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貸款
這一天，藍天洛在接到母親的電話後回到西山別墅。一進大門，他便看到莫友聲的淩致車停在車庫裏，臉頓時拉了下來。莫友聲一般很少回國，這一次回來如果不出他所料，定是為了洛珈。
來到客廳，他看到莫友聲正和舒美鳳，藍天奇說笑著，他冷笑一聲，將手上的包重重地一扔，衝了上去。
“你來幹什麽？”
莫友聲抬眼看了一眼來者不善的他，波瀾不驚地說：“我來看看外公、舅母還有天奇。”
言下之意，不包括他藍天洛。嗬嗬！不可否認，莫友聲的嘴皮子功可以和洛珈媲美。
“快滾！回你的法國去！”
“天洛！”舒美鳳忍不住斥責，“你吃錯藥了你？”
“媽，他吃錯藥的次數還少嗎？有什麽好奇怪的。”藍天奇在邊上嘟囔著，轉而又對莫友聲說，“莫莫，你別把他當正常人就行了。”
藍天奇氣得要抓狂，這算什麽？他的家人居然都幫著莫友聲！還說他吃錯藥，不是正常人！好吧，他敗給莫友聲那貌似陽光的正人君子臉了。眼下三比一，顯然他吃虧，他還是走為上策。
回到房裏，他越想越憋氣，越想越覺得莫友聲此行的目的在於洛珈。可就算他再不喜歡莫友聲，他也不得不佩服莫友聲是有些本事的。
莫友聲在藍家一直很得寵，就連一向比較挑剔的爺爺都說，幾個孩子中，莫莫是最懂事的，最讓人省心的。因為他不僅將莫家在歐洲的產業管理得很好，還在自己喜歡的時尚領域裏闖出一片天地，絕對算得上是萬裏挑一的年輕才俊。同時他在作風方麵比藍天洛清白多了，這麽多年來，幾乎沒什麽緋聞。因此凡是認識莫友聲的人中，鮮少有聽說不喜歡他的。
可這就是令藍天洛最不爽的地方，因為他擔心洛珈也會因此而喜歡上莫友聲。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拚命給外孫夾著菜，問東問西的。舒美鳳見老爺子難得這麽開心，就問：“莫莫，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交女朋友啊？什麽時候帶回來給你外公看看。”
藍天洛頓時碗一放，挑釁地看著他。幸災樂禍地想著：看你怎麽過得了老爺子這一關。
莫友聲輕輕地啜了一口酒，說：“外公，我是一個時尚設計師，我的工作就是去發掘美麗，創造美麗，讓一樣原本看上去很平凡東西變得不平凡。因此我找女朋友也是一樣。或許我帶回來的女孩子你根本看不上眼，但是請相信我的眼光，我會讓這個女孩子的美慢慢地發掘給你看，直至你最終也和我一樣喜歡她。”
“聽你這麽說起來，你已經有人選了。”老爺子眯起眼，若有所思地問。
“是的。我最初發現她的時候，就覺她是一塊還沒有被人發現的璞玉，原本打算著帶回家好好雕琢，隻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有意無意地瞟了藍天洛一眼。又說，“不過，慶幸的是她現在又回到了我的身邊。雖然……她受傷了，需要我花更多的心思和時間去複原，但是我相信隻要我有恒心，璞玉一定會褪去平凡的外質，展露她內在獨一無二的價值。”
莫友聲不愧是藝術家，連說出來的話都這麽藝術。藍天洛就鬱悶，同樣說的是洛珈，可老爺子對於莫友聲口中的“璞玉”一點反感都沒有，相反還很有好奇心，催促著他盡快帶回來讓他瞧瞧。而回想起當日自己說要帶洛珈回來見他，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態度，不僅拒絕洛珈進門，還強硬地把他訓了一頓。
仔細想想，也是自己作孽，以前遊戲人間，三天兩頭出緋聞的花花公子形象給老爺子印象太差。在老爺子眼裏他成了不正經的人，連帶著，他喜歡的女人也成了不正經的女人。而莫友聲一直是乖寶寶形象，那麽他看中的女人，老爺子理所當然地認為也是好女孩。
那頓飯，藍天洛食不下咽，在女人問題上，他第一次有了強烈地挫敗感，一想到洛珈可能會被莫友聲搶走，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就把洛珈藏起來，不讓莫友聲有機會靠近。
飯後，他把莫友聲單獨叫到花園裏來。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他就怒氣衝衝地質問：“你到底想怎麽樣？洛珈是我的女人，你不會真的想跟我搶吧！”“她曾經是你的女人，可現在不是了。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她？”
“我跟她隻是有些誤會，等誤會解釋清楚了，她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你既然這麽有信心，為什麽還要把我叫過來？”
“你……”藍天洛一把抓住莫友聲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警告，“不要逼我揍你！”
莫友聲冷笑一聲，說：“其實我早就想揍你了！你把她害得這麽慘，奪走了她的自信、尊嚴、笑聲、希望，現在居然還厚顏無恥要她回你身邊。如果不是看在外公和舅舅的麵上，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你。
“聽著，藍天洛，從小我一直忍讓著你，因為舅舅不在了，你成了外公唯一的心頭肉。為了外公，媽媽總是讓我不要跟你爭，所以你喜歡的東西我一直都會讓給你。包括洛珈！
“在周會長家那天，我知道她對我有好感，隻要我努力一下，我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心。可是你突然界入，嘴上把她說得很不堪，可心裏卻今偏偏要去招惹她。我知道你喜歡她，因此我再一次退讓。可是現在我很後悔，就因為我的退讓，才讓你有機會去傷害她。所以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都絕不會再退讓了。”
“你是在向我宣戰？”
“是又怎麽樣，難道我還會怕你！”
也分不清是誰先動的手，總之等其他人發現不對勁時，兩人已經不顧形象地倒在草地上，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得正酣。
舒美鳳趕到時，正看到莫友聲騎在藍天洛身上，狠狠地揍他。嚇得大叫：“莫莫，你住手，別打天洛！”
一同前來的藍天奇一把攔住激動的母親，說：“媽，這是男人之間的決鬥，你別參和進去。說真的，天洛那個壞蛋，欠揍！我都想揍他！”
藍天洛沒想到莫友聲平時斯斯文文的，連爭吵都很少與人爭，居然打起架來這麽凶狠。也是自己一時輕敵，被他占了上風。最可氣的是藍天奇這個小鬼，胳膊肘往外拐，不幫他這個親哥也就算了，竟然還落井下石！
這一氣，他的潛能爆發了，一拳打在莫友聲胸口，翻身而起，然後將他壓在身下，反擊。兩個男傭想將他們分開，卻是怎麽都分不開。
直到老爺子怒吼一聲：“你們兩個是不是當我已經死了？”兩人這才住了手。
舒美鳳心疼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人臉上都不同程度掛了彩，狼狽不堪。而老爺子怒容滿麵地盯著天洛，顯然在他眼裏，挑起爭端的人肯定就是天洛。
“說！你們為什麽打架？”
藍天洛和莫友聲對視了一眼，說：“爺爺，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你就別過問了。”
老爺子眯著眼，轉而問莫友聲：“莫莫，他不肯說，你說！”
莫友聲微笑了一下，說：“外公，我也覺得我們自己的矛盾，還是由我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老爺子的怒容漸漸散去，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心想：看來這兩個小子還真像當年的他。
打架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兩人雖然沒有和解，卻在老爺子麵前出奇地意見一致，就是拒不交待打架的原因。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離開西山別墅後，藍天洛一邊打電話給私家偵探，詢問洛珈這幾天的動向，一邊覺得必須得想個辦法把莫友聲弄回法國去。如果再繼續放任莫友聲留在國內，自己要和洛珈重修舊好，隻怕難度太大。
可是究竟怎麽樣才能讓莫友聲乖乖地走呢？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最後決定在莫友聲沒回法國之前，他必須看住洛珈，不讓她有空餘時間與莫友聲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