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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布置

  蕭元愷擺擺手,調了一部分士兵去追擊脫困而出的陳白彥等人,等著他們的隻會是一場更艱難的鏖戰。


  沒了被掣肘的因素,沈獨麵色一整,矮身伏在馬背上,朝著蕭元愷衝了過去,猶如閃電一般,上一瞬剛剛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槍,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蕭元愷的背後,直刺死穴。


  蕭元愷一驚,貼著馬腹一個翻身,兩人你來我往,在馬背上交起了手。


  “沈小將軍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北翟皇室效力,實在是太可惜了。”棋逢對手,蕭元愷難得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交手的空當,他再次發出了邀請,“功名利祿,權勢地位,你想要的,我父皇都可以給你,征服堯國之後,你還可以是堯國的大將軍。”


  沈獨毫不猶豫地拒絕:“隻可惜,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不可能踏進堯國半步。一統堯國,終究隻能是白日做夢。”


  “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話音剛落,兩人的武器同時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蕭元愷看了遠方一眼,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今晚的布置到這裏就為止了吧?”


  沈獨心頭一跳,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接著道:“我這個人向來喜歡一擊必中,絕不給敵人絲毫喘息的機會。我花這麽長的時間謀劃,怎麽可能單單隻是毀了一個軍營,畢竟這些人裏,最值得我花心思的人就是你了。”


  如果在大勝關和沈獨膠著上一兩年,黃花菜都涼了,所以蕭元愷要麽不動手,要麽就是一擊必中,最有效率的除去敵人。這麽長時間他一直蟄伏,就是為了能有一個恰當的時機,將他定下的計劃,一步不漏地實施,而現在,就是蛇打七寸的最後一下。


  隻見沉沉的夜幕之下,一隊人馬飛奔而來,為首的人馬背上還橫臥著一個人,長發披散,衣著十分眼熟,那是他出門時宋瑜瑾穿的衣裳。


  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沈獨的臉色頓時風雨欲來,一字一句道。


  “你若敢動她一下,我定叫你有來無回!”


  蕭元愷根本不把這種色厲內荏的言語威脅放在眼裏:“你的刀就架在我脖子上,你大可動手。”


  沈獨不敢動手,一直鎮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的表情,蕭元愷居然派人夜襲了蕭宅,不,這才是他今晚最終的目的,先前在軍營鬧得這一出,都隻是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掩蓋他真實的意圖。


  “如果我拿你的夫人換大勝關,你肯嗎?”蕭元愷眼中精光熠熠,暗探傳回來的消息說沈獨與他的妻子十分恩愛,就是不知,這份恩愛有多重。


  而且他早已經打聽清楚,他的妻子出身不低,就算沈獨不願意拱手讓出大勝關,她的家人也可以成為下一個利用的對象,威脅他們做他的眼線,怎麽都不吃虧。


  “說來也是巧,那天我本來打算進城去抓許遠身邊那位聲名遠播的如夫人,恰好被你識破了身份,現在拿你的夫人來抵,劃算得很。”


  放棄大勝關,沈獨不會做,就算他死在這裏也不會同意,可放棄宋瑜瑾,他同樣做不到。


  沈獨眼中醞釀著暴風雨,握著槍的手背青筋暴起,幾乎就要挑斷他的脖頸,但被他硬生生按捺住了,餘光向後一撇,劫持了宋瑜瑾的人不斷靠近,離他們不過十丈的距離。


  八丈——


  沈獨向後一倒,長槍架住蕭元愷劈下來的彎刀,飛踢一腳直取蕭元愷麵門。


  六丈——


  蕭元愷單手一撐,一個後空翻躍至半空,又以彎刀為支撐在地上一點,重新落回馬背上,一把抓住轉身要去救人的沈獨。


  三丈——


  沈獨手臂一扭,和蕭元愷的左手纏繞在一起,扣在他的肩膀之上,長槍向前一刺,蕭元愷偏頭躲開,一個鎖喉,要把沈獨困在跟前。


  一丈——


  沈獨遊魚一般幾下動作就從蕭元愷的桎梏下逃出,身子猛的往前一撲,就要截住錯身而過的馬匹。


  躍起的馬匹從他眼前飛馳而過的瞬間,沈獨向著馬背上的人伸出了手,就在手指碰到宋瑜瑾衣角的那一刹那,一直默不作聲觀戰的幾位將領同時出手阻攔,沈獨被迫轉換了動作,柔軟的衣角從他指尖滑過,沈獨長槍向後一頂,接住了同時落在他背上的幾把武器,再抬頭,載著人的馬匹已經錯開一身的距離,走到了退開的蕭元愷近前。


  “阿瑾!”沈獨瞬間色變,睚眥欲裂,刹那爆發出無窮的力量,大吼一聲,長槍裹挾著撼動山嶽的雷霆之勢,不顧一切地向前刺去。


  沈獨的動作很快,可蕭元愷比他更快。


  他伸出手,冰涼的發絲落在手間,就要提著宋瑜瑾的頭發把人拎起來的時候,離他不過咫尺的馬背上的人袖子裏倏地滑出一道寒光,帶著森森的寒意迎麵而來!


  蕭元愷瞳孔一縮,想要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肩膀一塌,把刺來的長劍卡在了肩膀和脖頸間,彎刀豎起,擋住了沈獨憤怒的一擊,不顧虎口隱隱發痛,一腳對著男人踹了出去。


  馬背上的男人抄起橫臥的宋瑜瑾,向後飄去,同時帶出一蓬血花。


  蕭元愷的肩膀和臉上同時留下了兩道傷口,臉色陰沉,他身邊的部下眼看他受傷,都不再旁觀,一股腦圍了上來。


  眼看宋瑜瑾沒有落在蕭元愷手裏,沈獨的理智回來了幾分,退到男人身邊,狀似昏迷的宋瑜瑾突然撥開散亂的長發,露出一張有些緊張的小臉:“沈獨!”


  沈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背後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單手把人環在身邊,胸腔裏那顆狂跳的心才慢慢找回了節奏。


  蕭元愷逼視著男人,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你是誰!”那錯絕不會背叛他,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那錯。


  男人笑笑,開口卻是個柔和的女聲:“我不過是沈家一個小小的家將,不足掛齒。”


  聽出是蕭曼的聲音,沈獨的臉上浮現一個輕鬆的笑容,在蕭元愷看來卻分外刺眼:“沒想到那錯會失手,我失算了!”他查過沈獨的那個宅子,裏麵有名有姓的人大概有些了解,從來都不知道那個溫溫柔柔的女大夫居然也會武功,才大意地派那錯去擄宋瑜瑾。


  “你不僅要失算,還要失敗!”沈獨把宋瑜瑾留給蕭曼,一個人衝了上去,“殺了你,北翟一樣士氣大失!”要生擒蕭元愷不太可能,但如果擊殺他,卻容易的多,隻要統帥一死,北翟士兵軍心渙散,就能解今夜之困。


  “癡人說夢!”蕭元愷怎麽會輕易認輸,他自認武藝不輸沈獨,單打獨鬥未必不能贏,讓部下去捉蕭曼和宋瑜瑾,自己和沈獨再次打到了一起。


  那邊,蕭元愷的部下追著蕭曼兩人而去,蕭曼袖子一抖,幾十顆鐵蒺藜落於地上,一群人的馬急衝衝地踩上去,頓時亂做一團,有的還從馬背上被抖落下來,蕭曼也毫不留情,趁著他們被摔砸得頭暈眼花的片刻,一連殺了三人。


  又是一陣馬蹄聲,張嵐和文棋返回戰場。


  “公子,其他人都已經退回城內,死守城門,我們來幫你!”


  城門上有陳白彥指揮,雖然城中因為突然湧入的士兵亂了一陣,但也迅速組織起來,完全能夠抵擋住北翟人的攻勢。


  城門口的攻城之戰並不順利,陳白彥手握帥旗,哪怕聲音嘶啞,依舊聲聲呐喊,帶著毫不退縮的氣勢,鎮定自若地指揮衛兵守城,矢石齊上場,小胖站在他旁邊敲著鼓,鼓聲震天,士氣得以鼓舞,再加上身後城中已有不少百姓聞聲而來,老老少少,舉著鋤頭鐮刀,雖然麵帶憂色,還是齊聲呐喊,為他們助威。


  一時間城頭火光,殺聲交織在一起,就這麽硬生生地逼退了北翟士兵的幾波攻勢,城門口的屍體,都壘砌成了堆。


  張嵐文棋一來就加入了戰圈,沈獨如虎添翼,形勢瞬間逆轉,蕭元愷和沈獨纏鬥半天,兩人大汗淋漓,各自都受了傷,但是蕭元愷親近的部下卻被剿了個大半,張嵐轉身就要來抓他。


  眼看自己的部下節節敗退,蕭元愷不得不暫時避退,一個虛晃,調轉馬頭疾退:“撤退!”


  低沉的號聲響起,攻城的北翟士兵收到信號,如潮水般退去,陳白彥氣一鬆,兩腿發軟,就這麽坐到了地上,聽著城中一陣陣的歡呼,忍不住笑了。


  “彥哥,咱們居然贏了!”小胖滿身血汙,明明累得一雙胳膊都在發抖,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麵,城頭上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他卻不覺得害怕,身體裏的血液都在因為這一次的勝利而沸騰,“我真為自己驕傲!”


  “我也覺得,嘿嘿。”陳白彥露出一口白牙,在火光的照映下,神情裏帶了些許的戾氣,直到現在他還心如擂鼓,那種身體裏流淌的戰意和酣暢還沒有消下去。


  “你們沒事吧。”程玉清冷的聲音傳來。


  不知何時出現的清瘦的少年背著藥箱站在滿地狼藉中,顯得格格不入,神情卻十分平淡,他熟練地從藥箱中取出紗布和傷藥,給兩人包紮。


  “你怎麽來了?”


  “師傅說大戰過後,傷員太多,讓我來幫忙。”賈郎中不僅把他給叫來了,就連聽夏也被征用,照顧傷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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