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情根深種(1)
她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可是,這一切在沒有得到女兒的證實之前,她就無法放下心來。
現在好了,她從女兒說起外邊那個男子時候,眼神的柔和和嬌俏的笑容,明白她長大了,戀愛了,她很幸福。
又問了桑紅在學校的事情,桑紅把去學后的事情都和媽媽大致說了,又指給她看自己臉上的紅點點,說是原始森林裡的毒蚊子咬的,告訴她那些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植物和動物,告訴她她們當初在特種兵決賽過程中的出奇制勝。
她唧唧喳喳地說得眉飛色舞,林青燃覺得自己的女兒似乎在這短短的半年裡脫胎換骨一般,變得更加的聰明可愛,勤奮能幹。
母女倆又親親熱熱地說了一些體己話,這才挽著手出了廚房。
一看客廳里桑大偉歪斜在一側的沙發上,醉得鼾聲震天。
另一側宋書煜端端正正地坐著,桑紅走過低頭一看,他竟然是端端正正地坐著打盹。
她求助地看看媽媽:「爸爸這是怎麼了,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喝過酒一樣,這下好了,兩個大男人都喝成了這副模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扶到卧室讓他們睡好了。」林青燃無奈地說。
「額——還是讓他住酒店好了,住家裡會不會讓你太累?」桑紅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媽媽的態度。
宋書煜頭一晃,險些撞到前邊的茶几上,桑紅慌忙扶著他讓他仰靠在沙發背上。
他睜開有些熏染的眸子,看看桑紅道:「紅紅,別給爸爸媽媽添麻煩了,我沒事,你把我扶到樓下,打個車我一個人回酒店休息就成。」
桑紅急得不得了:「樓下打不到車,你這麼大個子,我怎麼可能扶著你走到馬路附近?那裡離這裡很遠的。」
「麻煩什麼,一個女婿半個兒,醉成這模樣,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送回到酒店裡?」
「那——那——」桑紅不明白她媽媽的意思,難道讓宋書煜就這樣坐在他們家的客廳里睡一夜。
「扶到你的卧室休息好了。」林青燃的話裡帶著一抹憂鬱和無奈。
「媽,你不生我的氣?」桑紅小聲地問,軟軟的聲音帶著是嬌羞和慚愧。
「生什麼氣啊,雙方家長都認可了,這就算一家人了,哪裡有那麼多的虛套套。」林青燃說著,轉身去整理桑紅的房間。
桑紅把宋書煜狠狠地按在沙發上,磨磨牙耳語:「敢把我的小床壓壞,看我怎麼扁你。」
宋書煜乾脆地把頭一歪,眼睛都不睜開一下。
「媽媽,我去收拾,你先去休息好了。」桑紅說著丟開宋書煜,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母女倆把堆了半個房間的禮品盒子小心地摞起來,騰出了半個房間。
這房間本身整理得很好,她回來就能住的,偏偏送來了那麼多的禮物,家裡是老式的兩室兩廳的格局,根本擱不下,於是主卧室盛不下,就往她這個房間放了一些。
桑紅出去晃晃沙發上邊熟睡的老爸,抬手把他穩穩地扶到了主卧室的床上,把他的拖鞋襪子脫掉,上衣外套脫下掛好,讓他靠著枕頭躺舒服了,這才拐回來扶宋書煜。
林青燃跟著身前身後跑,什麼忙也幫不上,桑紅哭笑不得地把她推回主卧室,讓她休息。
林青燃無奈地關上房門,回身看看那個裝醉享受女兒攙扶的傢伙:「啊呀,你這老傢伙,怎麼能喝成這副模樣?」
「我怎麼知道那小子那麼能喝,敬我一杯,自己再陪一杯,我覺得不好時,已經天旋地轉了,好歹我沒有吐不是嘛!」
桑大偉成為賭徒和酒鬼多年,他很少醉過,今晚喝到這種程度,他也是被逼無奈啊,知道那傢伙打了鬼心眼,不想走,只好順著他的意思,乖乖地裝醉了。
不然,他擔心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撐著喝,都喝醉,不是更難纏?
「你呀,口渴不,我給你倒茶去?」林青燃知道喝白酒容易口渴,就覺得起身把茶壺拿到卧室來。
「老婆,想想這日子真是成了仙了,你的病好了,女兒又這麼有出息,咱們倆這下半輩子算是苦盡甘來了。」桑大偉笑笑地抬手拉住老婆的手。
「說起來,咱們倆這輩子都是仗著紅紅頂事兒,才能撐到現在這好日子的。」林青燃說著不由感傷起來。
「不要老是一提那丫頭你就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生了她就是給她的恩惠了,你也沒有少為她操心。」桑大偉安慰老婆道。
林青燃不再說什麼,起身去廚房掂水壺了。
桑紅回了客廳,一矮身穩穩地把宋書煜扶起來,直接奔向自己的卧室。
宋書煜踉蹌著步子配合著她,擱在她肩膀上的面孔露著輕笑,那剛剛還迷醉不已的眼睛里,滿滿的盛著清明的笑意。
桑紅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單手摟住他的腰,抬手把他的上衣脫下。
她的手摩挲在那柔軟的布料上,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解著,解得她面紅心跳。
桑紅抬手摸摸滾燙無比的面頰,直起身打量那個躺著佔了她小床一半還多的睡顏平靜的男子,劍眉斜飛,鼻樑冷峭,更襯得薄薄的唇色顯得少見的柔和嫵媚。
靠——怎麼從來不曾發現這廝長得竟然這般耐看耐品,那對她來說充滿神奇能力的唇竟然還能如此地毫無攻擊力地輕輕抿著,不僅毫無威脅的強勢,而且,好像——好像——她一低頭就能輕易地捕捉到。
她是不是趁著這樣的時機,嘗一下哦,貌似很無害很美味滴!
這樣一想,原本就滾燙的小臉更加的熱了,她賊溜溜地瞅著他舔舔唇,低頭把唇輕輕地探下去,探下去,他的眼睫毛好長,投在深陷的眼眶邊,絨絨的好像眼睛沒有合攏一樣。
已經近到了鼻息繚繞的距離了,桑紅忽然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經過客廳,好像一點點地向她這房間走了過來。
媽媽——她這時候出去做什麼?
桑紅蹭地一下就抬起頭,兩步跳到門口,林青燃剛好提著暖水壺走到她的房門口,看見門虛掩著,正要敲門,被她猝不及防地拉開門的姿勢給嚇了一跳。
「媽,怎麼了?」桑紅看到林青燃意外的模樣,慌忙抱住她的肩膀,幫她順氣,「你看看,沒有嚇到我,反而嚇住了你自己,有什麼事都不能喊我讓我幫你做嗎?」
「沒有什麼事,就是燒了開水,擔心你們晚上口渴,給你們送一壺過來;你這臉,怎麼紅成這個模樣?」
林青燃說著,把手裡的茶壺茶杯遞給桑紅,順勢抬手摸摸她的臉,「不會是發燒了吧,你一貫吃東西不對勁就會發燒的。」
說著往房內掃了一眼,看到躺著佔了大半個床的宋書煜,躺著的姿勢一副委屈的模樣。
「媽媽,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怎麼可能發燒?這出去鍛煉了這麼久,胃早就強悍無敵了。」
桑紅汗滴滴地說著轉身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暗道果然是不能存了賊心思的,一閃賊念必被捉。
林青燃從她那羞怯不已的神態里看出來她的嫩澀,暗道,難不成他們倆從來沒在一起住過,這可不行,哪裡能自作主張地把女兒往虎口裡送?
「你們——你們——」林青燃覺得不知道那樣的話怎麼和女兒交流,吭吭哧哧地無法說下去。
桑紅納悶道:「我們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額——這床——你們倆擠著——是不是太窄了些,要不,讓你爸爸睡客廳,你去和我睡?」
林青燃努力了半天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了大致的意思,卻又覺得太過含蓄了,不知道女兒聽不聽得明白。
桑紅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費那事做什麼,能睡下的,這一米五的床還算寬的哪,當初一起出去野營的時候,一米二的睡袋,盛著我們倆都能盛得下。」
宋書煜在床上翻了個身,險些就滾到床下,桑紅一錯步就過去,把他穩穩地托起,往床內側推了推。
林青燃徹底被女兒的大膽給驚呆了,她看著女兒熟練地抖開放在床角的被子,給躺著的宋書煜蓋好,那動作行雲流水一樣做得毫無阻滯,讓她明白這倆人不知道滾在一起睡了多少次了,當即什麼話也不再說,轉身就回房,順路掂起放在主卧室門口的暖水壺進去了。
她進了卧室,直接就給老公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桑大偉舒服地靠著摞起來的枕頭,抬手接過去,身體努力地往上縮縮,試圖坐端正了,他看看一臉詫異之色的老婆,開口:「怎麼了,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
林青燃抬頭看看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失落很可笑,她撲哧一聲輕笑出聲,湊過去小聲對他說:「桑丫頭真的長大了,我進去看看她那小臉,哎呀,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我以為他們倆沒有一起過過夜,就建議讓你睡客廳,讓她過來睡,她竟然說,野營的時候,他們倆一個一米二的睡袋都能撐得下;我就搞不明白了,她怎麼腦子一根筋,沒結婚的丫頭,那種話都能說得這麼自然。」
桑大偉嘆口氣:「既然咱們都認可了他們的關係,她自然不需要藏著掖著了,你也真是,拿這話去試探她做什麼,不到那一步,怎麼可能會談婚論嫁見家長?這會子說不定她就品出味來了,呵呵,你忘了咱們當年年輕的時候了?咱們就做出渾不在意的模樣,不要讓孩子心裡有罪惡感。」
「我不是總覺得丫頭小嘛,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可愛得緊,就擔心咱們估摸錯了。」林青然說著抿唇笑笑,不知道想起來什麼了。
「小什麼嘛?在該對男孩子動心感興趣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一個家世模樣都好的,一步到位多好;省得一不小心鬧失戀,現在的小年輕和咱們那會兒不一樣,太大膽太開放了,與其她戀過來戀過去地傷心幾次才修得正果,這樣是多好的福氣啊!」
這邊兩人這樣聊著閑話,那邊桑紅聽著媽媽遠去的腳步聲,慌忙心虛地輕手輕腳地轉身把房門關上、輕輕地擰上鎖,這才鬆了一口站好,一回頭,就看到宋書煜身體卷著被子往床下滾。
「你——你——」桑紅跑過去看看,只見宋書煜嚴嚴實實地把床邊給佔得沒有一點地方。
她嘆口氣,晃晃他,宋書煜沒有一點動靜,她只好認命地把被子從他身上抽下來,繼續剛才的脫衣服工程。
她累得呼呼楚楚地一身汗,終於把那廝的褲子給脫了下來,按在身上摺疊好,用衣服撐子撐起來連上裝一起掛到了衣櫃里,這才抬手把風衣脫了收好,爬著往床裡邊滾去睡。
一個不小心,骨碌一下就跌到了宋書煜的身上,她嚇得晃忙看,有沒有把他驚醒,一抬眼竟然看到那一雙漆黑漆黑的滿含著笑意的眸子。
「你怎麼了?口渴?」
搖頭。
「上廁所?」
搖頭。
那眼神雖然有著微醺的魅惑,而雙手的動作竟然絲毫都不帶醉意,目的明確地一下探入她的衣服內,極其熟練地幫她脫去套頭羊毛衫,然後是內衣搭鉤砰地一下被解開了,桑紅低呼一聲,抬手捂著胸滾到床的最裡邊:「你——你沒醉?」
「醉了——春色醉人。」
宋書煜說著舒眉淺笑。
「你這裝醉的壞傢伙!」在他直接把她剝成了根小白蔥之前,桑紅憤憤然地飛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