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晴天霹靂麽
淩思情回到府中,隻到寢室瞧了喬慕宇一眼,見他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便徑自去了書房,擺滿了書籍的偌大房間有些空曠,卻甚是整潔,可見他是個愛書之人。
隨意看著,逛了兩圈,翻翻找找不知想看什麽,隻覺無趣。
淩思情坐了下來,抬眸看去,喬慕宇最後看過的書整齊地擺在桌子一腳,竟是本列傳,破舊的封麵顯示著時日,不像他會看的書,索性摸了過來,打開時隻覺有些眼熟。
這本書,她似乎翻看過,那些折角,如此麵熟!
她似乎瞧見一女子翻閱這本書的模樣,她時不時地笑上兩聲,然後折角……
淩思情陡然一驚,將書放下,再次逡巡著這偌大的書房,希望尋到記憶裏那些可有可無的影子,仿佛是想起了什麽,竟走到了一處瓷瓶前,似乎不隻是個擺設!
摸上去,微微轉動,一麵牆壁上的書架陡然移向了一邊……
果然,她對這裏很熟悉的樣子!
淩思情看著那黑洞洞地入口,終是拿了油燈走了進去,下了幾層台階,入到了一處較為寬闊的密室裏,密室更是沒什麽擺設,隻有簡單的桌椅,以及對麵牆上的一幅畫,一副美人圖。
畫中人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仿佛聖潔的月光,又似天上的冰雪,更似那綻放於九天的不世之花,鑲紫邊的金色裙衫,纖細銀繡勾勒著朵朵雪蓮,寬帶簡束腰,高貴冷豔。
這女子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喬慕宇的模樣,他如何會收藏這麽一幅畫呢!
淩思情隻覺腦海一片混沌,有些疼痛,似乎有人拿著這畫給他,然後說了些什麽,那人很惱火的樣子,最後轉身決絕地離去,那人是誰,為何竟如此地麵熟呢?
她退出了密室,退出了書房,重新回到喬慕宇的寢室。
管家見了她,恭敬地行禮,“皇子妃,這是金家鋪子送來的東西,說是六殿下早些時候去訂製的,隻是許久沒人去取,便親自送來了。”
淩思情接了過來,敲了管家一眼,管家便識趣地退出去了。
她瞧著,打開了那精致地錦盒,一支金色的簪子映入了眼底,驚得人心一跳,若非一支普通的簪子倒是過分了,那卻是一支金盞花金簪,金色的簪子上雕著金盞花,做工極細極精致,堪稱是精品中的精品啊,足見那人用心。
喬慕宇親自定做的,這又代表了什麽,有什麽意思呢?
她思及此,胸口悶悶地一陣酸楚,竟是再也忍受不住地嘔了出來,丫鬟在外室候著,淩思情不準她們進來,此刻隻能懨懨地趴在痰盂邊吐著,吐得隻剩下酸水了。
她怎麽了,“你怎麽了?”
有聲音脆弱無力地響了起來,仿佛就在耳畔,就在自己身邊,淩思情驚得猛一抬眸,便瞧見床邊上的喬慕宇,神色微急微惱地,卻是掙紮著,身體軟弱地支撐不起自己。
“呃,我沒事。”
淩思情說著,將錦盒放置在了一邊小凳子上,快速地抹了抹嘴,來到喬慕宇身邊,“你醒了,別動,我召大夫再過來瞧瞧,看看還有沒有大礙了。”
喬慕宇卻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蒼白瘦弱的臉,“我沒事,可是你怎麽了,剛剛吐得很辛苦?”他並不在意自己,隻擔憂地詢問著她。
淩思情心口一跳一跳地有些難受,卻似乎並不討厭他的碰觸,隻得僵硬地坐在床畔,有些局促難耐地被他盯著瞧,“那個,我召李肅過來看看吧。”
喬慕宇沒有反對,若是李肅過來也正好替她瞧瞧,便由著淩思情去了。
淩思情吩咐丫鬟去叫李肅了,因著喬慕鋒編撰地那些事實,令她有些排斥著,所以掙脫開他的手,坐得遠遠地,最後竟禁不住他得視線,起身出了房間。
“你好好休息,李肅一會兒就過來了。”
“思情,你怎麽……”
怎麽在這裏?喬慕宇想問,卻是沒有開了口,昏迷之前,他們都在大婚,淩思情要嫁給皇兄了,而他也要娶親,他娶的誰?她在哪?思情又為何在這裏呢?
李肅很快來了,瞧見喬慕宇巴巴的眼神,也瞬間明白了,“六殿下,別瞧了。”
喬慕宇這才收回了視線,忍不住問:“我昏睡多久了,思情怎麽在府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李肅仔細替他診脈,邊診邊道:“為了解你身上的葵情之毒,我們便聯合皇上演了這麽一出強拆鴛鴦的戲,意在取無望之血做藥引子,可是毒解了,你昏迷不醒。”
“那思情呢?她怎麽?”喬慕宇最關心的仍是她。
李肅不禁頓了頓,欲言又止,終是沉吟一聲,道:“思情她,思情雖然比你早早就蘇醒了過來,卻是失去了記憶,言外之意,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什麽?”喬慕宇這才意會到剛剛淩思情的反應,她躲避自己的神情。
“你先別急,先聽我說!”見喬慕宇掙紮著要跳下床,李肅忙死死按住了他,繼續道:“皇上聖旨,她已是你的皇子妃了,這事急不得,隻能先慢慢培養感情了。”
“聖旨,皇子妃?”喬慕宇再次愣住了,他們還沒成婚呢!
“這都是我師父的注意,思情忘記全部的記憶,我師傅便告訴她,她是你的皇子妃,你們遭奸人所害,雙雙受傷中毒,導致了她的失憶你的昏迷。”
喬慕宇真覺得荒謬至極,卻是欣喜萬分,荒謬和欣喜卻皆是因為她成了他的妻!
淩思情就這般走到了他身邊,忘記了所有地走到他身邊,這是好是壞呢!
喬慕宇逐漸地安靜下來,丫鬟正端著藥膳走進來,他見淩思情沒有回來,不禁衝著那丫鬟問道:“皇子妃呢,她去哪裏了?”
“回殿下,皇子妃回房了。”丫鬟一邊放下藥膳,一邊恭敬地回道。
喬慕宇楞了下,看見李肅意味深長地樣子,知道不能硬來,反正她在自己身邊,那就細水長流吧,於是不再掙紮,任由自己全身癱軟地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