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不卑不亢
白翎似乎很不習慣自己的身軀,抖了抖身子,發出一聲震人心魄的呼嘯。被封印了一千五百年,若不是還存留神智,他幾乎已經把自己當做一個兔子。
似乎是察覺到林琛的目光,白翎皮毛一陣抖動後,居然迅速縮小,化作一頭身高直到林琛膝蓋的小白虎。
“林琛,我要去神獸宮看看。”
頗為稚嫩的聲音從白翎口中吐出,化為原形後他的聲音也變了。按照神獸的壽命,它的確還在幼年。
林琛聽出他壓抑的激動和怯意,不禁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帶路吧,我也去拜訪一下你們神獸宮。”
“老爹不喜歡人族,但我敢肯定他一定十分歡迎你!”
白翎又變大了一倍,示意林琛和城靈坐到背上,林琛依言飛身坐在上麵,撫過白翎脖子見柔軟的皮毛。
“別撓,我怕癢。”
白翎連忙道,隨後雙腿一蹬,立刻腳下生風,展現出神獸一族應有的速度和風采。
林琛看到兩邊的風景都化作殘影,不禁訝異,白翎明明才出竅期,卻能發揮出堪比化神期修士的速度來,果真是種族優勢。
“在天賦上來說,人族可以說是整個星空最為低等的,但架不住人族數量多,裏麵總會出現幾個妖孽,與其他種族抗衡,讓人族在星空有了立足之地。”
林琛想起霓魔的這句話,總算理解什麽叫做天賦最低。
白翎在荒原上疾馳,若是林琛從正麵看它,便會發覺它現在的臉色難看得很。
“記憶中,此地應是草木茂盛,怎會變得如此荒涼……”
“白虎星並不大。”
林琛心中暗道,他看著天空目測了,若是讓她從極東飛到極西,也就是半天的事。
左右不到一個時辰,林琛發現白翎停了下來,旋即坐起身,目之所及還是一片荒蕪,什麽都沒看到。
“停下作甚?”林琛跳下虎背,問道。
“到了。”
白翎虎目中流下晶瑩之物,緩步向前,一爪子拍開不算堅硬的土壤,林琛頓時目光一縮,伸手將那裸露出半截的牌匾抽出來,結果隻有半截。
“這是神獸文字,是神獸宮的牌匾。”
白翎壓抑著情緒說道,林琛聞言心中也是一沉。
神獸宮被毀了?
以白翎的修為不過是幼年,想來白翎老爹作為白虎族的王,修為絕對不會比人仙要差,但這等存在竟然被毀了?
林琛心中立即感覺到寒意。
“嘰裏呱啦……”
突然,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林琛轉頭便看到一個長得三隻眼的怪物有恃無恐地衝殺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白翎愕然。
林琛眼中立時閃過一抹厲色,閃身將抓住這三眼怪的脖子敲暈,隨後在這荒原周圍布下古禁製,將他們三人的身形全都籠罩在其中。
三眼怪終於知道惹到了不能惹的存在,一邊嘴裏說個不停,一邊跪地求饒,林琛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也懶得去聽,一手點在三眼怪的眉心。
搜魂!
一炷香後,林琛放開已經變成白癡的三眼怪,眼中閃過了然。
“行了白翎,你爹沒事,我指路,抓緊時間過去。”
林琛沒有說太多,抓著三眼怪跳上白翎的背,催促著白翎趕緊離開此地。白翎一聽老爹還活著,立馬順著林琛指著的方向撒開腿狂奔。
林琛維持著禁製,一手撫平地麵上留下的蹤跡,轉眼就消失在荒原地平線上。
直到一行人走遠,兩個三眼怪從土壤中鑽出來,互相嘰裏呱啦說了一陣,又鑽回了地下。
白翎跑到一處陰暗的大峽穀前,林琛讓他停下。
“不可能,我們都喜歡沐浴光芒,老爹他們怎麽會躲在這種鬼地方?!”
白翎不敢置信地說道,林琛跳下來聳了聳肩,道:“我又如何知道,進去看看。”
“大姐姐,這個地方很討厭,我不要進去。”城靈忽然抓著林琛的手說道,林琛眉頭頓時一皺,將城靈送回了霓魔塔,一人一虎往峽穀裏麵探去。
“此地有古怪……”
林琛目光警惕地掠過四周,神識想要散開探查,卻發現最多隻能擴散到身前百丈,眉頭不禁皺得更緊。
突然,白翎像是發現了什麽,向峽穀內狂奔起來,林琛麵色微變,頓時跟上。
而此刻,在潮濕洞窟內休憩的白虎一族終於是聽到了動靜,守著洞口的兩隻白虎立刻睜開虎目,發出一聲警告的長嘯。
沒過多久,同樣的長嘯在穀外響起。
這嘯聲落入眾虎族耳中,頓時讓它們紛紛睜開雙目,在虎群中體態最為龐大的白虎也睜開了雙眼,眼中卻是流露出怒色。
“這小崽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白翎聽到長嘯,頓時跑得更快,不多時就來到了那潮濕山穴前,看到那兩隻骨瘦如柴的白虎,頓時心中一驚。
怎麽回事,族人都怎麽了?!
“你回來做什麽?送死嗎!”
一道怒氣沉沉的聲音從洞穴中響起,而後白翎便見到那依舊高大,但卻同樣骨瘦如柴的高大白虎,它的父親,白虎一族的王,白燁。
“我……”
剛一見麵便聽到白燁對它說出這句話,白翎頓時啞口無言。
“你們在說什麽?”
這時,林琛的聲音響起,白燁轉過頭去看到竟是一個人族,頓時麵露不喜。
白翎見狀連聲解釋了一番。
聽說自己的兒子受林琛照顧一千多年,白燁眼神才緩和了不少,口中低沉道:“區區合體期的人族,此地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帶著白翎速速離開。”
“你們白虎一族貴為神獸,都不能對付那三眼怪,我一個人族自然也不能。”林琛劃開儲物空間,扔出那已經變成傻子的三眼怪,說道,“但凡事無絕對,有些事情不試試,白宮主不要妄下定論的好。”
白燁見過不少人族,但不是修為跟它一般無二的人族強者,便是在他麵前諂媚不已的弱者,而如林琛這般明明是弱者,卻能不卑不亢的當真少見。
此女聽兒子的說法,完全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散修,究竟是什麽底氣讓她跟自己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