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三十二章：如織
寒仙山的連綿山脈看不到盡頭，樹葉青青翠翠，顏色也如潑墨重彩，恍若萬年沒有被人破壞過似的，令人歎為觀止，這片地方確實是一片福地。
老者見我是第一次來此，笑道：“主峰真仙峰離此還有極遠，夏仙家還是第一次來此吧？”
“正是。”我說道。
“那你倒是錯過了許多的好事物了，寒仙山每隔一段時間，主峰上的盤龍仙果結果，都會邀請天下間的劍仙前往主峰交流，而能夠打入十六強之劍仙，皆有盤龍仙果贈送，這數不清的歲月下來，口口相傳，已經是化仙者中一次聞名的大會了。”還九方燁笑道。
老者也不禁點頭開心道：“我們的仙果並不藏私，寒仙門內外，皆有享用的緣分，畢竟盤龍神樹生長於天地之間，而我們寒仙山矗立天地，秉承天地共和的願景，大家都能夠取天地之精華，再以自己的力量而造福八方天地。”
“對，這樣的願景，也正是我所敬佩的。”九方燁會心一笑。
我笑了笑，說道：“隻有天下劍仙麽？不過話說回來，寒仙山以劍法而聞名，也是得益於仙果換劍法吧？”
老者並沒有對我的問題有所忌諱，說道：“確實如此，倘若是劍法出眾，又願意在我們這寒仙山收下遴選弟子開枝散葉，我們寒仙山也會不吝同等仙果饋贈，而寒仙山的劍仙榜上，也會永遠錄下他的名字，受後人以及弟子的感謝。”
“錄入劍仙榜？誰都可以麽？”我笑道，這名字估計得寫一大串呢。
“自然不是，除非是優秀到極致的劍法，亦或者能夠在劍仙盛會中破天下劍仙，否則是沒有機會留名這九天劍仙榜的。”九方燁笑道。
“哦……九方兄的劍法可錄入其中？”我頓時好奇起來，劍法傳授雖然我也不會吝嗇，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這樣無私奉獻，我不會去天之境傳道麽？跑這裏來秀操作，那就太過自戀了吧。
“我？我並無此等機會，況且我哪有這臉皮去送名聲？其實，這九州劍仙榜亦是寶物一件，有自己的劍靈藏於其中，因為矗立於真仙峰開始，便錄入過十數位巔峰劍仙的神技，故而對劍法之真解亦是十分了得，曆史上更是有榜首進不得榜中的，令人刮目相看，我可不敢將自己那劍法拿出來曬。”九方燁笑道。
“嗬嗬，九方公子太過客氣了，九方家的劍法亦是聞名遐邇，在天下仙家中，也極有威名呢。”老者笑道，這當然是客氣話，但也讓九方燁哈哈笑起來。
“倒是夏兄弟你劍法超神，或在九天劍仙榜中錄入劍法亦有可能呀，你要知道，能在榜中列入名字，對自己亦有天大好處呢，要不然你以為天下仙家何以都想在此留名？”九方燁說道。
“除了仙果，還有別的好處？”我笑道。
“自然，傳說有機會入此榜，便能夠與劍仙榜的劍靈切磋交流，並且有機會獲取榜上劍仙的劍法殺招，幾乎算是以劍法換劍法，你說何樂而不為？當然，必是悟性了得之輩，方才能領悟至高無上之劍法呢。”九方燁如數家珍，就仿佛這寒仙山就是他家了。
“九方公子所說不錯，我們寒仙山雖然收徒嚴謹，不過對外邊的仙家，卻不吝接待，天下仙家若是能夠在那時前來會劍，我們寒仙山自然是歡喜不盡的。”老者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盤龍神樹的果實，有些什麽作用？莫不是就對修為起效果吧？這種東西，吃多了效果也就不好了。”
“嗬嗬，看來夏仙家是深受修為果實之擾，不過道友盡管放心，我們寒仙山的盤龍神樹若隻是有此功能，那早就招不來天下劍仙了，此盤龍神樹形如盤龍，每當結果時，果實皆有劍威藏於其中，若是服食果實，領悟原來領悟不到的劍法，亦是不出奇呢，當然，這還是基本，這果實的妙用，其實也隻有服食的劍仙才知道在其體內發生了什麽，但據老夫的研究，服食了此物，整體的鬥法實力，至少抬高三成之多。”老者撚須一笑。
“這麽厲害？”我暗自乍舌，整體鬥法實力三成，還是至少？那這東西可能跟悟性有關了，無論是哪個仙家，修煉前後都有領悟不了，破解不得的各種關竅，但如果打通這種關竅，確實實力會大增，包括我，對於各種劍法的理解，其實也是到了瓶頸而蹦不出更厲害的來，好比雲天劍勢，也是偷了幻劍天的巧，用了天劍無限的法，並非真正能夠將其融會貫通，達到至高無上的本真境界。
“應該吧……可惜老夫並未有機會服食，這盤龍神樹雖然日夜底下皆有劍仙悟劍，日夜吸收他們有意無意釋放之劍威為養分，不過每百年間所凝盤龍劍果並不多，連續百年收集下來，通常也就二三十枚，算下來約摸三五年一枚吧……這也算是收成好的了。”老者笑道。
“聽前輩的意思，這盤龍仙果，不是盛季開花，花敗有果？”我驚訝問道。
“自然不是，盤龍神樹萃取天地劍威從而凝果，所以神樹之下，悟劍者強弱，產生的劍威皆會影響它的收成，故而真仙峰劍仙雲集，亦是為了神樹順利能夠產果之故，當然，若是無人修劍，這九天劍仙榜亦會定期演劍，使得神樹枝繁葉茂，劍果凝結，當然，演劍之事老夫隻聽聞過，卻不曾見過，聽聞契合當前劍法的緣分者，方有緣分一睹演劍神跡，這種事，百年難遇，可遇不可求呀……但通常有緣者看到神技，皆有習得的可能，就看悟性如何了。”老者苦道，怕是覺得自己這麽老了還沒看過神跡，沒有領悟這九天劍仙榜的神跡劍法而遺憾之極呢。
看來，在九天劍仙榜中留下劍法後，後人想要習得也頗具緣分才行，這和每個人散發出的劍威有一定的關係，當然，有的劍者有適合的資質，但這九天劍仙榜舞劍也不是每次都契合它，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也可能就此錯過了，所以就算真仙峰劍仙如織，也未必有這麽巧的事發生，百年難見更沒有過分誇大。
“收錄的劍法多了，自然機會就多了，相應的產果的數量基礎也會往上提，前輩也無需在意這些運勢，人生漫漫，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見著了呢？”我寬慰道。
老者愣了下，說道：“確實，道友說得不錯，產果的數量基礎，和劍仙榜散發的劍威多少有關，而其中九天劍仙榜影響甚大，太上掌門確實說過同樣的話呢，而且這麽多年下來，隨著劍仙榜上麵錄下之劍法名字越多，產果數量也跟著越多了，由此可見悟劍者散發劍威有限，但劍仙榜的劍法和舞劍，卻是直接影響了最大守成呢。”
“不過正因為這棵神樹，真仙峰也人來如織了不是麽？這是良性循環。”我笑道。
“正是如此。”老者笑道，而九方燁也神往看著前方，說道：“若非俗物纏身，我便日夜修劍，怎麽都爭取枚劍果吃吃，倒要看看什麽味道。”
我不由笑道：“九方兄還是別想著這些事了，這種緣分之事，也要盛會開始不是麽？”
“也是，上一次百年一過，距今似乎也剩餘沒幾年了，日日年年，歲月晃蕩就過去了。”九方燁感慨，隨後一瞬想到了什麽，看向了老者問道：“不知盛會離著現今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