渾不在意地揮揮手:「小嬸嬸,按色子啊。」
桑紅笑著說:「我說過了,牌場上邊無父子,你們是沒有欠著,可是,你們沒有籌碼,又不願兌現自己洛奔的承諾,這局牌,我不打算開局;如果你們倆兌現了承諾,這牌可以重新分配,從頭開始。」
宋家駒小小年紀第一次嘗到了贏了兩個哥哥的甜頭,不由手舞足蹈道:「就是,瑾哥哥剛剛說了,輸完牌的人,就洛奔的,耍賴就太丟人了。」
「我沒有說輸完牌的人立刻就那樣的,從常理來說,把賭注輸完離開賭桌的話,損失不是就截止了?所以,再打一局,再輸了欠著了,才能洛奔的。」
他不緊不慢地說得振振有詞,末了還笑眯眯地說:「小嬸嬸,剛剛我都還給了照顧你是女孩子的機會,你自己不要的,怎麼也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你說我說的在理嗎?」
桑紅瞧著這麼一個小屁孩,竟然能把話說得這樣的圓滿,只好笑笑地不和他計較,只是伸出手指,點著他飽滿的額頭,教訓道:「小子,就再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記住,賭品就是人的人品哦。」
宋家瑾眼珠兒狡猾地轉轉,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怎麼說話一套一套的,什麼行家不贏第一把,賭品如人品的,小嬸嬸,你不會是高手吧?」
宋家寶被她說得有些愧疚,畢竟他知道自己跟著哥哥耍賴了,有些心虛。
「會說兩句賭場行話的就是麻將高手,會說兩句武功口訣的人,就是武林高手嗎?」
宋家瑾用鄙視不已的口吻給自己弟弟打氣,哪裡就有電影中傳說中的那種高手,即便有,也絕對不可能是小嬸嬸這樣看著老實可欺的女孩子。
桑紅抿唇一笑,按了色子,開了新局。
這次連性急的家寶也安穩了起來,打牌打得很謹慎。
他看看坐在自己上位的桑紅,可憐巴巴地開口表示他很傷心:「小嬸嬸,給張牌吃吧,我好可憐。」
他從頭到尾竟然吃不到他小嬸嬸的一張牌,這也太令人傷心了,捏著他的牌不丟手,太過分了,拆對子都不願意給他喂一張牌,太狡猾了,宋家寶哭喪了小臉,宋家駒可憐地看著他,給予精神上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