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求學
“我勸你少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幹活去吧。”沈獨對禦馬監的這些個人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如果礙了他的事,也絕不會留情。
程玉看不到沈獨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悅,捏緊了袖子,他忍著恐懼開口:“沈獨,我們隻是想讓你教我們幾招拳腳功夫,好讓我們將來能有自保之力。”
他知道禦馬監就算沒有馬癩子,也會有黃癩子,王癩子,如果不讓自己強大起來,吃虧的就隻會是他們。
以前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有沈獨這尊大佛擺在麵前,程玉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我沒有壞心,你大可放心,要是我真想做什麽把這個消息告訴屈總管不就好了嗎。隻要你願意,哪怕隻教小白一個人也可以,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沈獨把馬糞鏟做一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冷著聲道:“你很聰明,焉知這樣的人死得快。”
宋瑜瑾試探他,他有心情陪她周旋,這臭小子試探他,他暴躁的隻想讓人永遠閉嘴。
“你殺我易如反掌,但要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禦馬監恐怕很難。”程玉走到沈獨麵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猜你一定在忌諱著什麽這裏麵的什麽人,才故意偽裝自己不會武功,要是因為我就這麽暴露出來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程玉的話,每一句都踩在了沈獨的心上,要不是不知道禦馬監裏誰是皇帝老兒的人,他也不必如此謹慎,隻是現在時日尚短,他還沒摸清那些潛伏著的暗衛,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小小年紀,如此工於心計!”
沈獨對程玉的印象一下子跌至穀底,連帶著對陳白彥也沒了好感,拿起掃帚就走。他身邊雖然不乏心機深沉之輩,但這種凡可利用之事皆用之的態度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哎,沈獨……”
陳白彥張嘴還要再說什麽,被程玉拉住了。
“石頭,他不肯教我,怎麽辦啊?”
陳白彥一聽說沈獨會武功的時候,高興地差點把房頂拆下來。他覺得沈獨都已經是他的好哥們兒了,這點小事肯定不會拒絕的,現在沈獨這幅冷淡的樣子,他還真是有點心酸。
“沒事,我們再多試幾次,總會有機會的。”
此後幾天,陳白彥一得了空閑就去找沈獨,磨著他教自己武功,好在陳白彥記得程玉的叮囑,都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地提這件事,所以沈獨看在往日陳白彥多有照顧的份上也隻是冷著臉,沒有趁四下無人把人給收拾了。
隻是心底暗暗磨牙,什麽時候給這傻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好叫他不再纏著自己。
深秋的夜裏起了白霜,就連蟲鳴也漸漸絕跡,這樣的夜裏分外寂靜。
月圓如盤,照的三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無處躲藏。
“石頭,你說這樣真的能行嗎?”陳白彥躲在牆後,攏緊了身上薄薄的衣裳,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不懂程玉為什麽非要他找沈獨學武不可,沈獨不教就不教唄,這麽多年他什麽都不會還不是好好的活過來了。沈獨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擺明了就是看不上他,那他幹嘛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一同前來的小胖連聲附和:“是啊是啊,我看沈獨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我們還是別去惹他生氣了。”他對學武這件事沒有什麽興趣,純粹是被拉來壯膽的,況且上次沈獨和宋瑜瑾救過他,他總覺得欠著人家一筆,說話硬氣不起來。
“笨蛋,你們想一輩子就在這禦馬監裏圍著馬轉嗎?”程玉一下一下指著陳白彥的腦袋,“你們覺得這是什麽好地方,幾個人有好下場的。”
上次的事情讓程玉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他們這些奴才實在是太低賤了,任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毫無招架之力,唯有自己強大起來,重新找一條出路,才能擺脫這人任人宰割的局麵。
恰好沈獨的出現讓程玉看到了一條路——從軍。
他們幾個都是奴籍,不銷奴籍,去哪都打不直腰杆,想做個種田的農夫都不行,唯有從軍一途沒有那麽多限製,要是做得好了,說不定還有機會為自己改籍。
這幾天他多多少少打聽到了一點沈獨的事情,過去的舊案難辨是非,但可以確定的是,沈獨的確有這個能力幫他們一把。
所以程玉才會鼓動自己的兩個好兄弟一定要磨到沈獨答應教他們武功為止。
“再看看馬癩子,三十好幾了,都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嫌棄他一身馬糞臭,你們要是一直幹下去,也會像他一樣,找不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