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明幽看去，忍不住也幹嘔起來，轉頭背著她，將腦袋藏在鳳頃淺懷裏。那兩個姑娘膽子小的直嚇得驚叫著抱做一團。


  極樂夫人感覺臉破了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噴湧出來，伸手一摸，瞧見又黑又青的烏血嚇得奔潰，“啊，我臉，我臉怎麽了？”


  伸手捂著傷口，卻止不住流出來的烏血，極樂似乎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捂著臉不住的連聲尖叫，“我的臉怎麽成了這樣？不會的……這一定是錯覺，錯覺！”


  明幽半閉著眼睛，卻不敢正視她，“她怎麽樣了？”


  鳳頃淺按著她的腦袋，“別轉過去，嚇到你。”


  明幽隻得背著頭和她說話，“翠意，你的那個什麽高人根本就是騙了你，你不過是他的一個試驗品，他恐怕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今夜遲遲不到。這天下的事情事事講究因果，你從溶臉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麽個結果。”


  “不會的，不會的，隻要我不斷喝血，喝了新鮮的血就好了.……”極樂艱難的掙紮著想爬到那兩個姑娘身邊去，嘴角抽動著，嘴裏念叨著，“血，血！”


  嚇得王柳葉和另外的姑娘尖叫著躲去長風和長生的後邊，長風看著她那惡心的樣子，冷眼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我為什麽要悔，為什麽要改？老天對我不公，給了我這番樣貌，讓我喜歡的人嫌棄我，讓我備受欺淩，讓我孤苦無依。”


  明幽聽不下去了，“你說你孤苦受欺淩，可在得意樓裏是盼月護你周全，她在臨走的時候還卻為你思量周全，你口口聲聲老天，別人對你不公，不曾善待於你。


  可你呢，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兩條人命，你口口聲聲你喜歡文遠，可他卻是你害死的。盼月與你主仆姐妹一場，你害得她跳樓不算，活活揭了她的皮，連愛你的人你都要害，你還是人嗎？”


  “我沒有，沒有。”極樂肋骨斷了艱難的趴著，喘著粗氣否認著。“是他們不好，是他們不好.……我長得醜就不該得到愛嗎？我長得醜就是她們笑話我的理由嗎？是小姐自己想不開的，不怪我！”


  極樂終於是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過往，是的，她不是盼月，她是個醜陋卑賤的奴婢翠意。


  一直往邊緣爬，明幽不懂她到底想幹什麽，“最後問你一句，給你溶臉是何人？”


  極樂摸到鏡子，看清鏡子裏的自己，兩眼一瞪，將鏡子往後一扔，尖叫了一聲，便倒在地上了。


  長生過去看了一眼，“她死了，被自己嚇死的。”


  明幽歎息了一聲，算是明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極樂一死，她的皮膚開始肉眼可見的衰老，青絲眨眼成了白發，手指上開始出現細細的皺紋還伴隨著屍斑。片刻的功夫，極已經成了一個白發蒼蒼，容顏枯槁的屍體。


  站在大紅燈籠下，明幽看著高閣上的極樂樓摘牌被官府的人拆下，在周圍宿居，慕名而來的男子們聽說極樂是吸血的妖怪，早已變成一具枯骨，瞬間就沒影了。


  “在看什麽？”鳳頃淺走過來道。